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4章 她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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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書冷哼一聲:“模樣倒生得不錯,可惜太過蠻橫。”

“你說誰蠻橫!”

柳茹仙哪過這種委屈,氣惱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本小姐倒要看看,是誰教得你如此沒有規矩,竟敢對我出言不遜。”

說完后,還有些得意,雖然娘親沒教過訓斥的話,卻也能跟著爹爹學上三分。

梁言書手中折扇翩然拂,滿臉諷刺:“小姐若想吸引我的注意,有多種搭訕方式,何必腳暴力?”

聽得一愣,當即沒反應過來,直到言語在腦海中兜了一圈,猛得意識到,他在暗諷搭訕手段低劣。

頓時氣得要嘔,柳茹仙指著他道:“誰想認識你了,你,你簡直厚無恥!”

梁言書將魚竿收起,拎著帷帽往外走,口中念念有詞:“落花再有意,流水也無。麻煩讓讓,不要擋路。”

柳茹仙怒得去拽他的袖,誰知道袖沒拽住,從他袖袋中拽落一個香囊。

沒太看清楚,只知道表面針腳凌,剛想撿起仔細一觀,男子先一步拿走。

他拍拍香囊灰塵,收回袖中:“閨閣子,大庭廣眾之下與我拉扯像什麼樣子。那香囊乃是他人心意,被你弄壞了可怎麼辦?”

柳茹仙冷笑:“紅凌,一看就不是正經姑娘,倒與你這種品行不端之人相配。”

梁言書瞥一眼,破天荒嚴肅回應:“你見識淺薄,怎會懂得心意無價的道理。”

未料他如此正經,柳茹仙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相譏。

梁言書不爭執,將帷帽扣回頂上,繞開后離開涼亭。

春燕扯柳茹仙袖,提醒道:“小姐,別發呆,人已經走遠了。”

“哦。”

柳茹仙回過神來,腦海中回著那句話,鄙之人竟還明白心意無價。

這倒與心中所想不謀而合,偏偏是個毒的釣魚翁。

“小姐,奴婢還有事稟報。”

“直說便是。”

春燕猶豫片刻,糾結開口:“那公子袖中掉落的香囊,似乎是小姐送東宮的……”

“啊?!”

湖畔傳來喊聲。

·

阮今禾捶個懶腰,待到第二道湯藥熬好,已是天大亮了。

其實子時就溫好了,刻意拖延到天亮,就是怕夜長夢多,太子不擇食。

剛將湯藥擱置托盤里,正好聽見隔壁火房傳來竊竊私語聲。

“今夏初東宮,就能調寢殿伺候,莫不是有過人之?”

另一宮不屑出聲:“長得那樣普通,殿下哪里看得上。”

“也是,我們中最有希的,恐怕只有雪鳶了。為了能調到東宮使了許多銀子,卯足勁在太子面前臉。”

“雪鳶生得白貌,的確有可能得勢。我們待嚴謹些,沒準過幾日就主子了。”

而后們離開火房,沒了聲音。

“雪鳶。”阮今禾喃喃復述,眸

伴君如伴虎,不愿伺候里頭那只老虎,卻有得是人愿意。不如順水推舟,幫雪鳶一把,自己也能樂得輕松。

剛起一個念頭,正主已然找上門。

雪鳶靠在廚房門口,居高臨下,滿臉驕傲道:“你是今夏?”

“是的,你是?”

“我是雪鳶,侍奉湯藥的事給我。”雪鳶將掃把擱在門沿旁,吩咐著:“你去把宮門前枯葉掃了,記住,要掃得一塵不染。”

阮今禾故作猶豫:“可蘭掌事說……”

“年老衰的掌事如何與我相提并論。”雪鳶冷聲打斷:“聰明人都懂得為以后籌謀,你是聽的,還是聽我的?”

阮今禾不經意抬眸,掃視一眼。

真是個皮、容貌清麗的人,難怪能被其他宮稱為東宮最有前程的人。里頭那個將死之人,也該人清福,

想通這些,咬住下,裝作畏懼之意,似乎是被這番言語驚到。

雪鳶角上揚,循循善:“待我為拂香殿的主子,就讓你到我近侍奉。”

阮今禾將湯藥奉上,面虔誠:“多謝小主提拔,預祝小主得償所愿。”

“識趣。”

雪鳶接過湯藥,扭著婀娜腰,邁著蓮花步伐往正廳寢殿走去。

阮今禾勾了勾,抄起掃把往外走去。

秋風刮得正凜冽,枯葉落得一地都是,除了還有幾個灑掃婢在此。其中一位形高大,魄比尋常子強健的,正是先前調染香閣幫忙的宮靈蝶。

靈蝶見著眼前一亮:“你不是在寢殿侍奉嗎?怎麼跑這里來了。”

阮今禾笑著說:“被熱心人接手了。”

“可是雪鳶?”

眉頭一挑:“在這里名聲很廣啊?”

靈蝶點點頭:“東宮誰人不知,雪鳶仗著自己有幾分姿,做著飛上枝頭的夢。三不五時搶奪太子近侍奉的活計,其他宮都是敢怒不敢言。”

“殿下不責罰?”

靈蝶湊上前,將聲音低:“依我看,就是殿下對有意,才會放任如此行徑。男人嘛,當然喜歡貌日在眼前晃。”

阮今禾心頭:“你們先前還說殿下對阮掌柜另眼相看呢。”

“這你就不懂了。”靈蝶滿臉神:“沒被殿下明正娶的人,都是閑得無聊時,用來消遣的玩意兒。”

“……”

消遣的玩意兒。

抿了抿,不再回應,低頭清掃落葉。

·

寢殿。

殷珩已換了常服,除偶爾咳嗽外,手持奏章認真詳看起來。

明面上他已卸任,實際上暗中持朝堂一切,恒楚帝按照他所說,裝作重病嘔出要禪讓跡象。而后頻繁召見殷勇,殷獻已然蠢蠢了。

他掀開一疊奏章,瞥見何貴平上奏孟不凡為鑄幣案同謀,三言兩語將原屬于殷的臟水潑到孟不凡上,心生快意。

狗咬狗,咬得越狠越好。

寢殿大門被人敲響,他頭也沒抬,以為是阮今禾熬完湯藥送進來。

人在廚房熬了一夜,知道在熬藥,不知道還以為在熬金丹。

“進來。”

“殿下,湯藥溫好了。”那聲又,讓人忍不住蹙眉。

殷珩抬眸,眼生子容貌現于眼前,搜索腦海中記憶,對沒有任何印象。

呢?”莫不是懶裝乖,騙其他人幫忙送湯藥來。

雪鳶激的臉泛紅,伺候多次,頭回聽到殿下與說話,心中歡欣雀躍,放聲音回應。

“今夏去庭院灑掃落葉了,手腳笨,不懂侍奉,所以讓奴婢來伺候您服藥。”

翻看奏章的指節頓住,他的臉微沉,一字一句重復道:

,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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