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凰山腳下傳來陣陣巨大的轟鳴聲。
直升機飛機就像是一只蜻蜓，穩穩地在空中扇著翅膀。
隨著機長一頓作，直升機調轉方向，按照航線飛往金都。
秦舟舟有些恐高，不敢看窗外，像只鴕鳥般埋頭。
“睡吧，等到金都，我會醒你。”
沈南山細心，很快注意到秦舟舟的不適，他靠近秦舟舟，輕拍了下的肩。
那低沉溫潤的嗓音像是有安人心的魔力，漸漸拂去秦舟舟心的恐懼。
凌晨四點多鐘，他們安全抵達金都。
從直升機里下來，秦舟舟的臉仍舊白如紙。
沈南山提前聯系過醫院，幾乎他們一落地，醫院就已經騰出病房，等著病人住。
外婆睡得很沉，秦舟舟沒敢醒。
醫護人員抬著扁擔輕手輕腳地將外婆轉移進病房。
一切安排妥當后，天已經朦朧亮了。
秦舟舟從病房退出去，躡手躡腳地關上門，轉就看到走廊里坐著的沈南山。
沈南山懷里抱著五歲的小寧寧。
小寧寧蜷曲雙睡，小小一團兒像個小貓咪般，小手還攥著沈南山的角。
很依賴他。
秦舟舟看了好久。
恍然間也明白鄰居大嬸為什麼會問寧寧那些話。
顧旭堯因厭惡連帶著寧寧都討厭，導致寧寧很缺失父，也很父。
所以現在才會在溫的沈南山上找尋父親的覺。
而沈南山的確對寧寧很好，比起顧旭堯不知好了多倍。
至沈南山很有耐心，也很愿意陪著小孩玩鬧。
從來也是輕聲細語。
這些都是顧旭堯上看不到的。
秦舟舟一走近沈南山，沈南山就抬起頭看。
“今天謝謝你，辛苦你了。”秦舟舟由心地謝沈南山，如果沒有沈南山的幫忙，外婆轉院的事也沒那麼快敲定、解決。
“我來抱寧寧吧，你今天陪著我奔波了一天，還沒好好休息。”
“沒關系，我不累。”沈南山輕聲說道，他上說著不累，可臉上還是有倦。
好看的眼睛下，更是有顯而易見的一片淤青。
秦舟舟出雙手，要去抱寧寧。
沈南山頓了頓，后面慢慢將寧寧遞過去。
秦舟舟手接寧寧時，指尖輕輕到沈南山的腰。
沈南山作一僵，眸直直地落在秦舟舟那張冷艷的臉上。
這麼多年過去，歲月并沒有在秦舟舟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反而褪去年時的稚，驚艷更甚。
秦舟舟許是察覺到沈南山的凝視，困地抬了下眼眸。
猝不及防地對視上。
那一刻。
沈南山心好像被撥了下。
春心漾，平靜的心被激起一片漣漪。
小寧寧雖然偏瘦，但也有些重量。
秦舟舟抱著有些吃力，調整之后，抬起頭再看沈南山，道：“回去休息吧，南山，改天我再請你吃飯，謝你這幾天對我的幫助。”
“還有，新年快樂。”
是了。
除夕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和沈南山道聲新年好。
沈南山角微，良久他彎一笑，輕笑道：“好，你也新年快樂。”
秦舟舟點了下頭，角微揚，朝他溫婉地一笑。
沈南山放著好好的年不過，反而陪著在醫院里奔波一天又一天。
秦舟舟是個年人，自然是懂沈南山的心意。
可惜還是無以回報。
沈南山從醫院離開后打車回了沈家，他打算睡醒之后再去一趟醫院。
于主任和他說過，寧寧也需近期安排院治療。
他擔心不過去，秦舟舟一個人自顧不暇。
左右一想，還是怕自己睡太久誤事，他拿出手機剛準備定個鬧鐘。
剛指紋解鎖開手機，屏幕上就彈出沈蔓發來的信息：
[救命，老爹怎麼會對舟舟底細這麼清楚？我今天聽媽說，老爹不同意你跟舟舟走太近！]
[老爹還給元姨打了電話，讓元姨勸勸你，和舟舟斷了聯系，說舟舟是個禍端。]
[不是，元姨也知道舟舟嗎？看來你當年的暗不功啊，鬧得人盡皆知，沈南山你以前不會就是個死狗吧？你看起來也不比那姓顧的差啊，舟舟咋沒選你呢。]
沈南山一目十行地看完信息，直接退出界面，定了個鬧鐘扔在一旁。
他往后一躺，干脆閉目養神。
但滿腦子都是秦舟舟那張臉以及塵封已久的陳年往事。
他對秦舟舟從來都不是暗。
可惜那時秦舟舟懷春，一門心思都在顧旭堯上。
他做再多都是于事無補，秦舟舟也從來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
但即使如此，他都無法放下這段注定沒有結果的。
哪怕當初聽從母親
的建議，遠走他國，時間都無法使他忘卻。
如今看著秦舟舟在這段婚姻里如同深陷沼澤，他那沉淀的心又開始蠢蠢。
既然顧旭堯無法給予秦舟舟幸福，他為什麼不能爭取一下？
——
第二天中午。
顧旭堯看到秦舟舟昨晚發來的短信。
信息中的‘離婚’兩字，讓他瞬間黑臉。
他沒有回復，把手機扔在一旁，去了帽間挑了一套服穿上。
暗黑的西裝，更能襯托出他欣長的材，他沉著臉，更有峻冷氣質。
一個小時后。
顧旭堯預約了律師在咖啡廳見面。
但見面第一句話，卻是問律師如何才能拖著方不離婚。
律師聞言都懵了。
重復問了幾遍，才怏怏抹著鼻子，心里確定顧旭堯只是不想離婚，而非刻意刁難他。
“顧總，如果秦士執意要離婚，將您告上法庭，您們最終會離婚的…”
虞律師言又止，礙于顧旭堯的份，他不好挑破。
這些年顧旭堯早就違背婚姻法，婚出軌多年。
秦舟舟要是起訴離婚，百分百能功的。
最后凈出戶的可能就是他了。
何況方都能以凈出戶為要求離婚。
想來也是忍到極致，厭惡至極，恨不得立馬擺男方…
虞律師在心里想著，他抿了口咖啡，正開口時。
顧旭堯接了一個電話，臉驟變，很難看。
他聲音低沉，充滿不可置信：“秦舟舟昨晚和沈南山一起回了金都？你確定信息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