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溫晚開始了無聲的抵抗。
白天，把自己鎖在別墅的工作室里，對著設計圖紙一坐就是一整天。
工作室的沙發了臨時的床鋪，寧愿蜷在那里過夜，也不愿回到主臥面對周時凜。
但每天早上醒來時，都會發現自己躺在主臥的大床上，上蓋著絨被，枕邊放著溫熱的蜂水。
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就像一場心照不宣的默劇。
第一天清晨，在主臥醒來時，還會驚慌地檢查自己的——完好無損，連睡的褶皺都和前一晚穿的一樣。
只有手腕上淡淡的紅痕提醒，有人在睡時將抱回了這里。
到了第二天，在工作室門上加了把鎖。
但清晨的依然將喚醒在主臥的床上，甚至連被角都掖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著涼似的。
而周時凜像往常一樣等在餐廳。
溫晚走進來時，他正看著，手邊放著最的藍莓松餅。
“睡得好嗎？”他語氣如常，仿佛之前的爭執從未發生。
溫晚沒有回答，徑直走到離他最遠的座位坐下，只給自己倒了杯黑咖啡。
“我讓廚房做了你喜歡的——”
“不用。”打斷他，聲音平靜得沒有一波瀾，“我不。”
周時凜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還在生氣？”
溫晚端起咖啡杯，目落在窗外的花園上，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
午餐時，周時凜依然照舊出現。溫晚正在工作室畫設計稿，聽見敲門聲頭也不抬。
“我帶了半島酒店的龍蝦三明治。”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你最的那家。”
筆尖在紙上頓了頓，溫晚繼續專注地描著線條，仿佛沒聽見一般。
門外沉默了幾秒。
“晚晚，開門。”周時凜的聲音沉了幾分，“我知道你在里面。”
放下筆，走到門邊，卻沒有開門：“我想一個人工作。”
“先把午餐吃了。”
“放門口吧。”
門外傳來一聲輕響，是餐盒放在地上的聲音。腳步聲漸漸遠去，溫晚等了十分鐘才開門，發現餐盒旁邊還放著一枝新鮮的玫瑰。
面無表地把玫瑰扔進垃圾桶，只把三明治拿了進來。
傍晚，周時凜提前結束了公司的線上會議。溫晚正在影音室看電影，屏幕上的男主角正在擁吻。突然，側的沙發陷了下去。
“這部片子你看了三遍了。”他手想攬的肩，“要不換一部？”
溫晚立刻站起：“我累了。”
“晚晚。”周時凜抓住的手腕，“我們得談談。”
輕輕掙開：“沒什麼好談的。”
“你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他的聲音帶著抑的郁。
溫晚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回到的工作室里。
一個人的。
安安靜靜的。
而等到再一次見面，還是在早餐桌上，周時凜小心翼翼地將煎蛋推到面前：“嘗嘗，我特意讓廚房做的溏心蛋。”
有個習慣，喜歡吃溏心蛋。
如果早餐吃到，一天的心都會很好。
但這一天溫晚依舊低頭喝著自己的粥，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晚晚？”周時凜的聲音沉了幾分，“我在跟你說話。”
放下勺子，拿起餐巾了角，起離開。周時凜猛地抓住的手腕：“你非要這樣是嗎？”
溫晚平靜地回手，頭也不回地走向工作室。
只是剛關上門，不到一分鐘，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開門。”周時凜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
溫晚繼續畫著設計稿，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晚晚！”門被拍得震天響，“我數到三！”
終于放下筆，走到門邊：“我在工作。”
“把門打開。”他的聲音危險而低沉，“別我手。”
溫晚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周時凜站在門外，領帶松散，眼睛里布滿。
“滿意了？”平靜地問。
周時凜一把扣住的后頸，強迫抬頭：“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工作。”溫晚直視他的眼睛，“這很難理解嗎？”
“你已經在里面待了三天了！”
“所以？”
周時凜的呼吸明顯重起來：“所以我在擔心你！”
溫晚輕輕掙開：“不必。”
轉要走，卻被一把拽回來。周時凜的狠狠下來，這個吻充滿懲罰的意味。溫晚一不地站著，像個沒有生命的玩偶。
終于，周時凜挫敗地松開：“說話！罵我！打我！別像個啞一樣！”
溫晚了：“讓開，我要去洗手間。”
說完，便繞過他往樓上走。
“站住！”周時凜一把抓住的手臂，“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溫晚終于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放手。”
“不。”他的手指收，“除非你好好跟我說話。”
“好。”溫晚直視他的眼睛，“請你放手，我要去洗手間。”
周時凜的表瞬間扭曲：“你！”
溫晚趁機掙，快步上樓。聽見后傳來花瓶砸碎的聲響，但沒有回頭。
約約之間，周時凜好像在樓下怒吼著讓傭人收拾殘片，那聲音里抑的怒火讓指尖發。
但到了晚餐時間，周時凜又恢復了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今晚廚房做了法餐。”他站在餐廳門口，西裝筆，連領帶都重新系得一不茍，“你最喜歡的鵝肝。”
溫晚慢條斯理地走到餐桌前，目掃過那套嶄新的水晶餐——上周他剛從法國空運回來的。
“啪——”
故意倒了高腳杯，看著它在自己腳邊碎無數片。
“哎呀，”面無表地說，“手。”
周時凜的角了，但很快又掛上微笑：“沒關系，再換一套就是。”
“不用了。”溫晚推開椅子站起來，“我突然沒胃口。”
轉要走，卻聽見周時凜慢悠悠地說：“對了，明天有個珠寶展，我幫你約了設計師。”
溫晚停下腳步：“我不去。”
“你必須去。”周時凜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因為那是我們的結婚戒指設計師。”
溫晚猛地轉：“什麼結婚戒指？”
“之前是求婚用的。”周時凜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絨盒，“這是我們的結婚對戒。”
溫晚看著那兩枚閃閃發亮的戒指，突然笑了：“周時凜，你覺得現在送戒指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