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燁行眼里噴火,原來林晚意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給媽媽守靈,是借著這個機會,又和江瀾見面。
江瀾見他眼里含著深沉的怒氣,一點也不懼:
“陸燁行,給你岳母上炷香。”
陸燁行一聽,怒氣直燒到頭頂,明明他是林晚意的丈夫,什麼時候到江瀾這個外人來指揮自己做這些事了。
“江瀾,你搞搞清楚,你什麼份。”
“什麼份?”江瀾冷笑一聲,一改往日溫潤和煦的作風,劍眉深深地堆在一起:
“那你知道你自己的份嗎?你岳母剛剛完手,還在醫院里休養,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
江瀾恨得磨了兩下牙齒,林母奇跡般地蘇醒過來,明明已經有希恢復,偏偏被陸燁行的媽一通電話了結了生命。
陸燁行眉頭一,聽出江瀾話里有話,向他近一步:
“江瀾,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我沒有保護好我岳母?”
江瀾卻抿著,沒有十足的證據,就算他說是陸燁行的媽打電話來刺激林母,他都未必會相信。
“難道不該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護著,一出異常立馬搶救嗎?”
陸燁行眉頭擰了擰,原來這幫醫護人員并沒有遵守他的命令,讓林母離了監護,這才造這不可挽回的后果。
“是我的問題。”他嗓音低沉,走上前,就要給林母上香。
“你走。”林晚意平靜又冷漠地吐出這兩個字。
陸燁行心頭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從未看到過林晚意這副樣子,目冷冷、神嚴肅,看他比陌生人還不如。
“晚意。”
他輕聲出口,看到林晚意已經換了一白孝服,頭發全都盤起來,斜斜地戴著一朵白小花,那臉上也是慘白。
“真的很抱歉我來晚了,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你媽媽走了。”
前半句話道歉,后半句話著指責,但語氣卻是極和的,他看到林晚意已經快碎了的模樣,不忍再多說什麼。
林晚意沒有一表,電話里沈初初囂張的語氣還回響在耳邊
“不勞煩陸總了,你快回去吧,別你的小初初等得著急了。”
“說什麼!”陸燁行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他馬不停蹄地趕來,就被這樣嗆了一句,難道是他的錯嗎?
“晚意,今天我去找沈初初是有要事,你以為是什麼?”陸燁行語氣有點重。
他慢慢將目定格在江瀾上,自己的老婆,出了事,不是找自己,反而找江瀾,這不是妥妥地打他的臉。
江瀾被他這個目看得心頭一陣刺撓:
“陸燁行,這是在靈堂,你這麼大聲太沒禮數了,你岳母還睡著。”
陸燁行一個眼刀子甩向他,狠狠地:
“江瀾,你閉,今天,我不想和你計較。”
江瀾自認清清白白,起膛沖著陸燁行:
“要計較什麼?我江瀾做了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
眼看他倆就要吵起來,林晚意煩躁又痛苦地閉上眼,聲音沙啞地喊道:
“你們別吵了,讓我媽安安靜靜地走吧,”
登時,兩個男人都收了聲,確實太沒禮數了,還在靈堂里吵。
江瀾起初沒想到陸燁行會來,現在他在這,自己的份一下就尷尬起來,可是又擔心等下陸燁行不知會怎麼對待林晚意,便還是決定不走了。
林晚意見他仍舊坐在椅子上,低頭思索了一下,說道:
“江瀾,太晚了,你先走吧。”
江瀾神一頓,警惕地看了陸燁行一眼,就被林晚意看穿。
“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畢竟這是殯儀館,還有工作人員。”
江瀾這才放下心來,又囑咐林晚意等下要跪的時候,膝蓋要墊厚實的墊子,就離開了殯儀館。
空空的靈堂就剩下林晚意和陸燁行。
林晚意一點不搭理他,一個人走到母親的像前,就要跪下。
“慢一點。”
陸燁行忙走上前,正要扶住的胳膊,卻被一下避開。
這小人,怎麼還在和自己置氣?
要是因為他來晚了,但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要是因為他去見了沈初初,那是因為今天是姐姐的生日!
可,竟然喊江瀾來殯儀館陪!
這是一點沒把自己這個丈夫放在眼里。
一簇一簇火苗在腦袋里猛烈地燃燒著,但陸燁行終究還是忍住了沒發。
“別和我生氣了,今天是沈初初姐姐的生日,我必須得去,醫院晚上才給我打電話。”
他跪在林晚意邊,一邊看,一邊誠懇地解釋,等待著的反應。
可是林晚意卻像沒聽見似的,眼皮都沒有朝他掀一下,只看著母親的像。
原本一雙亮的眸子,此刻,就像被磨壞的珍珠,毫無澤。
陸燁行咬了下顎,口不覺一陣鈍痛。
“晚意,要哭就哭出來,在我肩膀上靠一靠。”
說著,他就手去攬林晚意瘦弱凸起的肩頭,發覺的硌手,眉頭又一皺。
這回,林晚意并沒有抗拒,但也沒有扭頭看他一眼。
陸燁行試探地將輕輕攬懷中,給暗示:從今往后,他就是的依靠,沒有任何男人能給這份安全。
“晚意,不要再和江瀾走近了,過往的事就當它全都沒有發生。”
他在耳邊輕輕溫聲細語地說道,心中想著也不去等那份親子鑒定的結果了。
懷里的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小手按住他的膛一推開。
陸燁行訝異地看著,他都做出這樣的讓步,這小人這又是什麼意思?
林晚意清冷的目久久凝視著他的臉。
他的焦急,能到,他的誠懇,也看在眼里。
但他仍是對心存懷疑。
算了吧,母親已經走了,也沒有這個必要繼續這份全是裂的。
“陸燁行——”
嗓音很輕很輕,卻足夠清晰堅定,“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