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耗了接近三個小時，霍徹的檢查報告全都到手。
大病沒什麼，有些小問題。
霍徹拿著那些報告單松了一口氣，“我上沒病。”
“嗯。”孟時初點頭，“去吃點東西。”
兩人找了一家餐廳，吃的也是家常菜。
霍徹不停給孟時初夾菜，孟時初道，“你也吃。”
“在吃呢。”
快結束的時候，孟時初忽的問，“要不要去大哥那個醫生那里看一看？”
冷不防聽到這話，霍徹抬頭，發現孟時初也盯著他。
態度平和，眼神也是平靜的。
完全是商量的態度。
霍徹垂了垂眸，筷子在碗里了，“好，去看看。”
“那我和邱醫生說一聲。”
“嗯，聽你的。”
吃過午餐，孟時初開著車子載著霍徹來到一家心理咨詢診所。
一進門，前臺就熱招呼，“孟總，邱醫生在等您，這邊請。”
邱醫生是孟時初請過來給裴錦淮做心理診療的，為此還特意盤了一家心理診所。
一見面，邱醫生就說起裴錦淮的況。
這些日子以來裴錦淮非常配合，目前狀態良好，再持續一個來月，就可以結束治療了。
“辛苦邱醫生了。”孟時初致謝，“還要麻煩邱醫生幫忙看一看。”
“是孟總……”
“幫我瞧瞧。”霍徹主開口。
“霍總這是……”
霍徹手指收，握了孟時初的手，聲音有些遲疑卻沒瞞，“我的腦袋里有個聲音，我覺得我應該是生病了。”
前世死后，那個聲音就消失了。
重生這麼久，那個聲音從來沒有出現過，他也一直讓自己放平心態積極向上，加上已經死過一次，就以為他沒有問題。
可今日被臉開大潑了一一臉的，憤怒侵占理智，他激烈失控，就那麼毫無預兆的，那個聲音再次出現了。
甚至那一瞬，絕都撲面而來。
就像前世在看守所，一個人面對著墻壁，一日又一日，想不通的一切都了麻在腦中纏繞，那個聲音就是毫無征兆的出現了。
今天那個聲音響起時，他是真想掐死蘇澤州。
事后想想，背脊都是冷汗。
邱醫生面凝重，對孟時初說，“我對霍總做個初步測試。”
“我去外面等。”孟時初走前拍了拍霍徹的肩膀，“放輕松。”
霍徹點頭。
門開了又關，房間靜下來，只有邱醫生翻閱紙張的聲音。
他拿出一套測試題，“霍總你放輕松，不用張，我們先做一套測試。”
在霍徹開始做的時候，邱醫生也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詢問，“那個聲音出現多久了？”
霍徹筆下一停，道，“很久了，但是我結婚后它一直在匿，今天忽然又冒了出來。”
邱醫生，“霍總，我是醫生，你要相信我，有瞞對測試結果不利。”
霍徹抬眼，“如果是很離譜的事……”
他話沒說完，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
邱醫生很慈祥，“不管多離譜，只要配合，就能治好。”
霍徹點點頭，埋頭做題，也如實回答著邱醫生的所有問題。
休息廳，孟時初開了個手機短會，又忙碌了一陣。
一看時間，已經快兩個小時過去。
不自覺間皺起眉頭。
心理測試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腦海里又想到之前霍徹失控的模樣，那個狀態的確不太對勁。
加上霍徹自己也說自己有問題。
又過了半個小時，邱醫生診室的門打開，邱醫生一個人出來。
他找到孟時初，孟時初卻看向后，“霍徹呢？”
“他在休息。”邱醫生面凝重。
孟時初敏銳的察覺氣氛不對，“邱醫生直接說就好。”
“哎。”邱醫生嘆息一聲，將手中診斷報告給孟時初。
孟時初接過查看，本就氣質偏清冷的，一瞬間表盡失，周散發出帶怒的冰冷。
“神分裂？”孟時初看向邱醫生，“確定？”
“幾乎可以肯定。”邱醫生道，“典型癥狀就是幻聽、妄想，而霍總能聽到指令和對話聲音，能影響到他的正常思維決策，已經很嚴重了。”
孟時初沉默幾許，問，“能治的吧？”
“需要患者配合。”
“他會配合。”
邱醫生搖頭，“有點難，他有很嚴重的妄想癥。”
說著，邱醫生將另一份記錄報告給孟時初看。
這里面提到了前世，也扯到了重生。
很多事，樁樁件件有鼻子有眼，邏輯清晰。
邱醫生道，“這一點很奇怪，按道理說妄想出來事會有邏輯，但是霍總這……”
作為堅定的唯主義者，邱醫生堅信這是霍徹妄想出來的。
也是神分裂癥嚴重到一個地步的表現。
孟時初看完記錄，道，“跟他結婚到現在，他很正常，不像病得很重的樣子。”
邱醫生解釋，“或許是很早之前霍總就病了，但是看過醫生控制住了，這次的事給他造了打擊，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門，所以復發。”
“我還是覺得沒那麼嚴重。”孟時初道，將記錄還給邱醫生，“我了解過一些心理學，跟他朝夕相這麼久，如果他真的病得很重我不應該沒察覺。”
“他今日失控，是我將他喚醒的。”
頓了頓，孟時初又問，“邱醫生，如果他真的病得很重，應該沒那麼容易被喚清醒，對嗎？”
邱醫生認同的點頭，“常規是這樣，所以我也覺得霍總的況很奇怪……”
雖然每個患者都不會按照教科書記載去生病，但霍徹的況，的確是比較詭異。
孟時初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一陣，想到之前霍徹也用夢境的方式說過那些不快的悲劇，又想到夏云淺送來的小說，和那些胡說八道……
最終，再次開口，“邱醫生，我不是專業的，但也了解過一些，你說咱們這治療方案的話，能不能假設這份記錄是真實事實的況下，先去著重治療他腦子里的那個聲音？”
孟時初的手指，點在那份記錄報告上，“那個聲音能對他發出指令，會影響他的正常思維和決定，這似乎更危險，是不是應該先把這個聲音治沒了，再去說后話？”
邱醫生點頭，“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先治療急的。”
最主要還是霍徹的況較為復雜，目前已經出現失控狀態，得先救急，免得后面失控闖出什麼禍來。
和邱醫生通了一陣，孟時初來到辦公室。
只見霍徹趴在桌上睡著了，面上神略顯蒼白，額間還有細的汗珠滲出。
屋這個溫度，不應該出汗的。
大概是噩夢了吧。
孟時初出紙巾輕輕為他拭。
想到他的不自信和患得患失，孟時初眉頭斂了斂，心頭有一陣一陣的麻。
也或許是輕微的疼吧。
也不太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