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改造而的東廠富麗堂皇,都著貴氣二字。
雪絨不敢想,時春在這里頭當夫人,過的是何等好日子。
肯定是過得非常好,所以才不肯讓去,生怕會嫉妒搶奪。
呵!
說什麼好姐妹,都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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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春將兩個小丫頭帶回了東廠,安排洗澡,又讓拿了新裳換上,吃了飽飯,這才重新帶到跟前來。
瞬間,水靈稚的模樣便了出來。
時春掃了眼,估兩個人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
一問果然,都才十二歲出頭。
原本應該是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年紀,卻在外頭為奴為婢,實在是可憐。
旁邊的小太監掐著嗓子吩咐們,“日后你們就是這個院子里的婢了,好好伺候督主夫人,要是敢越矩,當心腦袋落地!”
兩個小丫頭臉頰被嚇得雪白,連忙擺手說自己不敢。
可等要行禮的時候,卻都不跪。
“怎麼回事,一個個的,剛來就給夫人使臉?”小太監直接怒聲質問。
小丫頭淚眼漣漣,哽咽道,“剛才吃太飽了,肚子撐得發,跪不下去。”
聽聞這話,時春便道,“那就算了,我這里本來也不是那麼講究規矩的,只要你們做事麻利細心就行,干得好,我就把你們當親妹妹疼。”
“是。”兩個小丫頭眼底滿是激的。
下一瞬,外頭傳來了腳步聲,同時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也響起,帶著幾分戲謔,“你倒是心善,剛見面就這樣為人著想,不怕回頭們恃寵而驕,爬到你頭上去了?”
“督主!”時春起去迎,又給墨云渡倒了一盞茶,雙手捧著遞到面前。
墨云渡看一眼,“活都讓你干了,這兩個婢站著當擺設?”
語氣不重,但著寒氣。
兩個小丫頭哪里見過這強大氣場,嚇得肩膀抖,眼底泛起水,茫然無措又慌張無比。
想干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干點什麼。
時春見狀,便替們打圓場。
“們剛來不悉環境,不知道該干什麼也正常,再說伺候我由們,但伺候督主,我還是想親力親。”
墨云渡掃了眼的,張張合合的,巧言令,說的都是哄他開心的話。
真應該把舌頭割下來看看,到底是抹了那種。
“而且,看著他們兩個人,我就不想起了自己當年的模樣。”時春繼續道。
“你當年什麼模樣?”墨云渡鮮地有了點興趣,豎耳傾聽。
時春回憶,“我們那個村子里死得就剩下我一個,那個時候我才八歲,本找不到吃的,就一路乞討到了京城,然后直接暈在了一輛馬車跟前。
那馬車的主人家救了我,給我買了好幾個包子,我得不行就一口氣全部都吃了,結果撐得又兩眼一翻白倒在了地上,那主人家的侍從說我是壞猛吃,撐破肚皮活不了了,便把我丟在路邊不管了。”
說到這里,時春才發現,傅亦瑾的臉沉得厲害。
甚至連握著茶盞的手也收了,茶面泛起陣陣漣漪。
時春下意識往自己上攬,趕忙繼續道,“但其實我就是吃太多噎著了而已,他們那麼一丟,反倒把嗓子眼里的那口包子給震了出來,人也就沒事了。”
“你……”墨云渡眸復雜,看向時春,“你小時候住的那個村子,什麼?”
時春下意識了脖子。
腦海中回想起,爹娘臨死前和自己說的話。
他們說,“兒,出去之后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到底來自什麼地方,否則這幫人會把你也殺了,為了活下去,一定要瞞住!”
這句話,時春記到現在。
所以在面對墨云渡的詢問時,時春也選擇了撒謊,“就一個小村子,小麥村。”
話音落地,墨云渡眼底的那點復雜消散開,手也松開了。
“怎麼了嗎?時春好奇問道。
墨云渡頷首,“沒什麼,你不用知道。”
而后站起來,“這幾日在院子里好好待著,別四晃。”
走出院子,勾蘇忍不住小聲詢問,“督主,你難道懷疑是先前子江村的人,可是我去查了,子江村的人都被殺了,本沒留活口的。”
“嗯,自己不也說了嗎,”墨云渡頷首,“是我想太多了。”
當初的那個小孩,早就慘遭殺害。
哪里還會活到現在呢?
“走吧,去理那批收繳回來的火藥。”墨云渡邁步,朝前走去。
勾蘇隨其后,離開了時春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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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春給兩個小丫頭取了名。
一個寶珠,一個玉,安排在了旁邊的小廂房里。
的院子里也沒什麼事能做,每日干完活還能有大半天的景,便任由寶珠玉兩個人自己待著了。
連著三日,時春都沒再見到墨云渡。
臉上的憂慮一日比一日重。
寶珠玉還以為是思念墨云渡,便上前安,“夫人,督主位高權重的,自然有一堆理不完的事,等都擺平了,自然會來見夫人的。”
時春敷衍地嗯了一聲。
不是想見墨云渡。
而是想起了自己上的蟲蠱。
算算時間,再有幾天便又要開始發作了。
甚至此時此刻,的上都已經有螞蟻啃噬的覺,得厲害。
甚至……
時春低頭看了眼自己上的深襦,然后直接揚手打翻手中的茶杯,仍由茶水潑濺得滿都是。
“寶珠,我服打了,你去尋一套干凈的來給我換上。”時春說道。
寶珠依言立馬去柜子里翻找。
玉則拿出帕子先給時春拭水漬。
“夫人你小心些,這都已經是今天第三次打翻茶杯了,若是真的這樣惦記督主,不如奴婢去前頭問問勾蘇小郎君,讓他去告知督主一聲?”
時春低頭,角扯起一抹苦的笑。
這兩個小丫頭哪里知道,就是故意打翻的茶杯,只有這樣,才能遮掩住不斷被“水”浸的襦。
可這樣偽裝一日兩日還行,時間久了,怕也瞞不過去。
還是得想辦法弄到蟲蠱的解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