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個月前發在微博的那枚婚戒,和他們從前那對截然不同的款式。
宋聞璟嚨發,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沈聽月邊漸漸多出了讓他覺得陌生的東西。
比如今天的一字肩半袖配印花長,鎖骨上新戴著的項鏈,還有那枚本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戒指。
這種未知讓他覺得心堵。
過了一會,護士過來通知趙貞去做檢查。
三人同告別。
一起出病房后,沈聽月直接放棄面前的升降梯,改走扶手電梯下樓。
無視后梁語薇的聲音,宋聞璟追上的腳步。
正是下午,住院部人來人往,他并沒有那麼順利穿過人群到達后。
然而從始至終,前面的人都沒回頭半分。
終于到了一樓,必須等升降梯去地庫。
沈聽月邁轎廂,才驚覺宋聞璟跟在后。
接著七八人跟著涌,剎那的擁把他們往后推了推。
想再出去已經不可能了。
到了地下一層,所有人都往右走,宋聞璟忽然攥住的手腕,把帶向左側的墻壁。
“松手!”
沈聽月面驟變,掙扎換來的是更重的力度。
宋聞璟扣著的手,冷聲質問:“都重做婚戒了,為什麼還沒消氣?你難道真的準備眼睜睜地把我推給別人?”
沈聽月甩開的毫不猶豫,“重做也不是因為你,別自作多。”
他自作多?
宋聞璟忽然冷嗤,“你和傅云曦玩上癮了是嗎?又是家屬,又要拋售份,現在莫名其妙跟我說你結婚了,沈聽月,你是不是忘了你戶口還在我家,你結的哪門子的婚!”
沈聽月第一次有種后知后覺的脊背發涼。
如果當初沒和傅硯初領證,只要一天份證明在宋家,就一天彈不得。
提前預判是一回事,真的臨其境是另外一回事。
沉默一瞬,宋聞璟以為被自己說中,誰知道沈聽月忽然抬頭,目多了幾分決然,“宋聞璟。”
如今站在他面前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恍如隔世。
他們從有記憶開始就認識,直接跳過了正式的自我介紹流程,幾乎把對方的名字都刻進了牙牙學語的練習中。
宋聞璟有一瞬恍惚。
想起還是很小的時候,沈聽月跟在后面喊他宋宋。
“戶口在結婚的那天已經遷我先生家里了,至于提到的把你推給別人,你好像從來就沒屬于過我。”
冷靜的讓他駭然,“什麼時候打算和梁語薇結婚了,放心,看在叔叔阿姨的份上紅包還是會送到的。”
“我真心的祝福你們。”
最好鎖死,別出來禍害其他人。
‘叮——’
旁邊的電梯再度打開,又涌出一波人群。
梁語薇目的明確地朝他們走來,溫聲道:“聞璟,月月,你們怎麼在這?”
宋聞璟冷漠地只留著背影,擋在沈聽月前不放走。
“剛好語薇來了,我讓給你解釋,度假山莊那晚……”
沈聽月揚了揚,“不必了,我不在乎。”
宋聞璟怔了一瞬,眼底頃刻間掀起狂風暴雨,“跟我回家。”
“我答應你,等會就去領證,婚戒我們買新的。”
手要推開,面前的人巋然不。
沈聽月嘆氣,“你是不是沒聽清我剛剛說的?”
“宋聞璟,我結婚了,我已經喜歡上別人了。”
言下之意,不喜歡他了。
梁語薇眼皮一跳,似是不相信地看了過來。
沈聽月不喜歡宋聞璟,換做是誰聽了第一反應都會覺得在開玩笑,包括在。
宋聞璟抿著,臉上的表有一瞬慌神,連帶著手上的作也遲疑不穩。
沈聽月趁機猛地推開,頭也不回地邁步朝前跑。
方向莫名被修復,小黃得天獨厚的在車群里實在顯眼。
解鎖,上車,鎖門,一氣呵。
宋聞璟這才看清,原來卓凡之前吐槽的那輛黃賓利,是沈聽月的新座駕。
……連他送的車都不開了。
沈聽月平常對那輛車很在乎,特意買了車裝飾在側面,甚至不嫌麻煩地去車管所備案。
車里也放滿了喜歡的絨抱枕和擺件。
宋聞璟沒控制住緒,他不信,他不信沈聽月剛剛說的。
他們二十幾年的,都要領證了,怎麼會嫁給別人?
宋聞璟沉默著解鎖上車,一腳油門下去,車尾的聲浪如暴怒嘶吼,很快消失在地庫中。
他出來時,那輛賓利早已沒了車影。
方向盤打了兩圈,宋聞璟掉頭回了父母住的別墅。
那個他和沈聽月一起住了快十年的家。
宋母聽見門外靜,微微一驚,“小璟,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宋聞璟置若罔聞,直接沖向二樓書房。
家里的證件統一收在一個胡桃木的柜子中,他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
家里三口人,加上沈聽月,四張紙,翻到最后一面藍,他瞳孔驟然。
紙頁上清晰地用印章蓋著三個字——已遷出。
戶口遷出。
宋聞璟呼吸一窒,片刻,因為空氣無法進,忍不住劇烈嗆咳起來。
他口咳的幾乎發痛,氣管絞在一起,漲的臉青紅加。
宋母上來時,看著他手一直在抖。
“怎麼了?”心底一驚,按住他的手腕急急忙忙道:“呀,你這手怎麼冰這樣?還出了這麼多冷汗?”
“戶口本……”宋聞璟強撐著轉頭,眼底黯淡絕,“沈聽月什麼時候回來拿過?”
提起這事宋母來了幾分氣,沒顧得上先看手上的東西,抬高聲音道:“你還好意思問!之前你們定好領證的日子后,頭一天我把東西寄給月月,第二天沒等到你,還戶口本回來的時候,路過家門口連口茶都沒喝。”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怎麼能把一個人扔在民政局門口?!”
就只有那天。
那天沈聽月和別人結了婚。
本來應該屬于他們的領證紀念日,沈聽月嫁給了其他人。
不,不可能……
當年把戶口遷到宋家時,他是怎麼說的?
“你的名字早晚有一天都是要跟我前后挨在一起的,早辦晚辦都一樣,沈聽月,你遲早都是我們家的人。”
的存在就像他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現在突然說要拿刀剜掉,跟要他半條命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