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開主燈，漆黑一片。
只剩餐桌上幾蠟燭散發著微弱的亮。
顧江趴在那里，像是睡著了。
他旁邊是亮著屏幕的手機，畫面還停留在微信好友驗證頁面。
顧茉湊過去看。
上面寫著:【莫語你好，我是顧江。】
那邊拒絕了他的好友申請，回復他:【不認識。】
顧茉認得，那就是媽媽的微信。
手機同時打開的，還有一張人的照片。
顧茉忍不住嘆氣，“還說不看，分明是拿著看了一晚上。”
瞥了一眼桌上擺著的牛排和紅酒。
眼眶瞬間潤。
他一個人，卻每樣都做了兩份。
輕輕拍了拍顧江的背，“爸，去樓上睡吧。”
顧江緩緩抬頭，眼神迷離。
“老婆，你回來了？”
顧茉鼻尖一酸，聲音有些哽咽。“我是小茉莉，不是我媽。”
顧江戴上眼鏡看清人后，酒意醒了幾分。“小茉啊，抱歉，爸喝多了。”
“爸，你這些花還有酒，是在慶祝什麼日子啊？”
“我……”顧江有些不好意思，本想試圖掩飾，最后還是坦白了。“我跟你媽的結婚紀念日。”
顧茉在他對面坐下，端起那杯未喝的紅酒。“那我陪你喝一杯吧。”
顧江舉杯和在一起，一飲而盡。“小茉，爸要謝謝你。”
顧茉忍著眼眶的淚，“謝我什麼？我什麼也沒為您做過。”
“你能陪著爸爸，爸爸就很開心了。”顧江鮮有如此脆弱的時候，他整個人看上去落寞又孤獨。
“你要是真想我媽，我給你打電話。”
顧江罷了罷手，“不用，一聽我聲音就會掛。”
“有我在呢，不會掛我電話。”顧茉直接打了媽的電話。
其實也很張，跟媽除了偶爾發微信，電話也打的。
“喂，小茉？”
莫語的聲音從手機傳來的瞬間，顧江眸立變。
他抖著手把手機拿過去，卻不敢說話，仿佛只想和聲音離得近一些。
“媽，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顧茉問。
“方便，小茉有事嗎？”
“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您能不能答應我？”
“當然可以，你說。”
顧茉看向顧江，“我爸想和你說話，你不掛電話好不好？”
那邊沉默片刻，才說:“好。”
顧江頭發，一臉張的看向顧茉。
顧茉往后退，給他們空間。“你們聊。”
顧江握著手機的手骨節泛白，他對著電話說:“我是顧江。”
那邊嗓音冷淡:“有事就說。”
顧江松了松領，明顯很張。“你最近好嗎？”
“我好不好跟你有關系嗎？”
顧江垂眸，語氣更加溫。“能見一面嗎？”
莫語那邊明顯沒了耐心，要不是看在小茉的份上，這通電話早就被掛了。“顧江，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仇報完了，所以想起我了？”
顧江口氣依然溫和:“我只是想確認，你過得好不好。”
“我要是過的不好呢？你打算怎麼做？給我錢？還是給我人？”
顧江從椅子上起，走到窗邊。“你要的話，都可以給。”
莫語眼眶發紅，聲音有些微。“我不要，跟你有關的東西，我都不要。你不打擾我，我就會很好。”
顧江微微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好，我盡量做到，不來打擾你。”
“把手機給兒，我有話跟說。”
顧江走到沙發邊，把手機遞給顧茉。“你媽找你。”
顧茉拿起手機，“媽。”
“小茉，你爸出什麼事了？”
顧茉看了一眼桌子方向，“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他在這里一個人慶祝。喝了點酒，心不太好。”
“告訴他，我不想聽到他聲音，別再聯系我。”
“好。”
顧茉掛完電話，心里憋悶的慌。
不清楚他們當初為什麼分開，只從里聽過一些片段。說媽子傲，就因為顧江約了人吃飯，就氣得離家出走。還說傍了個有錢人，就把顧江甩了。
這些話，顧茉從來不信。
覺得媽不是這樣的人。
“爸，你和媽當年為什麼分開？”
顧江眼神躲避，明顯不想聊這個話題。“爸困了，改天再聊。”
顧茉急了，“爸，你說出來，萬一我可以幫你呢。”
顧江起，往樓梯口走。“你幫不了。”
顧茉沖著他背影喊，“你不說，我就去問小叔。”
顧江腳步未停，“你小叔也不知道。”
“我就不信了，我打聽不到。”
顧茉氣鼓鼓地回房，在床上滾了幾圈。
突然想起什麼來，迅速爬起來走到窗戶看向路邊。
葉笙的車竟然還停在那里。
立馬拿手機給他發消息。
【笨蛋，窗戶沒鎖。】
葉笙剛準備點煙，看見手機上的消息后一刻都沒猶豫就下了車。
翻墻，窗，作相當練。
他進去剛站穩，就有個人影飛快撲進他懷里。
“不是讓你回家嗎，怎麼不走？”
葉笙輕的頭，“舍不得你。”
顧茉跳到他上，攀附著他后頸。“那你親我一下，我收留你。”
葉笙沒親，抱著往床邊走，“我看著你睡著，就走。”
顧茉咬了他一下，“你為什麼不親我？”
葉笙抬著下:“親了會想撲你，你敢不敢？”
顧茉確實不敢，因為還是酸的。
拍他的肩膀，“我還沒洗澡呢。”
葉笙托著屁往里走，“一號技師為你服務。”
……
浴室被煙霧籠罩，墻上的鏡子早已被水汽模糊，只能約看到兩道相的廓。
葉笙站在后，一手環抱著的腰，一手輕洗著。
溫熱的水流中，兩人的距離開始消失。
他指尖所及之，皆帶來陣陣栗。
“舒服嗎，乖寶。”
顧茉發，整個人都靠在他上。“你不許。”
葉笙一本正經的說:“放心，本技師是有職業道德的。”
顧茉聽完突然來了興致，“是嗎？”
轉過面向著他，將的團子遞過去。“這里你沒洗干凈。”
葉笙嚨收，四繃。
猶豫片刻后，
俯……
顧茉嗯了一聲，忍不住按著他的頭。
“哪有你這樣洗的？”
葉笙直接蹲下，“別，你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