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陸燁行的頭頂就流淌下一道鮮紅的注。
映著他線條冷冽的臉龐,更顯恐怖,林晚意嚇得一下丟了“兇”。
“哐當”一聲,一個陶瓷的小貓裝飾品掉地,碎片濺到他上,他卻毫不在意。
“就那麼不愿意我親你?”
陸燁行目深邃地看著,任由那道鮮流到眼皮上方,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林晚意聽到自己心跳在加快,一向害怕,此刻看到陸燁行頭頂的一道鮮紅,說話都結了:
“我……我送你去醫院吧?”
陸燁行眉頭皺,不是因為疼,而是想到了什麼:
“不行,我這個樣子去醫院,一定會留下痕跡,到時傳到媽那里……”
陸燁行沒有把后半句話說完整,但林晚意已經會意了。
“可是……你這個樣子很危險。”
陸燁行一怔愣,見出驚恐不安的神,突然輕輕一勾:
“你在擔心我?”
林晚意的擔憂瞬間就減輕了一半,都傷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傷得那麼厲害: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要我送你去醫院,那你現在就回去吧!”
陸燁行眉頭微微覷,想不到這人會如此無,傷到了自己還要趕自己走。
“林晚意,這不是拜你所賜?你不給我包扎好,就要趕我走?”
林晚意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這狗男人要給他包扎傷口,才說不用去醫院的,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我不會!”
三個字說得干脆利落,林晚意別過臉去不理他。
陸燁行抬手了下,這下原本一道窄窄的注就被抹開了,顯得滿頭鮮淋漓,更加瘆人了。
林晚意瞄了一眼,心口“嘶”地一疼,忍不住制止他:
“你別了,都傷這樣了還去摳傷口,嫌流的還不夠多嗎?”
陸燁行心下竊笑,這人這是在關心自己?
他捂著額頭,催促著:
“快點,越流越多了。”
林晚意咬著下,還沒從剛才的憤驚嚇中緩過勁來,一點都不想靠近他。
這點小心思一下就被陸燁行看破,他無所謂地沖一挑眉:
“怎麼?不敢?怕我對你怎樣?你看我都被你弄出來了,還能做什麼?”
陸燁行兀自走到沙發上,像個男主人似的坐下,靜等著林晚意過來。
林晚意還在猶豫,小臉寫滿了對他的警惕,陸燁行不耐煩了,直接說道:
“你到底過不過來,那我可過去了!”
林晚意咬著下,還是走了過去。
輕輕坐在他邊,林晚意打量著他,陸燁行此刻仿佛也沒有那麼可怕了,反倒有一可憐。
原本高大拔的材也顯得有些頹然。
林晚意忽然覺自己反應過激了,剛才那一下在法律上都算得上是故意傷害了,但陸燁行卻并沒有和自己計較。
陸燁行一直拿手捂著傷口,鮮從他修長的指尖溢出,不耐煩地催促:
“還看吶?再看都要流干了。”
這個男人,這個時候還有心耍貧,但林晚意清晰地聽他“嘶”了一聲,顯然在忍疼。
“你等下。”林晚意應了一聲,匆匆跑進臥室拿了一個小盒子出來。
面,攪著盒子里的東西,輕聲問道:
“我沒有預備紗布,只有衛生巾,你要用嗎?”
瞬間,陸燁行一張臉就黑鍋底了。
什麼!他一個鋼鐵直男用衛生巾止?這傷口還是在頭頂!想想那畫面就人恥極了。
林晚意見他猶豫,知道他自尊心重,不了這樣包扎傷口,立刻換了口氣問道:
“要不我現在外賣送紗布過來吧?你能等嗎?”
陸燁行默了一下,擺擺手:
“算了,不麻煩了,就用衛生巾吧。”
說著,他的臉也不知不覺紅溫了,林晚意一笑,拿出小盒子里的“七度空間”,還有一瓶紅藥水,說道:
“衛生巾最好了,止還氣,乎乎的比紗布好用多了。”
陸燁行角扯起一個苦笑的弧度。
林晚意拿出一片白小包裝,撕開封,到他面前:
“喏,給你。”
陸燁行皺著眉頭看,看那張臉沒啥表,反問:
“你一個病患自己手給自己包扎?”
林晚意噘噘:
“你的傷口在頭頂,又不是在手上,為什麼不能自己包扎?”
陸燁行被這無的模樣氣到無語:
“大姐,我手上長眼睛了嗎?我自己看的見傷口嗎?”
林晚意聽他說得有理,卻還是不耐煩地撅著:
“費勁。”
說著,就放下小盒子,取出一棉棒蘸取了一些紅藥水,警告他道:
“等下不許哦!”
陸燁行掀了掀角,也太小看他了,就上個紅藥水能有多痛。
林晚意就拿著棉棒,小心翼翼地撥開他的頭發,找到那個傷口。
長長的一道,雖說不深,但汪著還是很嚇人。
林晚意輕輕嘆息了一聲,想不到自己的手勁竟然這麼大,也想不到陸燁行的頭皮是那麼脆弱。
“忍著點啊。”溫言暖語地囑咐了一聲。
陸燁行心頭異,抬起黑深深的瞳仁看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尖銳的疼痛傳來,仿佛將他的天靈蓋都要掀開。
陸燁行疼得五都地皺在了一起,接連咽了好幾口口水。
林晚意聽到一聲聲咕咚往下咽口水的聲音,好奇地往下一看,就看到陸燁行皺核桃般的臉,輕聲說道:
“我手輕一點哦,很快就好了。”
這一聲,反而起到了反作用,陸燁行覺男人的自尊被看輕了,立馬坐正了,說道:
“不疼,你就大力抹,別怕會弄疼我。”
話音剛落,頭頂就傳來一陣火燒火燎般的劇痛,陸燁行咬了下,才不至于喊出聲。
要是被林晚意聽到,可不是要被笑話!
陸燁行生生忍住了,卻約約聽到頭頂有一陣笑聲。
多疑的格在此刻又冒了出來,這人莫不是故意的?
“好了。”
林晚意輕聲說道,陸燁行的酷刑終于結束了,激地看著,卻看到角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你下手重的。”
“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陸燁行?”林晚意反駁,不給他留任何面,指著他齒痕深深的說:
“明明疼的不了,還裝呢!都餡了。”
陸燁行不好意思地笑了,還是對道了一聲“謝謝”,就聽到人毫不留的逐客令:
“傷口給你理好了,你現在該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