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凌晨六點窗外仍一片漆黑，樓道的燈總是時亮時不亮，姜嫄黑下樓。
一出樓棟，就看到了等在樓下的頎長影，映著清冷冷的月如青松拔，莫名令人安心。
已經夠早了，沒想到謝忱更早。
月黑風高，姜嫄躡手躡腳的從后面走過去，想嚇他一跳。
卻被他準的住了手腕。
“背后長眼睛了？”姜嫄笑，不想他反應這麼敏銳。
謝忱指了指月投在地上的影子，笑得散漫不羈，嗓音懶懶，“我不瞎。”
說著順手將冰涼的手揣進了他的兜，溫熱的長指與十指扣，垂眸看，“去哪兒吃早餐？”
寒風吹的瞇了瞇眼，姜嫄攏服。
“咱們學校門口？”
學校門口指的是江城一中，謝忱心緒微拂，應了一聲。
深邃的窄巷，兩側樓房破舊斑駁，空無一人。
兩人一路往外走，出了巷子冷寂的街道街燈影影綽綽，路上行人車輛寥寥，有種趕在世界蘇醒前多了幾個小時的愉悅。
公車六點開放，現在站臺還沒什麼人。
兩人上車，頭一回在這趟車里坐到了位置。
車一路開到江城一中站點，兩人下車，往早餐店走。
時間太早，卻已經有學生到校，時不時有穿著江城一中校服的學生從他倆旁經過。
這里充斥著他們三年的回憶，謝忱嚨干，恍惚憶起在學校的點點滴滴，每回趁上課注視的影，如今就站在他旁。
謝忱指尖微蜷，握了的手。
“怎麼了？”姜嫄笑問。
他如實答，“我覺得時間太快，又太慢。”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過得太快，分開的日子太長，我既想時間慢點，又想它快一些再快一些。”
姜嫄斂眸凝向他。
“姜嫄，我們要一直這樣在一起行嗎？”
這話問得很鄭重其事，讓姜嫄有瞬間恍了神。
“謝忱，姜嫄？你們怎麼在這兒？”
一道驚訝的男聲傳來，謝忱抬眸看去，就見是數學老師萬鄆。
“老師。”姜嫄喊了聲。
看見他們萬鄆很高興，目停留在他們握的手上，萬鄆笑得和藹可親，“你們畢業后，學校里不老師還記得你倆，沒想到你們還真在一起了，我就說你們能一段談。”
江城一中頭一回出現男雙學霸以市第一與市第二學，雙雙考頂尖學府，最后又走到一起，作為老師既慨又欣。
想起當初勸解兩人的話，萬鄆只嘆，時間過得太快。
跟萬老師寒暄了幾句，聊了聊近況，兩人在早餐店用過早餐后出來。
天仍沒亮，他們往江城有名的岱周山而去，姜嫄沒有回答謝忱的話，短暫的小曲誰都沒再提起。
山風肆。
冬天這個時間點也有不人爬山，越往高爬人煙逐漸稀，直到達頂端時只余他們兩人。
風聲獵獵作響，掀起孩及肩的發有種張揚凌的。
從山上俯瞰江城，萬千建筑變畫卷上靜止的點點星火。
等了沒一會兒，天如被揭開銀灰細紗，太從地平線升起。
今天天氣好，太從另個山頭逐漸攀升，一切都那麼好，得有些不真實。
“快看，日出。”姜嫄聲音滿是愉悅。
隨后拿出手機拍日出。
早晨的天很冷，拍了幾張纖細白皙的指尖已被凍的微紅。
謝忱握住的手，順勢拉著擁進自己懷中，將冰涼的手圈他的腰上。
他服很暖，手的衫質高級，高大拔的軀為抵擋了所有風寒。
“好暖和啊。”笑。
冰涼的手在他下胡游走。
“而且你個男生怎麼這麼香。”說著在他懷里使勁兒嗅了嗅。
香味很淡又縈繞的無不在，著獨屬于謝忱的干凈清冽。
占他便宜占的明正大，謝忱無奈又縱容，“屬狗的嗎？”
姜嫄笑嘻嘻的接話，“屬于你的。”
謝忱被逗笑，將擁的更，心充盈著整個世界，“太土。”
說著輕揚起笑眼看遠的日出。
烈烈朝暉，芒盛大而耀眼。
看完日出兩人從山上下來又去看了電影。
一整天謝忱都過得無比開心，送到家門口時他仍舍不得讓上去。
兩人依依不舍的道別，姜嫄轉上樓，在樓道過破舊的窗戶俯在欄桿探頭往外看。
“要不要他上來到家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