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嫄沒待幾分鐘就回了家。
晚上飯后，兩人又下樓約會。
他們牽著手一路走了很久。
天漸暗，晚風和月，看星星一顆顆亮起來。
夜越深，蟬鳴越響。
晚上出門時，怕蚊子咬，姜嫄穿了件寬松輕薄的防曬外套。
謝忱側眸看，這件不是下午那件外套，想起下午穿的那件……
莫名覺得很熱。
他清咳了聲，問，“你不熱嗎？”
“不熱。”
“你很熱？”姜嫄問，“那我們回家？”
“回哪個家……”
“各回各家。”
謝忱輕抿了下答，“不熱。”
聽見這回答，姜嫄側開臉也抿笑。
學校流浪狗很多，有一只跟了他們很久。
路過學校超市時，姜嫄腳步頓了頓。
“買些吃的。”
謝忱回眸看見那只狗，有些好笑，那只狗一看就沒被喂，長得又矮又圓不溜秋。
謝忱跟著姜嫄進了小超市，超市里竟然還有寵吃的無鹽火腸。
姜嫄拿東西，他付錢。
從超市出來，謝忱很會跟狗打道，‘嘬嘬’了兩聲，喊了句，“小飽過來。”
那只狗立馬邁開短跑了過來。
姜嫄:“”
姜嫄詫異，“小寶？你認識它？你怎麼知道它名字？”
“不知道，剛起的。”
他輕了下眉眼，好笑的問，“吃的這麼圓，還不夠飽嗎？”
姜嫄:“……”
兩人坐在個樹蔭下喂狗。
謝忱看著垂眸耐心喂狗的人，瑰麗的眉眼含笑清清亮亮，在他心湖投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有些嫉妒，悄聲嘆了句，“人不如汪。”
姜嫄聽見這句小聲的碎碎念，好笑的抬眸，“喂完它，一會兒喂你。”
輕飄飄的話讓他心跳了拍，起伏的波瀾登時如煮沸的水。
薄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只要和姜嫄在一起，謝忱心就特別特別滿，充盈著整個世界。
-
清晨。
教學樓井然有序。
姜嫄戴好擴音，拿了課本進教室上課。
和的晨過寬大明亮的玻璃窗灑進教室，兩個班的大課，座無虛席。
課堂氛圍和諧輕松。
下課后姜嫄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
忙碌了一整天。
下班回到家看到陳姨竟然在家。
姜嫄驚喜又詫異，“陳姨，您怎麼過來了？”
陳姨嗓音嘹亮，見到姜嫄也很高興，“正好在這邊辦點事，順路來看看你們。”
姜嫄放下包，洗了手，替陳姨倒水。
林邊擇菜邊問，“風向呢，今晚多做幾個菜，風向也來這兒吃。”
“誰知道他天在干嘛，整天不著家。”
陳姨說著還是拿出手機，“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打通。
林道，“我跟他說。”
陳姨將手機給林，林騰出手，接過電話，陳風向來家里吃飯。
興許是不好拒絕同志，陳風向說他一會兒過來。
林邊跟陳姨聊天邊做飯，姜嫄給林打下手幫忙。
這許多年同志的廚藝已進步許多，什麼菜都能做幾個。
姜嫄提前跟謝忱說了今晚家里來人。
謝忱收到姜嫄消息時剛將車停在教師公寓。
還未下車，抬眸就看見一道高大悉的影從他車前經過。
看清那人的瞬間，謝忱猛然擰了眉。
-
陳風向到了。
林喊姜嫄下樓去接。
“不用不用，他自己找得到。”陳姨客氣的阻攔。
姜嫄換鞋準備下樓。
門已敲響。
姜嫄開門，就見陳風向站在門外。
許久不見，以前吊兒郎當的人已人模狗樣，但開口說話還是那副討打的模樣，“呦，我們家人民教師上哪兒去？”
“正要去接你。”
“接我，這麼大陣仗？”陳風向進門，跟到了自家一樣自在。
吃過飯。
家里難得這麼熱鬧，陳姨和陳風向多留了會兒。
謝忱獨自坐在客廳，疊的長上放著電腦理工作，時不時瞟一眼時間。
隔壁沒有毫靜，已經晚上10點了，還不走嗎？
房間靜的能聽見電子時鐘滴答翻頁的聲音。
終于隔壁門開了。
房門并不隔音。
謝忱敲擊鍵盤的指尖停住。
樓道傳來一陣嘈雜聲，出來了不止姜嫄母倆兩人。
樓道傳來男人清晰的聲音，“你先出來，我來鎖門。”
話出口，比在自家還自在。
姜嫄將準備順便帶下樓的垃圾拎了出來，‘嘭’一聲陳風向替合上了房門。
房門合上，陳風向接過了手中的垃圾。
等電梯的空檔，陳姨走到樓道通風口的窗戶往外眺，打量這兒的環境。
忍不住夸贊，“住這兒也好，環境好。”
“嗐，住哪兒都一樣。”林道。
“那能一樣嗎？大學老師可不一樣，圓圓要是我兒，我半夜都得笑醒，不像這臭小子，天惹我生氣，讓我活兩年。”
陳風向沒個正經的調侃，“這麼喜歡，那您得跟林姨說，看給不給你。”
林哈哈大笑，“不給，拿啥也不換。”
“您聽，林姨不給，您嫌棄也沒用，就只能湊合湊合我這個便宜兒子了。”
“怪你不爭氣，但凡爭氣點，圓圓早我媽了。”
陳風向飛快的瞥了眼姜嫄，立馬打住這話，“您瞎說什麼呢，您這玩笑開的，我倆以后還怎麼。”
“那怎麼了，圓圓到我家起碼沒有婆媳矛盾，你倆不知省多心。”
“得得，話全讓您說了，我還說什麼。”
“讓你相親又不相，也不談，那你倒是給我找個兒媳婦。”陳姨念叨。
“您又來了。”
電梯來了，幾人說話聲音漸消。
樓道恢復寂靜。
謝忱抿了下，像水淹到了嗓子眼一樣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