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大聲喊,想引來樓下保安的主意,但本就沒人搭理。
陸燁行在這家醫院,是比院長更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他斂眉,冷冷打量著林晚意炸的樣子,還勸:
“乖,那個酒店條件沒有家里好,也還過得去,先去住著,有什麼需要的和經理說。”
陸燁行慢悠悠代著,知道林晚意跑不掉。
算了,和這個男人剛是不行的,林晚意暗暗思忖了一個計策。
“他們別我,我自己走行吧。”
這是投降了?陸燁行斂下眼里的冷,點點頭。
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將這個小的人簇擁起來,陸燁行走在前頭,突然,兜里的手機又“嘟嘟”作響。
這回是?
陸燁行看了一眼號碼,沒有猶豫,立刻拿起接聽。
“燁行哥,你都好久沒來看看初初了,我給你做了青稞餅,你來嘗嘗?”
陸燁行眉掩蓋不住的煩躁,沉默不語。
沈初初知道他在找借口準備搪塞自己,只得拿出殺手锏:
“燁行哥,這回用姐姐教我的法子做的,生前最吃青稞餅了,我想等下給牌位前供幾個。”
沈初初聲音,說到“姐姐”兩字時,聲音適時帶上一點沙啞,仿佛因為思念姐姐而傷。
陸燁行起初還想拒絕的心,也被似有若無的哭聲弄得了。
“好的,初初,我現在就過去,給你姐姐牌位一。”
沈初初立刻破涕為笑:
“嗯,燁行哥,你喜歡吃紅豆餡還是芝麻餡,還是黃豆呀?”
陸燁行眼里閃過一凄傷,問道:
“你姐姐喜歡吃什麼,就做什麼吧。”
沈初初道了聲“遵命”,又叮囑陸燁行路上小心,就掛斷了電話。
這個冰山男人,不搬出姐姐來,本請不他。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是無法撼姐姐在陸燁行心目中的地位。
一個過世的人而已,也要和自己爭!
沈初初發著狠,原本純凈的眼神慢慢浮上來一鷙,嫉妒之火正痛苦地燃燒著的心。
……
林晚意在后聽得清清楚楚,譏誚地笑笑:
“真忙啊,陸大總裁,別你小人等急了,快去吧!”
陸燁行扭頭看了一眼,搞不懂這是吃醋還是怎麼,淡漠地說道:
“別胡說,只是去給沈初初的姐姐上供,酸什麼?”
林晚意瞪大雙眸,無緣無辜好大一口鍋罩在了頭上:
“你別胡說,我可沒酸,我們早就不是夫妻了,隨你找哪個找哪個。”
扭過頭去不搭理陸燁行。
這一臉吃醋又的樣子,看的陸燁行忍俊不。
他不再逗林晚意,又代了保鏢們幾句,就一個人匆匆離開。
走到電梯,他還下意識地回頭看了林晚意一眼,這人正昂著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陸燁行扯了扯角,“蹭蹭蹭”跑下了電梯。
……
林晚意也被保鏢們“押”到了地下車庫。
“太太,請進吧。”為首那個戴著墨鏡的保鏢替打開車門,恭恭敬敬地彎腰請進去。
這幅架勢,惹得一旁幾個路人都回過頭來看他們。
豪車、黑保鏢,中間卻是一個打扮普普通通的小人。
怎麼看,都有一種不和諧的覺。
一個刻薄的聲音傳來:
“這人是豪門闊太?看著不像啊,很普啊,就這也能嫁豪門?”
“該不會是救了總裁的命,總裁被著娶了這麼個貨吧?還比不上你一個手指頭。”
林晚意驀地剎住腳,心狠狠往下一沉。
這種話,已經聽到無數遍,都是攻擊的外貌和穿搭。
言外之意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陸燁行,沒有資格做豪門闊太。
也自卑過,后來還是被好閨溫羽和劉月開導出來的。
咱家晚意漂亮著呢!氣質獨一份!上學時候那麼多男生給塞紙條呢!
人要是到一定程度,一定會招來異的傾慕和同的嫉妒。
林晚意直起后背,一個眼刀子飛向詆毀的人,瞬間,那兩人都做鵪鶉狀。
果然,能嫁豪門的人不好惹。
保鏢也察覺到了林晚意的緒,呵斥那倆人,嚇得們踩著高跟鞋都跑得飛快,生怕被這個高高壯壯的男人一拳頭打死。
林晚意擺手保鏢收聲,兀自坐進了后座。
一眾保鏢上了另一輛車。
林晚意疊著雙手,姿勢優雅地放在上,斜瞇著眼打量著開車的保鏢。
“怎麼稱呼你?”
“太太,我小濤就行。”
保鏢訓練有素,回答主人問話的時候,語氣就像酒店前臺的迎賓。
林晚意“哦”了一聲,轉過又打量起車陳設來。
頭頂是封的死死的天窗,車門也管的嚴合,抿著,不知不覺將手向車把手,按下車窗的開關。
一陣響亮的風哨聲竄進車,林晚意的頭發瞬間被高高吹起。
“太太,小心。”
保鏢小濤喊了一聲,按了一下按鈕,車窗就緩緩合上。
林晚意面不悅:
“我悶死了,我要吹風。”
小濤一點不為所,墨鏡遮住他所有的緒。
林晚意又連喊了好幾聲,他都沒反應,但車里慢慢有清風送來,原來是這貨來了空調。
怕不是被他看穿了自己想跳車?
林晚意抱著胳膊,后背重重地往后一靠,坐在那里生悶氣。
真是什麼樣的老板就教出什麼樣的員工!
一個個都心眼子多得很!
車子穩穩當當到了酒店,林晚意又被簇擁著,一路進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保鏢小濤可算松了口氣,恭恭敬敬地給鞠了一個躬,臉上帶著假笑:
“太太,請您休息。”
他又掏出手機,向陸燁行復命。
冷冷打量著保鏢這舉,林晚意覺自己就像個叛逆小孩,被父母捉回來關閉。
“砰”一聲,氣得關上了房門。
里外被隔絕了兩個世界,林晚意煩躁的心也漸漸靜了下來。
慢慢在屋走了一圈,無奈地發現這里安全措施做得相當到位,沒有一逃走的空間。
“叮咚——”
門鈴冷不丁地響起,嚇得陷沉思的林晚意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