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毫無預兆的話,幾乎是從屏幕砸過來,帶著連謝政君都未曾察覺的、一點點模糊的依賴。
柏七抬起頭,隔著攝像頭看著,嗓音里帶著笑:“那我現在過來陪你吃飯。”
這不就是信任試探嗎?
他以前約吃飯都不好約,現在主說了,這是在給他機會。
京北到海城三個小時的航程,還不算兩邊到機場的路程。大晚上的專門飛過來陪吃頓飯,第二天又趕回去上班。
謝政君說了聲:“神經。”
那臉上寫著閱盡千帆的淡定,上不饒人,心里其實很容易被,有點反差萌。
“那你想吃什麼?”柏七忽視的,語調輕松,“火鍋、海鮮、還是甜品,還是附近那家你覺得一般般又去顧了好幾次的煲仔飯?”
“......”謝政君懷疑他在上安了監控,“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作為一個追求者,了解下你的向和喜好不過分吧。我以前過去的時候見你在那兒吃過幾次,我問你,你自己過說一般般,這麼快就忘了。”
“........”忘了,這麼提又記起來了。
“所以,公主殿下,你想吃點什麼?”
謝政君想要不算了,剛剛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他說這個。
心里掙扎了兩秒,最終還是敗給了:“煲仔飯吧。”
近,快。
“我點個外賣。”
柏七說:“等等。”
“干嘛?”
柏七拿過手機,把視頻懸浮小窗,點進外賣件里,把件里的地址改為海城,定位到家附近:“我有一家好吃的煲仔飯推薦,隔你那兒不遠,你先墊墊肚子。”
先墊墊肚子,還有別的好吃的?
謝政君沒多想:“你告訴我什麼名字,我自己點。”
柏七怎麼能放過這次機會:“小事就不用你勞了。臣的這個海城小地圖專治公主殿下的深夜,使命必達。”
“......”謝政君彎了下。
不多會兒,柏七便道:“預計半小時到,記得接電話。”
他沒放回手機,在手機上點點,不知道在干嘛。
“我吃不了太多。”
“嗯。放心吧,只給你加了一碟臘腸,還有一碟小菜。”柏七并沒有穿真的很能吃。
謝政君陷進的枕頭里:“那是不是可以抵一頓晚飯了。”
說的是那四個月的晚飯。
“還能這麼算。”
“嗯。”
柏七:“行了,那你等外賣吧。”
聊了幾句掛斷了視頻。
半個小時后,外賣準時到門口了。
業的人幫送進來的。
謝政君撕開包裝,拿出包裝盒打開。
這家煲仔飯看起來比顧的那家好吃。
拍了張照片發給柏七。
柏七沒有回復,估計又在捯飭他那架飛機模型。
謝政君嘗了一口配菜,味道不錯,但是里面的鍋有點發,并沒有那麼焦香,還有點硌牙。
一個人坐在餐桌旁邊,慢條斯理地把配菜都吃完。
這個位置正好看見后院桌子上的那盆綠蘿,好像又長多了些。
柏七回復消息:【好吃嗎?】
謝政君說好吃,就是鍋有點硌牙。
柏七:【沒吃飽吧,待會兒還有宵夜,再等等。】
謝政君:【不想吃了。】
柏七發來一個小熊不相信,抱扭臉的表。
謝政君回復:【你早點休息吧,別管我了。】
柏七:【好。】
聊天結束。
謝政君在客廳等了會兒,閑來無事,躺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書,燈有點刺眼,把主燈關了。
倦意上眼皮,捧著書睡著了。
墻上的時間在死寂的夜里吞吞地挪,外邊起風了,白紗簾飄了起來,發出單調的“咔噠”聲。
十一點,凌晨十二點……城市燈火漸次熄滅。
小滿跳到旁邊了的臉,謝政君到臉上有潤,緩緩睜開眼睛,翻了個把茸茸的小東西抱進懷里,看向墻上的時間,已經凌晨一點。
都睡了這麼久。
拿起手機,沒有任何電話和消息,所以他說的宵夜配送失敗了?
小滿在懷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聲音對謝政君來說很催眠。
撐起,準備回臥室。
手機屏幕驟然熄滅,客廳里的最后一點源也消失了。
赤腳踩上微涼的地板上樓,準備刷個牙再睡,走向衛生間的瞬間——
“叮咚——”
一聲清脆的門鈴聲,毫無預兆地激醒了謝政君。
猛地頓住腳步,驟停了一拍細細聽了聽。
這個時間?誰?保安?業?外賣?
各種混的念頭瞬間閃過腦海,帶著深夜被驚擾和一張。
謝政君蹙眉頭,帶著戒備心走到二樓臺往下看。
這個視野能看見底下以及外面的一靜一。
鐵藝門外有個高瘦的影,手里拎著東西,正朝里看。
謝政君愣了愣,眼底劃過愕然,心跳都停了半拍,以為自己看錯,了眼睛,確定完畢之后轉頭往樓下跑。
整棟小樓的燈亮了,謝政君跑到玄關隨意穿了雙拖鞋開門出去。
柏七就站在門口,面容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眼下那點青黑更深了,也有些干。他看到燈都亮起,從屋里跑出來的那一刻,幾乎是本能地,角向上揚起,驅散了所有的風塵仆仆。
隔著門四目相對。
謝政君問:“你怎麼來了?”
柏七笑:“有點想你就來了。”
他的笑容亮得晃眼,像蠻不講理地砸到眼前的滾燙。
“你……”謝政君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
“二公主,京北送的宵夜送到了,還不出來拿嗎?”他的聲音帶著長途奔波后的沙啞,卻有著不容錯辯的輕快笑意,“這門我也給你遞不進來。”
“.......”謝政君過去把門打開。
柏七進來,低頭看了眼,笑道:“你也沒這麼吧,拖鞋都穿反了。”
“.....”
謝政君低頭看看腳上的拖鞋,好尷尬。
“我就反著穿。”謝政君掩蓋因為看見他下樓太急。
“你不穿都行。”
本來是說鞋子,但這話聽著有點流氓。
柏七也反應過來:“我說鞋子,你別多想啊。”
謝政君跟在他后,有點恍惚他大晚上的過來。
柏七進門,把手里的宵夜遞給:“拿一下。”
柏七門路地從柜子里把拖鞋拿出來換上 。
謝政君問:“這都凌晨一點了,你是不是待會兒得趕回去上班?”
柏七:“不用,明天我正好休息一天,最近周末都沒休息。”
他有權自己安排工作時間,謝政君沒再多問。
謝政君把他從京北帶來的外賣放下:“你帶的什麼?”
“來的時候去買了點吃的,怕你想念家鄉,”
除了一些了真空包裝的吃食,謝政君還看到一碗吃的:“怎麼有酒釀圓子?這個還能帶上飛機?”
“我下飛機的時候順路買的,聽阿姨說你還喜歡吃。”
“.......”
“這個當宵夜還不錯,吃吧。”
謝政君吃不下這麼多,但放到明天肯定不能吃了。
“等我一下。”去找了一個碗出來,把盒子打開,一濃郁的甜酒味竄出來,又勾得謝政君腹中有點空落落的覺。
把酒釀圓子分了分,兩人面對面坐著吃。
餐廳里只剩下瓷勺偶爾撞碗壁的細微脆響,兩人都沒有說話,卻沒有半分的尷尬,氛圍莫名地和諧。
“你……”
“你……”
同時開口。
柏七幾乎是瞬間就收了聲,那雙帶著長途跋涉后倦意、熠亮的目落在清凈的臉上:“你先說。”
被他這樣專注地看著,謝政君垂睫,聲音帶著點剛吃完甜食的溫沙啞:“你今晚住哪兒?”
柏七含著一點了然的淺笑,這是要趕他走了?
“之前那房子退了,訂酒店吧。”
沉默再次彌漫。
“……樓上有客房。” 謝政君忽然說了聲,聲音很輕。
柏七抬目,放松地向后靠著椅背:“心疼我了?”
他開口就是疑問?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一慵懶的調侃,目灼灼,有得寸進尺的意味。
心尖像是被那直白的目燙了一下,謝政君聲音刻意放得平穩:“長途跋涉的,顯得我多無似的,家里住得下。你剛剛想說什麼?”
這是公主的賞賜。柏七道:“沒什麼。”
不知不覺,碗里的酒釀圓子已經見底。
謝政君起收拾碗。
“我來吧,你去休息。”柏七主把碗收拾了。
謝政君跟在他后:“二樓左邊的客房,柜子里有洗過的床單被套,要你自己收拾一下了。”
“好。”
他的笑意里是攻城略地、旗開得勝的志得意滿。
謝政君沒再看他,徑直走向樓梯上去了。
上樓之后又想起什麼下樓來,上柏七從廚房出來。
“做什麼?”
“拿個東西。”
柏七先上去了。
走進隔壁的儲間,拉開柜門,翻找出全新的浴巾,還有一套未拆封的洗漱用品。捧在懷里上去。
走廊盡頭的客房半虛掩著,里面出溫暖的。謝政君走到門口,抬手正敲門,作卻頓住了。
門出的線里,清晰地映出里面的景象。
柏七背對著門口。他下了上,暖黃的燈毫無保留地傾瀉在他寬闊的肩背上,勾勒出實流暢的線條,從肩胛到腰線,帶著一種力量的起伏。
燈在他赤的皮上流淌,像鍍了一層溫潤的蠟。
他微微低著頭,似乎在解子,作間,肩胛骨的廓隨著的牽而微微起伏,充滿了張力。
他忽地轉過來,謝政君呼吸驟然一窒,有種窺的心虛,抬手敲門。
“進。”
柏七放下服著膀子抬首,站在門口,手里抱著洗漱用品。
謝政君眨眨眼:“洗漱的,放這兒了。”
“好。辛苦了,二公主。”
謝政君瞄了眼他的腹,掩不住一撐的意味, 極力找回一點謝政南說過的“大小姐”的矜持。
“走了。”
謝政君回到房間,聽著他進進出出,應該是洗了服, 出來了一會兒又進去了,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可能是凌晨睡得晚了,又可能是家里多了個人,謝政君刷完牙后回房間,睡得很踏實,一直睡到被鬧鐘醒。
醒來的時候柏七已經起床了,謝政君聽見他在樓下講電話的聲音。
洗漱換好服下樓。
柏七抬頭看來:“早。”
“早。”
柏七問:“阿姨怎麼沒在家?”
謝政君:“的兒子馬上結婚了,這幾天應該不會來了。”
“那你晚上怎麼安排?”
瓷柚中午可以提供餐食,晚上只有加班才會有,一般不會加班,到點就下班回家。
謝政君:“吃外賣,或者自己做。”
沒由頭的一句話,惹得柏七笑了聲。
謝政君:“笑什麼?”
柏七:“煮速凍餃子還是煮速凍湯圓?”
“......”
“你的晚飯我包了。”
謝政君:“你那機票也夠我吃的了。”
“想什麼呢,坐飛機給你送外賣啊?”柏七笑道,“其實也不是不行,那樣的話,我怕你肚子,我舍不得。”
“......”
“對了,我今天得去趟子公司,那邊還有點事沒有理完。”
他只是短暫停留一天,謝政君眼里有點小小的失落:“嗯。”
一起吃了頓早飯,又一起出門。
昨天夜里飄了點雨,空氣清新,別墅兩旁的綠植綠油油的。
柏七先送去公司。
寬闊的道上,一個穿著亮運服、滿頭大汗的中年男人正迎面跑來,顯然是晨跑完準備回家。他邊跟著一條型碩大、發蓬松的金撒著蹄子往前跑。
沒有牽繩!金吐著紅的舌頭,看到謝政君充滿了熱,搖著尾就朝謝政君跑來了。
謝政君知到危險,猛地繃,腳步一頓,的本能快過思考,向旁邊一側避開,肩膀撞在了柏七的手臂上。
堅,溫熱。
清晰得如同烙印。
幾乎在同一秒,柏七的手臂帶著力量橫亙過來,穩穩地攬住了的肩膀!像道屏障,將謝政君整個人帶向他的另一側,完全擋在了和那條熱過度的金之間。
作迅捷、果斷,帶著一種保護領地般的本能。
金吐著舌頭,搖著尾在柏七邊打轉。
“沒事吧”
顯然是被狗嚇著了。
謝政君搖頭:“沒事。”
這種型的大狗突然沖過來,永遠不知道它下一秒要干嘛,張了。
柏七依舊環著的肩,謝政君站在他左側呈半抱的姿勢。
此刻,所有推拒的念頭,無聲地蒸發了。只剩下一連自己都懶得深究的……縱容,任由他抱著。
狗主人氣吁吁地追到近前,臉上瞬間堆滿了歉意和尷尬,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它太興了!沒嚇到吧?”
他趕從運口袋里掏出一團皺的牽引繩,手忙腳地想要給金套上。
柏七冷冷地掃向那個手忙腳的男人和那條還在試圖探頭探腦的金。那眼神里沒什麼溫度。
“記得牽狗繩。”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子砸出來,清晰、冷,帶著迫。沒有多余的指責,只有一句陳述事實般的警告,卻比任何怒吼都更分量。
這是謝政君沒看到過的一面。
狗主人臉上更紅了,連聲應是:“是是是!一定記得!下次一定!”
他把牽引繩扣好,用力拽了拽還想往前湊的金,“走了!”
步道上恢復了短暫的安靜,只剩下清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柏七的手臂,依舊穩穩地、有力地攬在的肩膀上。
隔著不算厚的,他手臂的溫熱和那份堅實的力道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四目相對,柏七還舍不得放開手。
謝政君抬頭看著他。方才被大狗驚嚇驟然加速的心跳,非但沒有平復,反而在他這個庇護的作下,擂鼓般撞擊著腔,震得耳嗡嗡作響。
“他們走了。”
“我看你還有點驚魂未定的,得牽著手走。”
“......”這個借口很離譜,而且這樣的曖昧姿勢站在路中間像兩個傻蛋。
有人路過,眼神奇怪地看了他們倆一眼。
“我看你人還怪好的,也嚇傻了吧?”推開他往前走。
手中那點余溫散去,柏七笑著跟上:“公主殿下,能預支牽個手嗎?”
“......”謝政君赫然,“我還沒答應呢。”
柏七眼尾勾著笑,神認真:“你會答應的,對嗎?”
謝政君不快的步伐加快,想要避開逃離,臉微微燒起來,故作平時那副免疫的樣子。
柏七繼續問:“你在怕什麼呢?二公主。”
那聲“二公主”不再是親昵的調侃,而是帶著剝繭的銳利,直核心。
好像在重復的心聲。
怕什麼?
怕自己接他的好是因為出自于“補償”心理。
想靠近,又想退。怕自己掌握不好一段新的生活,然后潦草收場。
“怕你圖我的家產。”或許是心恐懼的東西,用來當借口的時候都愣了下,這不該對柏七說。
話一出口,柏七往前走的步子按了暫停鍵。
“我不是看上你的家世。”
謝政君在他前面兩步的距離停下,心臟被什麼攥得更了,帶著一種陌生的酸脹。
不覬覦背后的財富,不算計顯赫門楣。
柏七從來就沒想過這些。
但好像謝政君并沒有這麼想。
“我確實是個財迷,這點毋庸置疑。”柏七語氣認真,“但是,看上一個孩子的家世,然后蓄意接近,心布局、步步為營,為了攀附那潑天富貴,不是我能干出來的事。”
“我柏七要錢會明正大去賺,會錙銖必較地去算計,會用腦子去攫取,不是把自己變一個依附于孩子的寄生蟲。老子活得坦坦。”
他那聲勢,有種“老子憑本事吃飯”的氣。
謝政君背對著他閉眼。
“這種事,在我眼里,比虧掉一個億更令人作嘔。我就算窮得只剩下一條底,也只會想著用底去翻本,而不是琢磨著去傍一個富家。”
“在你心里,我柏七就是這種人嗎?”柏七問。
謝政君沒想到一句話能引發他的憤慨。
一番話朝兜頭而來,帶著滅頂的氣勢讓謝政君戰栗。
謝政君心里狂跳,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奇異地平復了些,說:“不是。”
此刻,仿佛被注了新的、更加復雜的東西,不是單純的怯和慌,而是混合著一種塵埃落定般的釋然。
他不是這種人。
柏七聽見說不是,才慢悠悠提步走到跟前,握住的雙肩轉過來。
謝政君抬眸,目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的眼睛里。
晨落在他臉上,一半明亮,一半深邃,他那眼神帶著滾燙的溫度,將牢牢鎖住。
“看清楚了,我柏七,這輩子都不會是那種人,要是那種人,我一輩子打。”
“.......”謝政君微微張口,心臟又開始在腔開始瘋狂沖撞。所有的恐懼、恥、掙扎在他這近乎蠻橫的直白面前,被沖擊得七零八落。
謝政君承認有點慫了,柏七這次是真的急眼了。
好像真要誤會他,他就要和絕。
說:“知道了,你不是這種人。”
這樣的距離,近得他鋪天蓋地的存在本無法忽視。的肯定在他直白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你不是小孩,有辨別健康關系的能力。”
“你值得被喜歡,不是因為家世,而是因為你這個人值得被。”
謝政君眸晃了晃,第一次在他面前袒失措的樣子。
“圖你家產?”柏七重復了一句,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玩味,目像探照大燈一樣掃過帶的臉頰,“二公主,你找借口的樣子,真是.......”
他頓了頓,在尋找一個最準的詞。
“好傻。”
“.......”那兩個字輕飄飄的,卻像帶著千鈞之力,準地砸在費盡心思構筑的、搖搖墜的防線上。
不是“可”、“好笑”、而是“好傻。”
一種被他徹底看穿、無所遁形的恥瞬間席卷全。
柏七松開了握住肩膀的手:“走吧,二公主。”
他又恢復那副漫不經心的調子,謝政君卻局促地走在旁邊。
幾百米的距離,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遠。
謝政君進公司前轉:“那我先進去了。”
柏七:“嗯,我晚點就回京北了。“
謝政君頷首:“嗯。”
王佐過來上二人,像一對,難舍難分的立在門口。
王佐打招呼:“柏總,你怎麼過來了?”
柏七毫不掩飾:“過來看看政君。”
王佐八卦了然:“進去坐坐啊?”
“不了,還有事,先走了。”
轉眼王佐就給京瓷八卦柏七送謝政君來上班這事兒。
京瓷也和他八卦了一會兒:【我覺得他倆的概率百分之八十。】
王佐問:【還有百分之二十呢?】
京瓷:【上班,問那麼多做什麼?】
柏七看著謝政君進去后才走,一天沒給發過消息。
謝政君覺他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有點生氣,他以為把他想了傍的心機男。
工作太忙,也無心去想太多。
謝政君一天都不怎麼順暢,直到迎著晚霞下班回家,心里才舒暢了些。
柏七掐著下班點準時發來消息:【晚上九點的飛機,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公司有人請客。】
謝政君回復:【好,一路平安。】
隔了一會兒,又給他發了條消息:【我沒那麼想過你。】
柏七只回了一個嗯字。
謝政君覺得這樣沒什麼可信度,于是又加了兩個字發過去:【真的。】
柏七回:【知道了,冰箱里的餛飩拿出來煮煮就能吃,別煮太過了。】
他還給做了餛飩。
謝政君回到家里,第一時間去打開冰箱冷藏柜,里面整整齊齊碼了六盒餛飩。
按照的食量分好的。
更愧疚了。
謝政君沒吃飯的心,坐在后院看著滿園的花發呆,一直坐到暮四合。
“門也不關,想放小進來?”
謝政君背后一僵,猛地扭頭。
柏七頎長的子站在推拉窗旁邊,上的服已經換過。
謝政君起,溫無害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