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日陸慎如死了,他真的會來。
不替三哥,只替他自己。
……
杜泠靜在廳中吃掉了一整盞茶,才消了氣,又往后宅去。
路上卻聽見菖同侯府的侍衛,眉飛舞地講述在田莊里的“英勇”作為。
杜泠靜連忙上前停,“哪有什麼英勇作為,莫要夸大。”
誰想崇安先反駁了,“可是夫人,菖說得沒錯。若非夫人,眼下天下都要大了。”
杜泠靜見崇安說得一本正經,連同看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滿是崇敬。
失笑,剛要說什麼,門房來回,說有人上了門來,想要見。
“是誰?”
“回夫人,是錦衛的魏指揮使。”
魏玦。
杜泠靜又回到了方才的廳里。
魏玦穿了一素,他見到杜泠靜,便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反過來遞給杜泠靜。
匕首冷利的尖,對著他的心口。
他低著頭,“閣老是我所害,我再沒有任何可為自己辯解的。靜娘殺了我,為閣老報仇吧。”
他把匕首放到了杜泠靜手心里,將自己的一生最大的恥辱,終于都給,請為他做個了結。
他平靜地閉起了眼睛。
杜泠靜抬眸看了著他,抬起手,持著那匕首,割掉了他鬢角一縷黑發。
魏玦愕然睜開雙眼。
“靜娘……”他聲,“不可如此!”
他見杜泠靜紅著眼睛,將匕首還給了他。
他死活不肯接下來。
“靜娘,是我殺了閣老,難道閣老一命,就抵我幾頭發嗎?”
杜泠靜搖著頭說沒法抵。
“可你也只是這把匕首而已,真正持著匕首的人,不是你。”
魏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