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心狠狠地往下沉。
想起前不久墨云渡還和說,要記住自己的份。
那個時候以為,墨云渡這話的意思是,讓記住自己現在是東廠夫人。
可現在看來,分明是讓記住自己是顆棋子。
做棋子的,哪有什麼地位,主人讓干什麼,就得干什麼!
想到這點,時春不再糾結猶豫,便準備朝著裴青蒼走去,幫他束腰帶。
可剛作,就被墨云渡直接拽回了懷中。
力度比先前還大,幾乎要將整個人都嵌進里似的。
“要干什麼去?”墨云渡蹙眉,聲音里帶著幾分低沉喑啞。
時春有些不著頭腦,“督主不是說,找人幫……裴公子束腰帶嗎?”
這個人,說的不就是?
墨云渡卻道,“束腰帶這種事,能到本督主的人去做?且不說我生不生氣,平公主知道了,就該剁了你的爪子。”
語氣不咸不淡,沒帶什麼溫度,時春不由了脖子,將自己的“爪子”給收進了袖子里。
但還是忍不住想問,如果不是讓去束腰帶,那是找誰。
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見勾蘇從一旁的角落里走出來,合手敷衍地行了個禮,“裴公子,站直了,我來為你束腰帶!”
本不給裴青蒼拒絕的機會,勾蘇已經拿起了那條腰帶,直接往裴青蒼的腰上捆。
力道很大,恨不得要把裴青蒼的腰給勒斷似的。
里還道,“裴公子就是腰細,難怪平公主會喜歡。”
裴青蒼額角冒出了幾青筋,顯然是勒得難了。
但上卻還笑意盎然,挑起劍眉道,“聽你這口吻,是羨慕我能陪在平公主邊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也可以去為你引薦一下。”
說著,裴青蒼還真的手端住下,左右上下地仔細打量起勾蘇來。
而后給出評價,“嗯……雖然是皮糙了些,上的也邦邦的,臉冷得厲害不討喜,但看這子骨應該是不錯的,若是力上能勝過其他人,倒也不是不能爭寵。”
勾蘇臉都黑了。
時春憋笑得快出傷。
顯然勾蘇不清楚裴青蒼的格,此人順桿就上,遞過去的掌他都能當。
譏諷他,只會反過來被他調侃愚弄。
但勾蘇也不是好惹的,上拼不過,手上的力氣便愈發大,恨不得用腰帶把裴青蒼給生生勒兩截!
“你還是輕點吧,這條腰帶若是又用不了,我就只能了你的來用。”裴青蒼開口道。
勾蘇不希自己丟了腰帶坦的,極為不甘心,手上的力道松了幾分。
終于,腰帶束好了。
山莊里的小廝也找了過來,說是煙花什麼的都準備好了,詢問裴青蒼何時放最合適。
“墨督主,那我們便移步回酒宴吧,一同欣賞我為平公主準備的煙花。”裴青蒼發出了邀請。
墨云渡欣然答應了。
他直接攬著時春要往前走。
裴青蒼卻攔住了,開口道,“方才督主夫人怕是摔得不輕,還是在廂房里先看看傷勢,上點藥再來吧。”
時春下意識覺得他又想私下刁難自己,便愈發用力地挽了墨云渡的手臂。
“督主夫人,你覺得呢?”裴青蒼再次開口,看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深意,甚至還微微搖了搖頭。
顯然是讓不要同去。
時春的心咯噔一下,頓不妙。
不讓去,卻邀請了墨云渡去看煙花。
難不,那批煙花上了天之后,就會化作火藥,直接炸死酒宴上所有人?
可明明檢查過,那批煙花都沒什麼問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