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9章 京城要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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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禾心思微沉,聽出他話中深意,沒有出聲回應,目送他駕馬遠去。

不管是太子妾室,還是太子側妃,都不屑一顧。愿意回到京城是因他坦誠相待,給一定范圍的自由。

可這幾日發生種種,讓有些搖了。他說得話,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阮今禾晃晃腦袋,讓自己別胡思想,收拾東西往染香閣去。

季景汌離開阮府后,并未去有福客棧,而是快馬去了城外港口,與接應他的人會面。

自從扶桑敗于恒楚,簽訂許多條約,賦稅過重,已到國朝無法承擔地步。阮楓千里傳信讓阮今禾勾引太子,也是為了上位后,能讓扶桑得到片刻息。

可阮今禾墜崖亡,只能另辟蹊徑。季景汌此次抵達京城,一方面是為了尋回阮今禾尸骨,另一方面謀求合作共存之道。

形魁梧之人從船上走下,拱手作揖:“屬下戴荃,見過世子。”

“消息打探如何?”

“扶桑局勢不明朗,國王臥病在床,有將死之相。王子代政暴,趁著國王昏迷之時,將兄弟姊妹屠戮殆盡。”

“哼。”季景汌冷笑出聲:“兔死狗烹,阮今朝磨刀霍霍,只會讓百相指責,百姓陷水深火熱之中”

“依屬下之見,不如趁此時機發兵變,號令朝堂,翻上位。”戴荃心有鴻鵠之志,毫不減對權勢

他是扶桑鎮遠大將軍之子,仕途平順左右逢源,未料無意得罪阮今朝,被他栽贓陷害,被迫逃竄離府。

戴荃走時,將號令三軍的虎符帶出,憑借在軍中威,打算揭竿而起。但他是武將,沒有文聰慧,思來想去還是拜國公門下。

扶桑建朝,老國公有犬馬功勞。如今朝野大廈將傾,老國公也有義務清君側。阮今朝將脈親緣斬斷,為今之計只有推翻王朝,迎來新主,才有可能挽救扶桑。

世子季景汌,文韜武略俱佳,正是戴荃等追隨者心中,向往的新生力量。

季景汌沉道:“我們想要推翻暴政不難,難的是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份,號令群臣,登頂王位。”

“世子武力建國,何需在乎老腐朽態度?若是他們不愿,殺儆猴便是!”

他目:“如今要破祖宗傳承,滿朝文武都不同意,你也要悉數殺嗎?”

“屬下糊涂。”戴荃撓撓頭,出怯意。

季景汌著波濤洶涌的河流,心中有了算計:“阮今朝將皇室屠戮殆盡,自以為獨留他一人真龍傳承,造下孽事群臣也要忍讓。然而天佑扶桑,竟讓長公主在京城死而復生,留下一線生機。”

“長公主還活著?”戴荃吃驚道:“即便還活著,也是一介流之輩,沒有皇位繼承權,何談名正言順?”

“若我迎娶長公主,為駙馬,再以公主之名斬殺暴君,登頂王位呢。”

戴荃揣這句話背后深意,忽而出狂喜之:“世子英明。”

季景汌角上揚,心中難掩激

為質子離宮當夜,他就暗自許諾,在扶桑建立眼線和人脈,待到時機之時,將失去的一切全部奪回來。

書房。

“砰!”的一聲巨響,上佳的硯被重重砸大理石地面,碎得四分五裂。

恒楚帝滿目充,咳不止:“咳咳……真是反了天,炸藥匪徒意圖謀害你的命,究竟是誰這般膽大妄為!”

殷珩面微冷:“依兒臣之見,此事應當是沖著父皇來的。”

“此言何意?”

“兒臣若是遭遇不幸,父皇病孱弱,朝堂無人發聲,大裨益是誰?”

恒楚帝雙目微瞇,顯懷疑之:“難不雍王和獻王之中,有人包藏禍心?”

他對太子言論持懷疑態度,畢竟他咯病危滿朝皆知,恰逢退位讓賢之際。若聽信太子讒言,坑害另外兩個兒子,也是昏君所為。

“兒臣不敢妄議皇兄。”殷珩滿臉虔誠:“兒臣只求父皇福壽綿延,病安康。”

“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詞,直言便是。”

他臉一沉,和盤托出:“蓄意放火匪徒雖已被抓出,但寧死不提主謀者。兒臣有個計劃,若父皇愿意按此行,便能看到背后主謀的真面目。”

恒楚帝沉思半晌,目灼灼看著他,聲中有銳意:“什麼計劃?”

……

殷珩從書房走出時,天已然昏暗,從養心殿臺前往下看,能一覽皇宮夜

他只有站在這里,朝賀,睥睨天下,才能將想要的人掌握在手心。

不解道:“放炸藥的匪徒不是已承認獻王指示嗎?為何您不像陛下直言道明。”

“敏時期,孤將禍首推出,不但不會引起父皇懷疑,反而讓他反。要想事,就要有足夠耐心。”

殷珩登上宮輦,臉上面無表,指節青筋,暴心思:“你去喚龔太醫來一趟。”

“小人領命。”

沒聽太懂,但知道君心難測的道理。

皇宮的天,恐怕要變了。

賞秋節一過,染香閣忙碌便告一段落,東宮調令出來的宮,過幾日也要返回了。

阮今禾制的香大京城貴歡迎,特別是那套“量定制”的法子,引得周邊城鎮的世家閨秀都慕名前來。

這一日,染香閣門前停留兩頂華貴轎輦,不知是哪家府邸派頭極大,隨行小廝已將鋪子兩邊隔開,攔住過路行人。

車簾被一只白指節掀開,出張芙蓉人面來。

著珍珠繡,柳葉髻上斜一支紋簪,發后還掛著三排步搖,雙頰微紅,渾散發著怡人貴氣。

綠蘿見慣這種場景,并未怯,朝子福行禮:“貴人里面請。”

見染香閣婢如此不卑不,那子不由眼前一亮。從轎輦中漫步走出,看向牌匾:“不愧是見慣了大世面,難怪能在京城揚名。”

阮今禾聽到外頭風聲,也迎了出來:“這位貴人是?”

旁婢率先回答:“我家小姐是首輔家千金。”

一愣,沒想到竟是丞相府邸千金嫡,柳茹仙。季景汌臨走之前與提及,此正在與東宮議親,莫不是來者不善吧。

后方轎輦中,已是獻王妃的故人從中漫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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