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5章 母后不是喜歡喝燙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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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臉一變:“你宮里婢何時這麼沒規矩?不把茶沏好再端進來。”

“蘭香今日的確心,是該罰。”殷珩暼蘭香一眼,冷聲道:“你下去領罰,掌十下手心,殿的活計給折枝吧。”

“奴婢領命。”

蘭香將水壺擱置在桌上,福行禮退下。

沒人注意到,臨走時,將水壺把手的隔熱巾也一并帶走了。

殷珩吩咐著:“折枝給母后沏茶。”

折枝見那燒得通紅的水壺,心里微微打鼓。在太子眼神示意下,不敢不從,只能手去水壺把手,頓時燙得臉驚變,指節下意識彈開。

“怎麼了?”

“水壺剛燒開太燙,奴婢一時有些拿不住,請殿下責罰。”

折枝伏跪在地,雙手掌心向上,右手指腹已然燙出一圈紅痕。

皇后眉頭微蹙:“那就等水涼一些,再沏茶吧。”

“不可。”他聲音冰冷:“母后不是喜歡喝燙茶嗎?”

“本宮何時喜歡……”

皇后余下言語胎死腹中,臉驟然驚變,意識到太子擺這個龍門陣,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惱怒至極:“放肆,太子妃應守則,怎敢在你面前閑話是非?”

“母后誤會了,太子妃賢良淑德,并非嚼舌之人。兒臣真心邀請母后品茶,助您修。”

殷珩沒有給任何反駁機會,用食指彎一道圓弧,敲打著巖石桌面,催促折枝繼續。

皇后臉更差了。

折枝只能咬牙忍痛,著頭皮將鐵壺拿起,在壺中滾燙水汽徹底蔓延開前,將大紅袍沏好,推至皇后和太子面前。

暗自松口氣,誰知殷珩朝詢問道:“孤聽母后提及,太子妃奉茶失儀,你可還記得有何問題?”

“回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奉茶時形不穩,微微搖晃,差點將茶水濺出。”

“哦。”他從容不迫:“你作為母后邊老人,調教了無數不懂規矩的宮。不如向孤示范一下正確奉茶姿勢。”

“這……”折枝略顯不安,看向皇后。

皇后阻攔道:“不可,這茶水燙得很,杯壁又不能隔熱。讓折枝端著,恐怕會傷到的手。”

“這是什麼道理?奉茶之事,太子妃做得,折枝就做不得?”殷珩雙眸微瞇,斜危險芒:“難不在母后心里,兒臣的夫人,甚至比不上坤寧宮的下人?”

這番話聽得皇后心驚跳。

若承認了,便是變相嘲諷太子,沖冠一怒為紅,恐要與他撕破臉皮,母子之定然遭重擊。

若不承認,那折枝的手……

許是的糾結,折枝義無反顧端起滾燙濃茶,屈行禮遞到殷珩面前:“請殿下用茶。”

他遲遲沒有接過,任由著的手指被燙得泛紅腫脹,臉也疼得扭一團,額頭落下幾滴豆大汗水。

皇后咬牙切齒道:“你想讓端多久?還不快快接過。”

“兒臣和母后喜好不同,兒臣不喝燙茶。”

殷珩輕聲道。

他沒松口讓折枝放下,自然也不敢收手,只能不停抖,直到里面的水滲出,落下幾滴到指節上,開水的燙實在端不住茶杯。

“哐當”一聲重響。

青花瓷質地的茶盞,砸碎至地面,余下片片碎瓷,而那紅褐茶水濺落一地,只余下仍在翻滾的熱氣。

折枝跪落在地,表:“奴婢失儀,請殿下責罰。”

皇后本就郁的表,因那一聲重響,變得極為難看。

殷珩慢條斯理地說:“原來母后宮里最老練的嬤嬤,也奉不好燙茶。”

“奴婢年紀大了,手不穩當,才沒拿穩。換作其他宮人,定不會出意外。”

“其他宮人指的是誰?”

“這……”

“喚到孤面前,一個個慢慢試。”

折枝咬住下,面容局促,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夠了!”皇后忍無可忍,呵斥道:“不就是想替出頭嗎?你有氣就對著本宮撒,不要拿折枝開刀。先前奉茶本宮讓人準備燙茶,也是遵循民間婆母管教兒媳的傳統。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后如何做好一宮主位!”

他的聲音異常平靜:“這里是皇宮,不是民間。母后不必拿市井糟粕,來磋磨太子妃,省得傷了和氣。”

皇后氣得一拍桌沿:“你才與相識多久,本宮十月懷胎、含辛茹苦把你養長大。就因在本宮這里點規矩,你就要這般責難親娘?”

“母后稍安勿躁,兒臣并未責難任何人。夫人為兒臣背井離鄉,孤得宮廷,本就無枝可依,兒臣自要呵護備至。兒臣不求母后待如待兒臣一般親厚,但也請母后知曉,太子妃是東宮臉面,隨意欺辱,就是迎面打兒臣的臉。”

殷珩表極為認真:“夫人了委屈,做丈夫的自然要替討回公道。”

“若本宮與相爭了委屈,你難道也要站在那邊?”

他不假思索道:“母后旁有父皇,父皇會替您討回公道。”

“……”

皇后哽住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那個日咯,支著拐杖和人在殿里你追我趕的鬼,曾經也為了護, 與太后發生過爭執,甚至撂下狠話。

年輕時候的真心,沖又熱

毫不影響后來搜羅天下,濫災。

站起來,將折枝扶起,最后提醒一句:“宮里人都會唱深戲,但鮮有人能唱到結局。你要護著新婦,本宮沒意見,但你也要記住,終究是個患。若有朝一日,質子公主失去寵,下場只會比在質子所時凄涼百倍。”

皇后頭也不回往外走去,心里落下無限唏噓。

輦抬起,輕聲道:“你別跟著了,去太醫院看看手吧。”

“奴婢不打的。”折枝笑著搖頭:“多謝娘娘解圍,奴婢皮糙厚,娘娘實在不必為了奴婢與太子起爭執。”

微沉:“表面論得是你,實際是。本宮要等著他們夫妻離心那日。”

殷珩著屏風后僵住的形,冷聲道:“聽到了?”

阮今禾緩步走出,滿臉不可思議。

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為了頂撞皇后,咄咄人,怪氣。

抿了抿:“母后立規矩也是為我好,你不必……”

“別裝了。”殷珩失了耐,打斷的話,與之視線相對:“當年你不惜用胭脂扮做掌,在孤面前裝可憐,也要懲戒孟清歡。如今怎麼畏畏,像個頭烏到一點難題就把整個人外殼里。”

懵懵抬頭:“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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