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禾派人打聽,得知香會馮會長人,正是玲瓏苑紅倌薔薇后,便起了前往的心思。
說到做到,很快扮男裝上了馬車。
綠蘿忍不住詢問:“小姐既知道薔薇是馮會長的地下人,何不以此做要挾,迫他同意你會斗香?”
“若只想行個方便,當然可以這麼做。但我要加香會,日后要長期與他打道,與人惡不如與人為善。”
“可是……”綠蘿咬住下,擔憂道:“若被殿下知道小姐前往玲瓏苑,定會然大怒。兒煙花之地,實在不安全。”
“打住!”
阮今禾用指節輕點的眉心,示意不許嘮叨:“我雖做得男子裝扮,估計會被老鴇一眼看出。今夜玲瓏苑要決選花魁,無論男賓客皆可前往,做個旁觀者應無大礙。”
“這與小姐找薔薇有何關系?”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用香助登頂魁首,自會替我搭建橋梁。”
綠蘿將折扇塞到的手心:“小姐用折扇遮面,不要讓人瞧見容貌。”
小姐與太子的關系,雖有了緩和之勢。可沒準會因青樓之行,再度升危險境地。
“知道了。”
阮今禾接過折扇。
馬車抵達玲瓏苑巷口,因人滿為患走不道。為避人耳目,阮今禾讓車夫在后門等候,則與綠蘿步苑房大門。
京城在天子腳下,不允許娼買賣。玲瓏苑是唯一一家被允許在京城開設的青樓。
其中原因,阮今禾并不清楚,只知道眼前四層樓的樓閣,有著極為顯赫的背景。能在寸土寸金之地屹立不倒,定有過人之。
“薔薇在何?”行至門口,不待老鴇發出疑問,就將銀錠塞的掌心。
老鴇見如此識趣,并不為難:“夜里有才藝表演,此時應在后院做準備,我讓人帶公子過去。”
阮今禾揮開折扇蓋住半張臉,跟著小廝穿過擁的人群,很快抵達后院。
后院姑娘極多,各個濃妝艷抹,穿得極為清涼,此并不允許男客場。守門婢看一眼阮今禾,便欣然放行,一句話沒多問。
“可是薔薇姑娘?”據綠蘿指示,行至薔薇跟前。
“你找我有何事?”薔薇放下手中袖帶,漫不經心道:“若是豪紳千金來替母親發聲,實在不必多費口舌。我立志為花魁,并無從良之心,對你家人構不威脅。”
似乎早已習慣這種場面,將丑話說在前頭,阻斷無謂爭執。即便妝容極為艷麗,卻掩不住眉眼中的堅定。
倒是個不為所,野心的人。
阮今禾好頓生:“誤會了,我并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薔薇勾弄著指甲:“小姐真會說笑,十七八的年紀能助我什麼?趕回家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花魁之選的熱門是月。”阮今禾并不回應,反而自信開口:“聽聞生得花容月貌,姿輕盈,若無骨。”
深虎之前,自然調查了清楚。
花魁原是薔薇囊中之,誰知橫空殺出一匹黑馬,月憑借更勝一籌的姿容,奪走了原本屬于薔薇的恩客。
今夜薔薇若是斗舞得不到比月更高的票數,恐怕花魁之位要拱手相讓。
薔薇氣得斥罵:“仗著勝我三分,幾次三番搶我客人,僥幸為大熱門!今夜花魁比賽,我絕對不會輸!”
“場下投票之人,大多以貌取人,你自己都認為姿容勝你三分,如何取勝?”
阮今禾一針見,說中了薔薇的心事。
原本凜冽外放的氣勢,立馬收斂起來,臉也有些蒼白。
薔薇沉片刻,低聲道:“我不能輸。”
十六出臺,熬了六年才有今時今地的地位。前任花魁是的師傅,嫁人從良離開后,給了大放異彩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花魁之選,卻被一個行不到半年,自恃貌的年輕紅倌搶了先機。
如何忍這等屈辱!
阮今禾見神糾結,知道時機已至,從袖中取出蝶香:“你按我說得做,保管你今夜力全場,為花魁的不二人選。”
薔薇看著琉璃瓶中的,不解道:“我與小姐素不相識,為何要幫我?”
“我姓阮,是一名香商,靠香水治人。見姑娘在紅塵中掙扎,惺惺相惜。若你能靠蝶香大放異彩,也能替我打開京城銷路。”
阮今禾并未掩藏心的真實想法,紅倌見多識廣,撒謊只會讓懷疑。唯有真誠相待,才能達到目的。
聽到是以利換利,薔薇才放下戒心:“你要我怎麼做?”
“登臺之前,你將此香噴灑全,場上留一扇能約得見倩影的白屏風,熄滅全場燈燭,唯留下屏風后的燭。之后便按你原定舞曲,登臺舞。”
“薔薇,到你彩排了!”
后院傳來吆喝聲。
阮今禾頷首示意:“預祝你心想事。”
帶著綠蘿離開后院。
薔薇心有疑,但在拔開琉璃瓶蓋,聞到蝶香味道后,頓時涌出了無窮的信心。
阮今禾在玲瓏苑二樓定了個臺子,打算等待夜幕降臨,好戲開場。
綠蘿沏了壺茶,疑道:“擋上屏風,臺下人不就看不清薔薇的容了?”
“就是要看不清。”
“為何?”
飲口茶水:“薔薇姿容欠月三分,正面對戰定比不過。燈下看人,尤勝三分,剛好能彌補不足。”
綠蘿撓撓頭:“那小姐的香用在何?”
“晚上你就知道了。”
·
何賢安了玲瓏苑后,見人實在太多,沒看見阮今禾影。四周香帕拂,心大起,攬著紅倌往臺上登。
他是玲瓏苑客,一擲千金是常有的事,老鴇待他熱絡,邊走邊說:“等到花魁選出,定讓第一時間向何問安。”
“嗯,還算識趣。”
何賢安冷哼一聲,抬步邁上二樓,看見占用窗格喝茶的阮今禾。
頓時眼神一亮:“玲瓏苑何時接待扮男裝的客人?”
老鴇諂一笑:“小本買賣,客人付銀,是男是都無所謂。”
“無所謂嗎?”何賢安勾起邪笑,貪婪地看著那張白中的小臉:“你送個濃過來,本今夜有用。”
“明白。”
老鴇眉眼一挑,便知何賢安心中所想,著頭皮答應。
先前有不來青樓獵奇的良家子,無不落了他的毒手,否則怎會有那麼多姬妾。那位年輕子,恐怕也要著他的道了。
不過于而言,只要有錢賺,發生什麼事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