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的蘇聞琢始終看不真切男人的臉,有些著急,拼命想湊到前邊去,卻總也趕不上,氣得著急上火的。
這時突然聽見耳邊好像有人在喊的名字,低低的,悉的。
“窈窈,醒一醒。”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夢里的亭臺樓閣,雕梁畫棟頃刻間崩塌,沒一會便煙消云散了。
蘇聞琢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見榻邊上俯看著的俞景。
他面上的神有些擔心,了蘇聞琢的臉,輕聲道:“是不是又被夢魘著了?剛剛了好幾聲都未醒。”
“唔,”蘇聞琢撐著手坐起來,只覺得心里好像有點悶,連帶著聲音也沒什麼神,“好像是,也不知道夢的什麼七八糟的……”
說完還抬眸看了俞景一眼,突然有些委屈的扁了扁:“都怪你。”
俞景沒想到自家夫人做個夢還怪到自己頭上來了,看著使小子的模樣,他只能無奈的笑了一下:“為夫剛剛才從外頭回來,這實在是想認錯都不知道從何認起了。”
蘇聞琢瞪了他一眼,低聲嘟囔:“誰讓你之前接別的姑娘帕子了。”
俞景這才想起,剛剛游街的時候確實有那麼個意外,他了蘇聞琢的臉,將輕輕摟進懷里搖了搖。
“嗯,那是我疏忽了,夫人怪罪的是。”
蘇聞琢窩在他懷里,這才滿意些,只是想到夢里莫名其妙的那些容,突然又仰起小臉問了一句:“你知道那個給你扔帕子的人是誰麼”
俞景聽后垂眸看了一眼,眼神深邃迷人,專注的好像滿心滿眼只有一個人。
“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畢竟我夫人是個小醋壇子,會不高興的。”
蘇聞琢聞言忍不住反駁了一句:“誰是小醋壇子了……”
但心里卻只因為俞景的這句話,便安定了下來。
不管夢里怎麼樣,如今陪在邊,能夠抱到,能夠到溫度的俞景才是真實的。
蘇聞琢深吸一口氣,又用力抱了抱俞景,這才從榻上起。
兩人在屋里換了一裳,然后才讓下人將午飯擺上來。
俞景今日騎著馬繞著盛京城轉了一圈,回來時已經是未時一刻了,剛剛又耽擱了些時間,是以這餐飯便吃的有些晚了。
不過好在下午沒有特別的事,是以也不是太著急。
只是晚上的時候,俞景還要進宮赴瓊林宴。
用了飯后他便與蘇聞琢說了這件事,其實就算他不說,蘇聞琢也是只曉的。
點頭應了一聲:“聽說瓊林宴朝中一些肱骨重臣都會去,夫君可要好好表現,我在府中等你回來。”
“嗯,天晚了便關好府門,我到時候回來翻墻也行。”俞景一本正的囑咐。
蘇聞琢被他逗笑了,輕輕打了他一下:“哪有回自己府還翻墻的狀元爺,說出去人笑話,這不是還有側門麼。”
俞景捉住的小手放在邊親了親,滿不在乎道:“無妨,反正別人也發現不了。”
蘇聞琢只得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隨他去了。
因著今天一天的事都有些多,蘇聞琢怕他太累了,在下午的時候難得拉著他一起歇了半下午。
眼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俞景穿戴好宮的狀元袍,沒多久便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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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題名,瓊林宴,這是無數學子心中莫大的榮耀。
每年恩科殿試后皇上都會賜下宴會以供學子們慶賀,但能宮參加瓊林宴的只有殿試排在前三十位的人。
瓊林宴的地點在花園,俞景宮后被小太監引了過去,剛一出現便有不人上來與他攀談。
今日參加瓊林宴的除了一眾學子,還有許多朝中的重臣,大家都不聲的打量著俞景,目里出一些深意。
今年的狀元實在是太年輕了,假以時日,前途不可估量。
俞景將所有人的目照單全收,面上的表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好像與誰都能聊上兩句,但其實與誰都不深。
當朝右相鄭逢年站在不遠,看著意氣風發的俞景,那雙已經有些渾濁的眼里已然掠過一抹。
這次俞景殿試的策問答卷他也是看過的,此等人,若是能為他所用,他定會如虎添翼,只是可惜,了睿王麾下。
鄭逢年了花白的胡子,似是嘆息一聲,既然得不到,就只能毀去了。
而俞景似是若有所,他銳利的目掃過去,與鄭逢年的視線有一瞬的相,很快又錯開,繼續與周的人談笑風生。
只是那雙狹長的眼里沒有溫度,朝堂之爭,日后才是真正的開始。
瓊林宴算得上是國宴,但皇上一般不親自出席,今夜也是由睿王代表,但盡管如此,對于新科考生們的賞賜依然是必不可的。
這其中,當屬俞景的賞賜最盛。
金銀玉帛,琉璃珍寶自是不說,皇上還特意賞了他一副字,天子墨寶,這對于一個剛剛仕的年輕人來說已經是何等的殊榮。
俞景一一謝賞,不驕不躁,幾位重臣均看在眼里。
其中有一位已過花甲之年的老者,目卻一直停留在俞景腰間那枚廉價的玉佩上,不知在想什麼。
第46章 月下人
宮中國宴, 自是好酒相伴,禮樂群,今日皇上特意不曾出席便是讓大家不要拘泥禮數, 于國之事均可暢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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