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被季云梔喝了一半。
喝到后面,季云梔已經嘗不到酒的苦味了,就覺嚨口像是被一把火點燃,燒得作痛。
"咳咳——"
這酒太猛,喝得又著急,一下子被嗆住了,酒噴濺出來,搖搖墜,白的睡上半又又,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型。
這下宮尚鈴全部的興趣都沒了。
嘆了口氣,搖搖頭:“你太弱了,走吧走吧,別在我這鬧出人命。”
目前還沒有想要命的打算。
“我可以的。”季云梔紅著眼眶,拼命地抑制著上涌的惡心。
“我的酒還沒有喝完,我能撐得住,你答應過我的,說喝完了一定會讓我見到閻霆琛。”
說完,站不穩地跌坐在沙發上,人晃了兩秒,然后仰頭接著灌酒。
“別喝了,蠢貨。”宮尚鈴實在看不過去撐,皺著眉起搶走的酒瓶
季云梔馬上起去搶,“還給我,我還能撐住!”
酒還差一點就喝完了,要是臨時退出,那前面的痛苦算什麼?
不行,一定要撐住!
季云梔撲向宮尚鈴要搶酒。
結果,辛辣的反胃再次涌起,在靠近宮尚鈴的時候,“嘔——”
粘稠,潤,帶有刺激的嘔吐直沖宮尚鈴鼻間。
宮尚鈴表凝固,如封印化石一樣站著,遍生寒,渾起皮疙瘩,
“季云梔,你對我做了什麼?!”
活了這麼多年,堂堂的閻家二小姐,第一次,被人當垃圾桶一樣吐排泄?!
侮辱的方式有很多種,季云梔偏偏選擇了最惡心的一種。
“對不起對不起——”季云梔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趕忙紙要給,瘋狂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嘔——”
第二次暴擊。
宮尚鈴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雙抖,“你——”
氣味濃烈地侵蝕著宮尚鈴的,話頭還沒有說完,也垂頭“嘔”了起來,加了這場惡心的嘔吐局面。
包間響起嘔吐響曲。
季云梔愧疚道歉:”對不起……嘔……對不起……我……我忍不住……”
二小姐宮尚鈴邊吐邊罵,“天殺的,嘔,我,嘔,我……嘔,我……”
季云梔好歹還能多說幾個字,宮尚鈴則是著實惡心壞了,想說的話都化了“嘔”。
季云梔吐得胃酸,宮尚鈴每次想抬頭對著季云梔罵,嘔吐用上來又不得不讓低頭,一抬一低,一抬一低,乍一看還有點像在唱搖滾歌,激的搖頭晃腦,到最后嘔得發型狼狽。
好久,好久,嘔吐響曲才停了下來。
包間里有金碧輝煌的衛生間,兩個人都漱了口。
宮尚鈴下上的服,只剩下一件黑蕾小背心,聲音沙啞的聯系人,“給我送一套服過來。”
手下有些愣怔,“您是二小姐?還是二小姐的男寵……”
怎麼聲音啞這個樣子,他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宮尚鈴暴脾氣,“廢你爹的話,快點送服。”
“二小姐。”手下馬上認出來,忙道:“是是是,您稍等。”
宮尚鈴翻了個白眼,隨即掛斷電話。
坐在馬桶蓋上氣吁吁,季云梔站在盥洗盆邊試圖走近,“那個,你還好嗎?我……”
“你別過來啊!別過來——”宮尚鈴聽著的聲音一個激靈,腰背直,看就跟看到鬼一樣,驚恐地甩手催趕:“退!退!退!”
“……”
趕離遠點,好不容易吐完了,真的不想再吐了。
宮尚鈴心里也是真的服了季云梔,不會喝酒還要逞強,故意報復吐一的吧?
季云梔也沒有想到事會變這樣子,指尖有些不自然地劃了下鼻子,很誠懇地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酒也差不多喝完了,你能告訴我關于閻霆琛的下落嗎?”
宮尚鈴聞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是因為我沒有把酒喝完嗎?那我……”
“不是。”宮尚鈴打斷的話,揚了揚下,沒有一一毫愧疚,”就算你真的把酒都喝完了,我也不會說。”
季云梔明白了。
從頭到尾,宮尚鈴都在耍著玩。
季云梔沉默不語,心里暗想跟閻霆琛真不愧是姐弟,冷眼的表都令人畏懼,說話的威脅方式,還有理直氣壯地捉弄人……
宮尚鈴卻看著的反應挑了挑眉。
那麼高濃度的酒,一般人被戲耍肯定惱怒,不哭不鬧,倒是平靜的。
宮尚鈴對的評價剛在心里落下,季云梔忽然出聲:“我能問另外一個問題嗎?”
“嗯。”宮尚鈴松了口,“除了霆琛的下落,其他的都準許你問。”
季云梔問:”他還活著嗎?”
這算什麼問題?
宮尚鈴愣了愣,嗤笑一聲:“他怎麼可能死,難道你希他死?”
“希他死的人不是你們嗎?”
季云梔的一句反問再次讓宮尚鈴愣怔住。
腦海里像是想到了什麼,別有深意地安:”放心,閻霆琛到底是閻家的人,就算是做錯事被罰也會留一口氣,不會死的,而且——”
“而且什麼?”
宮尚鈴朝眨了眨眼,“而且這件事的主要職責是在于你,就算要死,那也是你先死,明白嗎?”
季云梔大概明白了宮尚鈴的意思。
要不是因為,閻霆琛也不會忤逆和別的人結婚。
可是,明明也是害者。
季云梔沒有多說,只是了然輕嗯了一聲。
得知閻霆琛還活著就好了。
有人這個時候出現在浴室門口。
宮尚鈴的手下過來給送服,季云梔離門口最近,本想著好心接過遞給,但一想到宮尚鈴的抗拒,還是默默地收回了手。
轉看向宮尚鈴,“我先走了。”
“嗯。”
宮尚鈴沒有反對,但在季云梔剛邁出一步的時候,的聲音忽然響起。
“季云梔,你跟霆琛從來就不是一路人,要是你想活命,我奉勸你還是早點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