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9章 察覺

61.2% / 159/260

阮今禾從席面上起,向幾位親王妃福行禮,緩步走出宴會場。

家宴行至東亭苑有好長一段距離,一路上閑話是非的宗親很多,阮今禾不想做被人關注的猴子,帶著綠蘿鉆進悉的蔽小徑。

綠蘿在旁絮絮叨叨:“殿下回來了,為何不直接席找娘娘,還要約到偏遠東亭苑中。莫不是有什麼新鮮景要給娘娘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一種莫名悉的不安,在阮今禾心中衍生。

停下腳步,忽而想起去年奔赴的那場生辰宴,何賢安與德妃串通一氣,刻意在瑤華宮設置陷阱刁難

皇宮危機四伏,防人之心不可無。

“娘娘?”綠蘿見停下,有些疑

阮今禾沒理,而是朝周邊空樹林喊了句:“暗?”

果不其然,曾過暗衛訓練的他,從樹林走出,拱手作揖:“娘娘,小人在。”

綠蘿嚇了一跳,都沒發覺后跟了人。

阮今禾詢問:“殿下回來了?”

頓了頓,搖頭道:“小人并未接到指令。”

林軍距離皇宮腳程如何?”

“快馬加鞭的話,至一個時辰。”

阮今禾眉頭微蹙,發覺有些不對勁。

殷珩離開至今也就三個小時,他總不能人還沒到軍營,就中途折返歸來吧。這頓沒有父皇和母后的家宴,他實在不用急著現臉。

冷聲吩咐:“你腳程快,先去東亭苑探路,看看是誰在布局。”

“明白。”

拱手作揖,沒在樹林深

綠蘿吃驚道:“有人要坑害娘娘?”

微沉:“我如今已是太子妃,份貴重,平常人不敢擅。可若是我惹出丑聞,東宮面無,皇宮之中誰能益?”

“自然是雍王或獻王殿下。”

綠蘿思慮到兄弟蕭薔,實在擔憂:“娘娘,我們還是別去了。若真是二位殿下出手,太子殿下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你會吃虧的。”

阮今禾剛要回應,聽見外頭傳來細碎腳步聲,接著是聲灌耳旁,帶著些許慌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沉默聆聽。

齊簾珠擰著帕子,止不住抱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太子殿下今日竟沒有參加家宴。我還以為他有多看重阮今禾呢,結果也是由著一人面對是非。”

香凝安著:“公主稍安勿躁,靜心等待時機。”

“等待什麼時機?孟郎已然死,我腹中胎兒月份越發大,再等下去,即便是有李太醫做掩護,也很難遮掩了。”

“要不……換一個人呢?”

“換一個?”齊簾珠眼神閃爍,思慮片刻道:“不行,我豁出這條命,是為了直達通天之路。換作其他無用之人,我又何必冒這個風險。”

香凝嘆口氣:“那公主便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耐心等待。”

齊簾珠腹部,眼中滲滿毒:“不幫我救孟郎,我便讓替我養孩子。待到我腹中胎兒為東宮長孫,便可隔應一生一世。再看看吧,沒準下半場宴席,太子殿下出現了也說不定。”

“……”

二人漸行漸遠,聲音越發輕微了。

綠蘿氣得握拳,磨牙道:“這個蛇蝎心腸的人,竟敢把算盤打到殿下上。娘娘定要去皇后娘娘面前告發,揭穿的真面目!”

阮今禾角微抿:“如此躁棋子,不好好利用,豈不辜負苦心。”

“娘娘的意思是?”

“待暗回來再說。”

綠蘿沒聽明白,扶著的手,越發謹慎盯前路,生怕不小心摔跌下去。

.

自上次從東宮歸來,柳茹仙就有些失魂落魄,時常著窗外湖景發呆,人也消瘦了一圈。

春燕看著桌前未膳食,目擔憂:“小姐這又是何必?惦記著不可能的人,只能白白傷了自己。”

“撤了吧。”柳茹仙揮揮手。

原先不懂詩詞中相思懷,話本里男主分開后茶飯不思的緣由。一直認為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該有任何人事影響胃口。

可如今,算是理解徹。不管是睜眼還是閉眼,那張淡漠的臉,一直在跟前晃,揮散不去,難以忘懷。

春燕只能收了膳食,勸道:“小姐想開些,夫人不可能讓你做太子側室。既然如此,不去往前看。奴婢聽聞太傅著婆踏了門檻,大公子玉樹臨風,文采斐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柳茹仙沒回應。

看著平靜的湖面,被點落其上的蜻蜓,出層層漣漪。

“仙兒,仙兒?”

清脆男聲貫耳旁,柳茹仙猛得回過神來,抬眸去:“哥哥怎麼回來了?翰林院近日不是很忙嗎?”

著銀白華服,面若冠玉,姿修長,書卷氣極重,像是從水墨中走出的翩翩公子。正是首輔大公子,柳濯玉,目前在翰林院任職編修。

“傻妹妹,忙也有忙完之時。”柳濯玉輕的腦袋,目擔憂:“我聽你房中人提及,你近日茶飯不思,是怎麼回事?”

柳茹仙暼一眼春燕,把看得低下頭去,才出聲回應:“哥哥不用擔心,我是悶在家里實在無聊,才無心用膳。”

首輔夫人得知柳茹仙那日去了東宮,還與太子見上面后,氣得要命,罰了春燕三個月俸祿不說,還在角門多加了四個護衛,不讓走一步。

“仙兒心不在焉,是想出門逛逛?”柳濯玉笑著說:“為兄下午在飛花館有詞會,不如你隨行在旁,算作出門氣,母親應當不會阻攔。”

柳茹仙眼前一亮:“好!”

只要能出門,不要被拘束在閨閣里,讓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

靖遠侯府。

硯尋有些疑:“爺向來對飛花無甚興趣,今日怎麼忽然想去了?”

梁言書搖折扇:“我自然沒興趣,但也不能由著柳濯玉大出風頭。”

“老爺不是說了,仇恨已了,無需牽扯小輩……”

“啪”他手中折扇落下,不輕不重敲打硯尋的頭。

梁言書面容嚴肅:“柳氏一族乃是世仇,怎能輕易忘卻。”

硯尋捂著腦袋,不怕死嘀咕著:“那爺還拿柳小姐的香囊做什麼?”

他表有些不自然,聲道:“為第一高門千金,紅如此差,我要收做把柄,在合適場合拿出來嘲諷,讓柳氏一族面盡失。”

硯尋努了努,沒說話。

爺向來,若是要害柳小姐,那日在假山后,把推出去就是了。何必把人攬在懷里費心叮囑。他手背的傷口,可是好些日子才痊愈的呢。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