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禾面微冷，不能失了禮數，朝獻王妃福行禮:“見過王妃。”
“早就聽聞染香閣制香揚名京城，我還思慮是哪個心思活絡的商賈這樣會做生意，原來是死而復生的故人。”
“死而復生？”柳茹仙側眸看，不解道:“王妃此言何意？”
孟清歡未讓阮今禾起，掃視染香閣一圈，目嫌棄:“不過是將香灌琉璃瓶，也值得們爭相追捧，真是沒見過世面。”
回看柳茹仙:“本宮眼拙，把阮掌柜當先前在崖口墜亡的扶桑長公主了。”
阮今禾眸微凝:“王妃說笑了，我不過是柳之姿，怎會與長公主相提并論。”
“也是，一國公主做市井吆喝買賣，傳回扶桑豈不是丟皇室面。”
孟清歡著的眼神浸滿恨意，不得將碎尸萬段。
昨日宮赴宴，得知染香閣名頭，派人前去探查，竟發現掌柜是阮今禾。剛想向德妃怒斥此膽大妄為，卻意外得知阮今禾的份戶籍由東宮經手造冊，不得撼半分。
氣得發狂，若非的緣故，在江南時太子也不會出言辱。也不會沖之下嫁給獻王，落得名存實亡的下場。
阮今禾沒有回應，半蹲著子太久腳有些發麻，剛想壞了規矩起，手腕卻被柳茹仙挽住，一把將拉起來。
柳茹仙眼神真誠:“阮掌柜，我是奔著染香閣量定制名頭而來。我心儀之人生辰將近，想替他制個香囊，花樣我已繡好，就是填充香遲遲沒想好。”
阮今禾莞爾一笑:“難得柳小姐有心，染香閣中有填充碎花數十種，功效、含義、味道大不相同，不如了解一番再做決定？”
“也好。”
柳茹仙去往偏柜，綠蘿為介紹起來。
孟清歡行至阮今禾旁，嘲諷道:“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阮公主的后福，就是在此拋頭面，賺碎銀幾兩？”
阮今禾面如常:“我的確賺了不，不比某些人私放印子錢，賠得本無歸，連陪嫁田莊都抵了進去。”
“你！”孟清歡臉驚變，咬牙切齒道:“你怎會知道此事！”
“我還知道很多辛，王妃若想聽全，說上半日都不為過。”
阮今禾與之對視，應對洶涌澎湃的恨意，竟沒有出一怯意。
早料過會有今日，自然做了萬全準備。
染香閣在京城已有名氣，由于定價頗高，來往皆是高門顯赫之人。
今日是千金，明日是貴婦，總有喜歡嚼舌的，將后宅丑聞宣之于口。阮今禾作為八卦好者，端著瓜子聽了不。
獻王大婚當日，竟未與王妃同房，反倒與孱弱男在書房廝混。這樁私丑聞，便是出自前幾日來定香的獻王府管事嬤嬤之口。
孟清歡臉烏青，擰著拳頭威脅道:“你最好管住自己的，若是傳些沒有據的謠言，本宮定要你不得好死！”
“王妃放心，我開鋪子做生意，自然懂得禮尚往來。只要客人能夠約束好自己，我定不會嚼舌。”
阮今禾眸微，出冷然之意:“俗話說得好，腳的不怕穿鞋的。若世家傳出關于染香閣的風言風語，那我在下地獄之前，定會拉個替死鬼墊背。”
孟清歡僵在原地，刺骨寒意從背后竄出。
柳茹仙聽完綠蘿介紹，思索半晌后挑揀出幾項碎花，讓婢端著盤子走出。
“王妃姐姐怎麼氣如此差。”柳茹仙關切道。
“我沒事。”
孟清歡下心中怒意，面不善。
原本想利用王妃份，殺不死阮今禾，也要狠狠辱。沒想到早有準備，暗地里收集王府辛，反將一軍。
獻王孌一事若是傳揚出去，奪嫡之爭將失去先機。忍讓至此，是為了養蓄銳，有朝一日登上后位。
柳茹仙以為因獻王納妾一事心不好，出言安道:“王妃莫要怒，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你穩坐主位，小妾再多也越不過你，何必無畏爭執。”
“呵呵，仙兒說得是。”
孟清歡臉更難看了。
獻王明面上納的是貴妾，實則是男扮裝的清倌。何止是辱，簡直是打的臉。
當初若有柳茹仙這份心，太子妃之位早就是囊中之，何必委屈至此。
柳茹仙沒察覺緒崩壞，看向阮今禾，一臉天真無邪:“我挑出許多碎花，也不知是否適合他，還是你幫我選吧。”
“依我之見，當擇選名貴香花充囊中，以配得上柳小姐心上人的份。”
世間種種，非能左右。
即便牙間酸，但人生在世，不要和自己過不去，更不要與銀子過不去。
柳茹仙贊同點頭:“你說得對，不用考慮價錢，就挑鋪子里最貴的。”
阮今禾朝綠蘿遞了個眼神。
染香閣開鋪期間，賣得最貴的一支香囊就此誕生。還親自打包，將柳茹仙送至門口。
孟清歡與肩而過時，忍不住嘲諷:“先前我怎麼沒發覺，你戲唱得這般好。也是夠能忍耐，對著迎來送往、點頭哈腰。”
“拿得起就要放得下，畢竟比起耐，我與王妃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孟清歡臉一沉:“自以為得了門富貴姻緣，卻不知最終要落得孤寡一人的下場。”
阮今禾微愣:“你此言何意？”
孟清歡沒再接話，瞪一眼，撂下狠話:“本宮會讓你后悔今日無禮之舉。”
待一行人遠去，染香閣門口恢復冷清。
綠蘿忍不住抱怨:“東宮又要議親了，殿下還來招惹小姐做什麼？”
阮今禾抿了抿，沒有出聲。
正如季景汌所言，東宮議親是權勢所需。孟清歡或是柳茹仙，之后也會有數不清的人前赴后繼，從未對太子抱有任何期。也該聽從湘妃言，趁早遠離是非。
“你讓風刃來一趟。我有事詢問。”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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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仙看著手中禮盒，心中越發喜悅，向孟清歡道:“王妃先回府，我要去趟宮里。”
孟清歡回看一眼:“這麼著急？”
“生辰禮，提前送才能顯出我的心意。我沒見過他，借此機會或許能看一眼……”
“哼，仙兒有心了。”
孟清歡眼底一閃而逝的嘲諷。
柳茹仙滿眼興，未曾發覺，香囊禮盒外層綁定的結扣，巧特別，如同蝴蝶飛舞，讓人一眼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