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梔現在已經不怎麼驚訝閻霆琛的超強偵查能力了，直說找上他的目的。
“白歌有個姑媽白心，是個很有名的攝影師，也很厲害，自己創辦了一個工作室，對方在看過我的作品覺得還不錯，允許我去工作室學習，所以……”
“你想去工作室工作學習？”閻霆琛直白接話。
季云梔嗯嗯點了下頭，又生怕他會不同意，所以不停地找補介紹白歌姑媽多有名，多厲害，而且還是個攝影師，不是男。還有那個工作室多好，可以讓學習到不東西，有多麼想抓到這次學習的機會……等等等。
就這麼說了有三分鐘。
三分鐘。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閻霆琛由著說，自己則是保持沉默，手把玩的發梢，臉上面淡淡，沒有一一毫的怒。
季云梔以為他會松口，否則以他的脾氣肯定不會容忍說這麼久，浪費他的時間。
實際上。
閻霆琛沉默由著說，僅僅是因為之前覺得他太霸道了，總是不等人把話說完就打斷，宣誓主權。
畢竟現在還在用溫的手段跟玩，該適當尊重點就尊重點。
不過主權仍然不變。
男人平靜略帶威脅的聲音響起，兩個字：“不準。”
“……”
這下換季云梔陷了沉默，閻霆琛開口。
他說，“你要是欣賞白歌姑媽的技，我也可以直接把姑媽請來家里教你，就像我請白歌Isabella一樣。”
在他看來，白歌那麼難請的一個老人都被他請到了，請姑媽更不會是什麼難事。
季云梔聽完不語。
他只好再加條件，“不然我也可以讓人在古堡里建個專屬你的攝影工作室，你自己當老板多好是不是？”
季云梔沉默咬了下。
靜默幾秒以后，才出聲，仍然是不死心想爭取機會，“我還是想自己去工作賺錢。”
聞言，閻霆琛一聲冷嗤，有些藏不住真面目了。
“你養父每天幾萬乃至十幾萬金的開銷都是我在付，你住在古堡里，這里什麼地方都有，你想去哪里只要跟我說一聲，我就讓人開著小車帶你去逛，你還省得走路。甚至我怕你整天覺得無聊，除了古堡里開始安排規劃建各種購中心，讓你在古堡找找樂子，當作外面一樣可以消費，我有空也會教你高爾夫、騎馬、游泳、金融等等。”
“服、包、鉆石、金條、拍賣會上各種珠寶、項鏈、手鏈、鉆戒，什麼我都給你，連卡我都給你。里面定期給你打零花錢，卡里面給你打的零花錢到現在差不多有幾百萬了吧？你一分錢都沒有花，看起來對錢沒有任何興趣的樣子。結果你現在跟我說要自己出去工作賺錢？怎麼，你賺的錢難道比我還多？”
“……”
季云梔被說得莫名呼吸一，低著頭小聲否認，“沒有。但是你給我的錢，和我自己賺的錢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男人咄咄人，“哦，我賺的是地球通用貨幣鈔票，你賺的是火星上面的，比我的更稀有，價值翻倍？”
“……不是。”
季云梔暫時還沒有組織好語言，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猶猶豫豫，吞吞吐吐。
最后小聲地說，“我就是不想被你一直養著，徹底和外界失去一切聯系，像個廢一樣活著。我就是想靠著自己努力賺錢，哪怕是很的錢，我也會很有就的。”
“……”
男人毫不懂的心境，皺眉低聲罵道：“在福中不知福。”
估計就是最近吃太飽了，才會閑這樣子。
不等季云梔再為自己爭取說些什麼，他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了，單手將抱下桌，忍著火，克制著力度拍了拍都是水的腦子，“一邊玩去，我很忙，我要開始工作了。”
“我很認真的，閻霆琛。”
“我也很認真，出去。”
“……”
季云梔執拗不肯走。
閻霆琛便只能親自牽著的手，拉到門外。
“去玩，別來煩我。”
跟著，“嘭——”
一強勁的門風涌起，如無形的掌一樣狠狠扇向季云梔的臉。
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眼睛盯著被閻霆琛關上的那扇門。
這一“掌”，把剛才腦子里僵張的想法通通都打散了出來。
不是在福中不知福，作。
是深知，閻霆琛不是真的。
他的，只是這一張，他催眠夢境中一模一樣的臉。
終有閻霆琛夢醒過來的一天，被厭棄的一天，從如夢幻天堂生活掉現實地獄的一天。
所以，真的不能為麻木、徹底被馴化的金雀。
必須靠自己，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想到這，季云梔再次鼓起勇氣打開書房的門，邁步走了進去。
閻霆琛正在喝的果，吃著甜食小蛋糕緩解怒火。
見又進來了，男人咬著在杯子里的吸管，再次煩躁地嘖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