回到家里,周時凜松了松領帶,轉將溫晚輕輕攬懷中。
他低頭在額間落下一個輕吻,聲音溫:“我有個視頻會議要開,大概一小時。”
修長的手指輕輕過的臉頰,“你先休息,嗯?”
溫晚著他指尖的溫度,不知道為何松了一口氣:“好,你去忙吧。”
周時凜卻不急著走,捧起的臉又在上輕啄了一下,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乖,我盡快結束。”
看著他大步流星上樓的背影,溫晚不自覺地了被吻過的。
書房門關上的聲音在安靜的別墅里格外清晰,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這才慢吞吞地挪向主臥的臺。
海風帶著微咸的氣息拂過臉頰。遠維港的燈已經亮起,像散落的星辰。
無意識地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思緒飄回這半年的點點滴滴。
從周時凜為擋刀傷,到陪他在醫院養傷,再到被他“拘”在別墅辦公,然后是突如其來的求婚,今天又去試了婚紗…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得讓來不及思考。
“奇怪…”溫晚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敲打著欄桿,“明明應該很開心才對…”
手機突然震起來,是林妍的來電。
“喂?妍妍。”溫晚接起電話,聲音有些飄。
“晚晚!婚紗試得怎麼樣?Pronovias的款式是不是翻了?”林妍的聲音充滿活力,“我跟你說,我表姐上個月結婚就是穿的這個牌子,貴得要死但真的絕了!”
溫晚扯了扯角:“嗯,是很…”
“怎麼了這是?”林妍敏銳地察覺到異樣,“聲音這麼蔫兒吧唧的,該不會是周總又霸道總裁上,非要你穿他選的那件吧?”
“不是…”溫晚猶豫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繞著電話線,“妍妍,你還記得去年半島酒店那場珠寶酒會的邀請函是怎麼來的嗎?”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幾秒。
“半島酒店?”林妍的聲音帶著困,“就是去年那場珠寶酒會?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溫晚的聲音很輕。
“讓我想想啊…”林妍似乎在回憶,“好像是珠寶協會的張理事多出來一張給我的?不對不對…也可能是李總助?哎呀,都過去這麼久了,誰還記得這些細節啊!”
溫晚握手機:“你當時不是說特別難弄到嗎?”
“是啊,那種級別的酒會邀請函當然難弄。”林妍不以為意,“不過圈子里互相轉贈也很正常啊。你突然問這個干嘛?該不會是婚前焦慮癥犯了吧?”
“沒什麼…”溫晚松了口氣,“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哎呀,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林妍笑道,“你現在可是準周太太了,該想的是婚禮要請哪些人,伴娘禮服選什麼款式!我跟你說,Vera Wang新出的那款…”
溫晚聽著閨興的絮叨,目卻不自覺地飄向書房的方向。
周時凜現在在開什麼會?是和收購案有關,還是…在查什麼人的資料?
“晚晚?你有在聽嗎?”林妍的聲音把拉回現實。
“啊?抱歉,剛剛走神了…”
“我說,”林妍一字一頓地重復,“鄭家徹底退出香港市場了,是不是周總的手筆?”
溫晚微微一怔,隨即手指無意識地絞了角:“嗯…阿凜提過這事。”
“果然是他!”林妍的聲音陡然拔高,“鄭瑞名下的三家珠寶行全部關門,鄭瑜被送去英國了。圈子里都在傳,是因為他們綁架你那件事…”
溫晚的心猛地一,眼前又閃過地下停車場那天的畫面。
記得周時凜躺在泊中的樣子,也記得他醒來后說要讓鄭家付出代價時冰冷的眼神。
“晚晚?你沒事吧?”林妍的聲音突然變得小心翼翼,“我是不是不該提這個…”
“沒事。”溫晚深吸一口氣,“都過去了。”
“也是,都過去了,而且周時凜肯定不會讓你心這些。”林妍不疑有他,“對了,周末出來喝下午茶吧?我要聽完整的求婚故事!順便給你看看我選的伴娘禮服款式…”
掛斷電話后,溫晚長舒一口氣。
看來林妍并不覺得邀請函的事有什麼太奇怪的,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
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孩的眼睛里盛滿了困和不安,完全不像一個剛被求婚的準新娘。
“到底在懷疑什麼呢…”溫晚輕聲問鏡中的自己。
是因為一切都太完了嗎?
完的合作,完的求婚…就像心設計的劇本,而只是按部就班地扮演著角。
手指無意識地拉開屜,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周時凜為準備的各種首飾。
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每一件都像是為量定制。
太了解了。
他對的了解,遠超半年相識該有的程度。
“溫小姐?”管家陳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要準備晚餐嗎?周總的會議似乎快結束了。”
溫晚回過神:“不用了,我等阿凜回來一起吃。”
“周總剛才發信息說會議要延長,讓您先吃。”陳叔恭敬地說,“廚房準備了您吃的清蒸東星斑和竹笙湯。”
溫晚點點頭,心里卻泛起一異樣。周時凜總是這樣,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連吃飯的時間都要掌控。
獨自坐在餐廳里,溫晚著滿桌的菜肴——全是吃的。這種細心周到,本該讓,此刻卻莫名讓心慌。
“溫小姐,不合胃口嗎?”陳叔關切地問。
“不是…”溫晚放下筷子,“陳叔,阿凜他…平時都這麼忙嗎?”
“周總一向工作繁忙。”陳叔笑了笑,“不過自從認識您之后,他把很多會議都推掉了,就為了多陪陪您。您不知道,您第一次來別墅那天…”
溫晚聽著管家絮絮叨叨地說著周時凜為做的種種改變,心里那點疑慮漸漸被暖意取代。
也許真的是想太多了?畢竟,那個為擋刀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害呢?
書房的門突然打開,周時凜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溫晚?”
溫晚抬頭,看見他站在樓梯拐角,領帶已經松開,出的鎖骨。
他臉上帶著疲憊卻溫的笑意:“怎麼不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