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時老爺子坐在主位,安歲和時津坐在一側的沙發上,而時凜獨自坐在另外一側沙發上。
安歲手里拿著一張報紙,臉上是藏不住的滿意。
報紙上是一張全家福,是訂婚宴當天拍攝的,很巧的是,這張照片上,唯獨了許昭昭。
“這張照片拍得真不錯,阿津,你說我讓人打印出來,掛在家里面怎麼樣?”
時津從來都是最寵老婆的人,這在圈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寵。
當然是安歲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時老爺子卻不愿意了,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毯。
“不,照片里了昭昭丫頭,重拍。”
時老爺子對許昭昭的寵,從來都是放在明面上表現出來,從來都不讓時家的任何人看不起許昭昭。
只要他活著一天,許昭昭就是時家的最寵的小姐。
許昭昭站在樓梯上,看見了老爺子維護自己的樣子,是心里不開心是假的。
可是,這樣的虛假意,從前會激,但是現在,只有惡心。
安歲有點不滿的撇了撇,手了時津,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時津知道的意思,但是老爺子的話,他們不能忤逆了。
時凜全程沒有說一個字,任由著家里的幾個談論著他的婚事。
安歲看見自己兒子一個字都不吭,小聲的說了句。
“父親,昭昭始終是外人,我們一家人和顧家拍張全家福不是很正常嗎?”
時凜這個時候才抬頭看向了自己的母親,皺的眉頭,表現他很不滿意說出來的話。
時津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婆會在老爺子跟前說這樣的話,趕讓不要說話了。
許昭昭挽著手臂,站在樓下看戲,倒是看看,安歲是如何容不下自己。
安歲的話無疑是在老爺子的邊緣線試探著,一只古董茶杯被扔到地面上,頓時四分五裂。
老爺子嚴厲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
“胡說八道什麼!昭昭不是外人!就是時家人!”
“你們待不下去就給我滾回國外!”
老爺子緒一下子就上來了,呼吸急促起來,猛烈的咳嗽著。
時凜趕起,不停的給老爺子順氣,示意管家快去拿藥:“爺爺,別激。”
安歲害怕的窩在時津的懷里,沒想把老爺子給惹怒了。
“父親,你別生氣了,是我胡說八道了。”
時津:“是啊父親,你想拍,我們就安排。”
管家抖著手遞過藥:“老爺子快快把藥服下吧。”
老爺子捂著口,一把推開了管家手里的藥丸,散落在地毯上。
老人家鬧起脾氣來,就跟小孩子一模一樣。
“我不吃!”
“給我吧。”
關鍵時候,許昭昭走下了樓梯,接過管家手里的藥壺和水,坐在了老爺子的邊,語氣溫和。
“爺爺,你不吃藥是想要昭昭傷心嗎?”
“你這丫頭,爺爺怎麼舍得讓你傷心。”
“那爺爺就把藥吃了。”
時老爺子微微嘆了口氣,把藥服了下去,臉頓時就好了很多。
客廳里的人都松了口氣。
他們費盡口舌哄著老爺子,他都不愿意吃藥,而許昭昭一句話,他就把藥吃下去了。
“昭昭聽話,爺爺護著你。”
許昭昭握著老爺子的手,乖巧的笑著:“謝謝爺爺,我給你爺爺念書吧。”
許昭昭陪著老爺子回了房間,客廳里就剩下時凜和時氏夫婦。
安歲還沒從剛剛的事緩過來,沒想到老爺子寵許昭昭寵到了這個地步,照這個架勢,遲早有一天那丫頭的地位會超過的兒子。
“小凜,你得看老爺子的東西,別讓他腦子一熱全部給了外人。”
安歲一口一個一個外人的喊著許昭昭,時凜的臉越來越黑了。
“母親,爺爺的東西,他有權利給誰,我無權干涉,倒是您,昭昭在時家養了多年,早就是時家的一份子了。”
“許昭昭從來不是什麼外人。”
時津聽見兒子的話,臉也不好了,這樣明目張膽的對待自己的母親,聲音有點嚴肅。
“時凜,怎麼這樣對你的母親。”
時凜的目掃過時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平服上的褶皺,語氣冷漠。
“爺爺說的對,你們待得不舒服,就回國外吧。”
大家都拘謹著,沒必要裝著一副合家團聚的假象。
三天后,許昭昭腳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便搬出了老宅,回到了公寓。
許昭昭前腳剛離開,時凜就收到了消息,不過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阻止,而是讓助理安排阿姨去照顧許昭昭。
許昭昭按下碼走進公寓,便看見了阿姨系著圍笑臉盈盈的看向自己。
“阿姨?你怎麼過來了?”
“是先生讓我過來照顧小姐,小姐,給我吧。”
阿姨接過了許昭昭手里的行李箱,還心的幫把鞋架上的拖鞋取下來,放在了的腳邊。
許昭昭嗯了聲,覺腦子有點發暈,整個人都沒力氣。
昏昏沉沉。
“小姐,今晚您想吃什麼菜?”
許昭昭現在沒有什麼胃口,只想睡覺,搖了搖頭回答。
“我不,不用麻煩了,阿姨你早點下班吧。”
阿姨點頭:“那我把行李箱放到帽間,把服整理好就下班。”
阿姨照顧許昭昭有一段時間了,明白的生活規律,說了不需要那就是不需要,時凜有代,一切按照說的去做。
許昭昭走到餐桌前給自己灌了滿滿一杯水后,才覺腦子沒有那麼疼了,嗓子也沒有那麼干了。
阿姨從帽間走出來:“小姐,那我先走了。”
“好,阿姨再見。”
公寓開始變得安靜下來,頭頂上的燈,晃得許昭昭的眼睛疼,手把燈全部關上。
公寓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又只剩下一個人了,隔壁公寓里,時凜和顧寧寧一定在幸福的吃著晚餐吧。
公寓里響起來自嘲的笑聲。
許昭昭走回了臥室,掉上的外套,整個人倒在了床上,還不忘記給自己蓋上被子。
夢里,許昭昭夢到了時凜第一次帶自己回時家的樣子。
不由自主的喊著。
“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