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來什麼。
臨近黃昏,李德全來了東廠,說是貴妃娘娘思念時春疾,已經病倒了,忙著進宮一趟,解了貴妃娘娘的相思之苦。
“李公公,督主如今不在東廠里,要不然還是等他回來了,再親自送我家夫人去吧。”寶珠開口道。
李德全皮笑不笑的,“咱家倒是可以等,可貴妃娘娘那邊……”
時春按住還想再說話的寶珠,臉上掛著笑,“李公公,小丫頭是剛來的,沒把我放在眼里呢,凡事都拿督主說事。”
訓斥寶珠,“看清楚這是誰的院子,你的主子是誰,我想去哪兒,還不到你來給我做主。”
寶珠被訓得難過,豆大的眼淚片往下掉。
李德全心里倒是舒坦了,“你倒是個明事理的,不過邊的人得好好教養著,也就是咱家,換作其他人,早就撕爛這種臭了。”
“那是,旁人怎麼能和李公公你比,如此寬廣的襟,不是常人能比擬的。”時春輕聲笑起來,“那李公公,容我換一裳便隨你進宮。”
“行,快點啊,別讓貴妃娘娘等急了。”李德全催促著,抬步走了出去。
時春這才看向寶珠,掏出了帕子給眼淚,“別哭了,方才是我話重了點。”
寶珠仍舊哽咽,“夫人,你別去,貴妃娘娘病了自然會有太醫診治,突然讓你去,怕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才認識幾天,但時春待們像妹妹,寶珠亦將時春看做親姐姐,因此特別擔心的安危。
時春心里都知曉,也的。
但是——
手了寶珠哭得縱橫的臉蛋,語氣里帶著無奈,“有時候不得不去,知道嗎?”
倒是不想去,可胳膊能擰得過大嗎。
回頭惹怒了貴妃娘娘,直接扣下一頂帽子,亦或者就不給解藥,讓活生生在東廠里被蹉跎折磨死,也是分分鐘的事。
時春無法承擔這麼嚴重的后果。
所以,只能著頭皮去。
“但是你這樣想著護著我,我心里是很的,”時春又說道,“等我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時春去換了一裳,便隨著李德全進宮了。
到了貴妃宮里,見到了榻上斜靠著的貴妃。
貴妃著淺紫的薄紗寢,香肩半,態橫生,只看一眼就足以人心。
時春福行禮。
貴妃卻像是沒聽見似的,只顧著把玩懷里的那只貓兒,一下一下的往后順,讓貓兒舒服得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不說話,時春便只能一直保持行禮的作,膝蓋半彎著無法力,沒多會兒就開始左右晃了。
但如果這個時候站起來,那便是大不敬。
故而,時春只能繼續咬牙堅持。
在快要覺自己沒知覺的時候,終于聽見李德全發話,“貴妃娘娘,春來看您了。”
貴妃如夢初醒,終于舍得抬起眼皮去看下頭的時春,語氣故作驚訝,“春?你是什麼時候來的,都怪本宮想得了神,竟然一時間沒有察覺。”
時春努力出笑,“回娘娘,臣婦也是剛來。”
“你這丫頭,出了宮怎麼就和我生分了呢,來了大可以直接我一聲啊,居然悄咪咪在下頭待著,累了吧,李德全,奉茶。”
兩個宮搬來雕花紅梨木的圈椅,時春再次行禮,這才坐下。
屁沾在椅子上,兩條酸脹到麻木的才終于得到舒緩。
還來不及松口氣,一盞茶就被李德全端到了面前。
“嘗嘗,這是本宮新得的茶,不知道還合不合你的口味。”
時春端著那盞茶,有點不太敢喝。
上次來宮里時,貴妃那盞放了劇毒的茶,至今還讓心有余悸呢!
可如果不喝,又怕貴妃說事。
思來想去,時春小小的抿了一口,再接著的由頭,將那口茶都吐在了手帕上。
貴妃并沒注意到,繼續和時春寒暄,“在東廠里住得還算習慣嗎,上次我李德全給你送的那些嫁妝,你可還喜歡?”
“回娘娘, 臣婦很喜歡。”
貴妃笑容燦爛,“喜歡就好,畢竟那都是本宮親自挑選的,每一件都包含我的心意,你也不用再道謝什麼的,我們可是娘家人,娘家人自然是要團結一心,把能對對方好的,都無私奉獻出來,你說是不是?”
時春聽聞這話,端著的茶盞差點沒穩住摔了。
這話太明顯不過。
貴妃的意思是,作為“娘家人”,現在到無私匯報舉證墨云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