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金花長了脖子仔細聽著,面一點點凝重起來。
末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下回,要是有了孩子,可不許瞞著我,聽到沒有?”
“知道了,媽。”
“知道了,媽。”
兩人異口同聲,蔡金花的臉卻更加難看了,不為別的,只因為兒子竟然和兒媳同一個鼻孔出氣。
立馬想到自己是怎麼對付的婆婆的,沒想到這麼快也嘗到了這滋味,只能深深一閉眼,裝作糊涂吧。
“賽爾,我們走吧。”
蔡金花緩緩起,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樣子此刻卻像霜打的茄子,是啊,自己千盼萬盼的孫子,剛一知道有了,下一秒就沒了。
換做哪個要做的人,心里會好?
“媽,慢慢起,小心頭暈。”
陸燁行擔憂地眉頭擰,示意陸賽爾扶著點母親。
蔡金花卻無奈地搖搖頭:
“氣都要被你氣死了,這事,可要給我瞞好了,不能讓你那幾個堂哥知道,不然吶,我們這一家人的脊梁骨都要被他們斷了,你那幾個嬸子,還不知道會怎麼編派我們一家呢!唉!”
陸燁行垂下了頭。
聽到婆婆這樣難過的話語,林晚意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手心一遍遍地攥,抬起頭囁嚅著:
“媽,對不起,是晚意不好。”
蔡金花連一個眼神都不給,搭著陸賽爾的手,氣鼓鼓地離開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他們夫妻倆。
“哎喲,我的肚子——”
林晚意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剛剛打到你哪里了?嚴重嗎?我讓醫生來看看?”陸燁行面焦急。
林晚意不說話,慘兮兮地看了他一眼。
他抬手按了呼救鈴,醫生很快就趕來了,簡單詢問了林晚意一些問題,就準備拉簾子做檢查。
陸燁行仍舊站在一邊,冷冷地發話:
“不要拉,我要看著。”
在場的醫生護士俱是一愣,停了手里的作為難地看向他,解釋道:
“這位先生,我們醫院有規定,給病人做檢查,不能有異在一旁看著。”
陸燁行冷冷地挑了挑眉,不滿地開口:
“這什麼規定!我是病人丈夫,我不能看著?把你們院長喊來,讓他當面和我解釋。”
醫生還在再說什麼,被護士附在耳邊提醒,此人是陸燁行,陸氏集團總裁,咱們惹不起。
醫生一陣驚愕,打量著這個氣質不凡的男人,低頭思索著:反正現在也沒其他人,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吧,省的他去告訴院長,到時還是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林晚意不解地看著他,這個男人的控制還真大,一個檢查也要在旁邊盯著?
醫生慢慢起的服,指尖輕輕地在的肚子上按著,時不時地問些問題。
林晚意如實回答,默默忍著醫生的力道,每出一次痛苦的面容,陸燁行的神經就一下。
但躺在床上,完全沒看到陸燁行的表變化,倒是護士勸陸燁行不必過于張。
林晚意不解地轉了幾下眼球。
檢查完畢,醫生下了橡膠手套,淡聲說道:
“沒什麼大礙,靜養即可,這段時候好好照顧病人的緒,不要太激,這樣不利于傷口恢復。”
陸燁行如釋重負,起,點頭謝過醫生。
等關上門,他又恢復了一臉冷沉的模樣,看著一臉蒼白的林晚意,有些話想問又怕刺激到。
倒是林晚意開口問道:
“陸燁行,撞倒我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聞言,陸燁行神一頓,目冷冷地看著。
林晚意同樣在細細打量著他,見他臉上沒有一驚訝的表,就明白了他一定查到了是沈初初推的,但剛剛并沒有在婆婆面前供出。
在心底冷笑一聲,兩人,都有需要保護的人。
陸燁行見半天不說話,淡淡看了一眼,將手隨意地進兜里,輕聲說道:
“你好好休息,有事護士。”
他這是要在裝糊涂?自己不說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林晚意還是沒忍住,啞著嗓音喊住了他:
“你已經查出來了,是吧?你知道是誰撞我的,對吧?”
的聲音就像寒冬臘月的風,著雪花的清冷,無助又凄涼。
陸燁行的雙眉猛地了一下,但仍舊裝作聽不懂的話,一句話也不回復。
林晚意眼神空地盯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
“看來,你的兒子在你心目中也沒有你的人重要。”
聽到林晚意這麼涼涼的刻薄他,陸燁行實在忍無可忍,雙眸驟然顯出怒:
“你什麼意思?”
“陸燁行,你是不是被那個狐貍迷糊涂了?你明明知道是沈初初撞倒我的,為什麼不去追究?”
林晚意語氣急了起來,小腹又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提醒要為孩子“報仇”。
誰知,陸燁行只淡淡掃視了一眼,問道:
“那你呢?剛剛在媽面前為什麼要瞞?還是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不敢被媽知道?”
林晚意渾一僵,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抖著:
“陸燁行,你講話要講證據,如果你懷疑那個孩子的世,隨便你去做親子鑒定。”
陸燁行眼眸黑沉,就算鑒定出來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又如何,和江瀾清白嗎?
視頻里,為什麼在看到沈初初的手機后,會不顧一切地要去搶那個手機,是不是沈初初拍到了什麼讓迫不及待要銷毀的東西?
不敢告訴媽,肯定有問題。
兩人對峙著,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都仿佛凝滯了不。
最后,林晚意淺淺一笑,笑得凄:
“陸燁行,婚姻中最重要的是信任,你一次又一次懷疑我,現在孩子也沒了,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