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聲浮嘩,一群人喝得東倒西歪。
啪。
燈亮起。
彭潤抱麥克風靠在吧臺旁,“喂喂喂。各部門注意,彭潤先生準備切蛋糕了,請到二樓船艙集合。請到二樓船艙集合......”
船上所有人開始往中間靠攏,李羨和孟子瑋一起起,走出幾步,想起沒有拿包,折回去。
剛才喝了點酒,腳下更加虛浮,李羨抱著包坐下來。
桌上是沒來得及收拾的塔羅牌,幾張搭在邊緣,搖搖墜,順手推回去。
許多人吵鬧著從不遠路過。
等李羨起,艙已經聚集許多人,孟子瑋不知所蹤。
茫然地定住。
孟恪握著手機站在人群外圍。
慢慢地走過去,在他邊站定。
孟恪扭頭看。
看向人群中央,“樓上剛散場嗎?”
“早就下來了。”
“是嗎。沒看到你。”
“這些人玩得太吵。”
不冷不熱的寒暄。
兩人都早已習慣這種相模式。
彭潤放下話筒,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聚在一起的人小幅度,音樂聲響起。
原來是有人被推到中間跳舞。
人群開始向外擴散,李羨和孟恪也后退幾步,挨著幾顆金銀雙氫氣球。
前有個吧臺,兩手扶著將重心靠上去,看向擁人群。
“累了?”孟恪問。
綁著氣球的帶總是蹭過手臂,李羨索用指尖勾住:“還好。這是最后一個環節了嗎?”
“嗯。馬上結束。”
音樂鼓點明亮,伴隨快速的鞋跟踩地的聲音,嗒嗒、嗒嗒。
場大部分燈只在剛才賓客返場時亮了十分鐘,現在外場燈黯然,三四層人擋著,李羨什麼也看不到。
人群中間有些空隙,稍微向右偏頭,捕捉到幾瞬飛揚的角,又試圖向左調整角度。
孟恪似笑非笑看著。
陡然心跳,垂下眼睫,頓了頓,問:“里面的人在跳什麼?”
“拉丁。”
“兩個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人。”
李羨看著腳下,手指無意識地氣球,試圖想象畫面。
孟恪忽哂笑一聲,低聲道:“有個人想要拍你。”
手指頓住,將視線掃過人群。
不遠李戍朝將鏡頭移開,進擁人群,走向中央。
孟恪收回視線,“又沒膽。”
李羨躬用手臂支住上半,一只腳出去,腳尖點地,“這里所有人他都想拍,畢竟這是他的工作。”
“是麼。”孟恪意有所指。
他回頭看了看,抬頜示意。
李羨眼底微茫,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一個高腳凳。
向后退一步,牽著氣球坐上凳子,高跟鞋里充發脹的腳掌稍稍放松。
游艇在江面漂泊晃,人聲浮嘩喧鬧。
重音節奏越來越湍急,舞者擺的幅度也越來越大,擺亮片像濺起的水花,從人群隙中一閃而過。
“我都已經結婚了。”低頭,后退一步坐回高腳凳。
“嗯。你結婚了。”孟恪說,“那麼他對你的,能理好麼。”
最后幾個重音之后,人群中發出掌聲與歡呼聲。
他抬手鼓掌,不遠的燈一圈一圈漸弱地暈過來,袖口金屬腕表折泠泠的冷。
李羨沒有直接回答,扭頭看著他,好奇的口吻:“你為什麼這麼淡定。”
孟恪垂眸,坦然對上的視線。
“你應該是覺得他喜歡我,為什麼還可以這麼淡定。”
孟恪若有所思,溫聲問:“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
李羨說:“像上次應玚避嫌一樣,‘拆散’我和李戍朝。”
-啊,這個答案,你跟我二哥真是......絕配。
-你不知道那件事嗎?
-你的份沒有公開吧。
-上次你們臺里的晚會結束之后,你和另一個主持人應玚不是被顯得很般配嗎,很多人嗑CP。二哥那天還問我嗑CP什麼意思。轉頭席政就跟我說應玚被領導敲打了。
-我記得你們臺平時不計較辦公室的吧。你可以細想一下,到底是誰先敲打誰。
這些都是孟子瑋剛才醉酒后說的。
李羨之前一直以為那件事是領導咸吃蘿卜淡心。
如果說是孟恪授意,就不奇怪了。
李羨看著他。
他低笑一聲。
“這件事你自己應該有分寸。”他說,“當然,理不好的話,我可以幫你。”
語氣太云淡風輕,帶著告誡意味。
沉默片刻。
李羨歪頭,不經意的口吻:“干嘛這麼在意他。”
燈昏暗,背景聲浮嘩,孟恪沒聽清說什麼。起,靠近了,孟恪稍俯,聽重復剛才的話。
“我不在意他。”艙氣溫高,孟恪沒穿外套,單手撐吧臺看向人群中央,西服馬甲與襯衫括妥帖。
李羨抬眸。
距離很近,他的骨骼廓越發深邃晦昧,興許是因為喝了不酒,嗓音里帶些低啞醺意,“我在意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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