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沒看錯,就是他們。
兩個男人閑庭碎步不疾不徐,雖然氣質不同,但氣場誰也不遜誰。
“周先生,忍痛割個唄,”賀岑州也不廢話,先聲開口。
陸蕭查了那條項鏈,主家就是周遲。
“一條普通的項鏈本就是打算義賣的,沒有不一說,賀總喜歡我送你就是了,”周遲十分干脆。
賀岑州角浮起一抹玩味,“我與周先生還沒有這樣的,明碼標價就按我拍的數,再說了……”
賀岑州頓了一下,“我是送我老婆的,周先生不收錢那算是我送的,還是周先生送的?”
話不多,卻是暗藏深意,周遲看過來,兩人的目在空氣中撞,一個幽遂莫測,一個笑不達眼底。
“既然賀總是哄賀太太的,那我沒有拒絕的道理,”周遲答應了。
“謝了,”賀岑州懶漫的兩個字,顯得很不走心。
在帝都傲慢這樣的也就只有他賀岑州了,當然在周遲這兒還是這調調的也就只有他賀岑州,如果要用玄幻角里的人來形容他們倆,那便是一個是天,一個是魔。
“如果賀總真要謝那就讓你的人手下留點,”周遲的話不輕不重,只是點到為止,甚至名字都沒提。
周炳人在里面待著了,但待的并不舒服,是誰的手筆不用問也清楚。
賀岑州不可能讓自己的老婆白委屈,據說周炳在里面天天過的水深火熱。
賀岑州輕嗤了一聲,“這樣的話,似乎我與周先生就不存在什麼人了。”
“不需要,”周遲也很直白,“東西我明天會讓人送到賀總那里。”
“明天干嘛,我一會就帶走,”賀岑州是不會給變故機會的。
周遲不帶一緒的眉心微微擰了一下,賀岑州直視著他,“夜長容易夢多,上一秒還在價下一秒就能撤拍,這世界太瞬息萬變,你說呢周先生?”
“賀先生想說什麼明說,不必拐彎抹角,”周遲聽出他有話外之音。
夜風拂過賀岑州額前的碎發,讓他那份懶漫又重了幾分,他眸冷銳,“周先生用項鏈吊我老婆胃口是幾個意思?別人玩 ,你這是?”
周遲肩背寬,他跟賀岑州不同,不論何時都是站有形坐有樣,往那一站便給人一種剛正的形象,可此刻卻被賀岑州給扣了頂心機男的帽子。
他不惱,也不屑解釋,甚至十分淡然的回了句:“如果賀先生那樣理解,也沒什麼不可。”
周遲這麼多年為人孤冷,更從未與任何人有過緋聞,現在他說出這話來,這意味著什麼再清楚不過。
忽的,四周的風變大了……
風吹卷起了兩人的角,也卷起兩人之間那晦暗不明的拉扯。
賀岑州眼底的漸漸幽深,像是將這夜的暗沉都收了進去,他輕扯了下角,“走自己該走的路,吃自己該吃的飯,自古太貪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周遲淡漠不語,賀岑州往前走了一步,手沖他了出去。
項鏈就在周遲口袋里的,許諾過的話自然不能反悔,周遲將項鏈拿出來,賀岑州接過來自然的裝進了口袋里,這次謝都沒有了,還補刀的來了句,“后知后覺的喜歡,其實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