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寒心中作痛。
他想不明白自己僅是幫了林婉茹,卻變了跟整個世界作對一般。
他可以答應把名下的份轉讓給寧染,但如果要求他離婚,想都別想。
傅父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簽下名字吧,別再禍害小染,自從嫁傅家后,從未過半天福氣,是我們傅家對不起。”
傅母冷嘲熱諷道:“你確定不簽?醫院里的那個小三可是快死了,傅總不是想要狗熊救嗎?”
簡裕瞳孔驟,下意識手阻攔:“衍寒,不能簽字啊!”
他仍是寧染的生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靠著這層關系才能攀上傅家,一旦寧染和傅衍寒離婚,他和傅家再無關系。
“啪!”
傅父一掌扇在簡裕的臉上,抓著他的領道:“姓簡的,你連親生兒都能利用,你還配做一個父親嗎?”
簡裕嚇得哆嗦,傅衍寒畢竟是晚輩,和他談事時多會拘謹些,傅父可不慣著他,一腳將他踹出門外。
簡裕倒在地上,覺得肋骨都斷了。
“爸!”
傅衍寒握住傅父的手腕。
傅母跟上來,嘲諷道:“怎麼...你是怕你爸把他打死,還是怕他死了沒人給林婉茹做手?”
“......”
傅衍寒忽然沉默下來。
傅父眼中流著失的目,遞過去離婚協議,冷聲道:“簽字吧,不要想著拖著不離彌補小染,你肯跟離婚,已經是對最大的彌補。”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傅衍寒收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醫生的催促和林婉茹的哭泣聲。
目看向離婚協議書,覺得眼睛刺痛無比,想起遠在病床上林婉茹,他終究拿筆簽上了名字。
簽字筆被他狠狠丟在地上,用力踩斷,無聲地發泄著心中的痛苦。
他知道,這次與先前他簽下簡裕遞來的離婚協議不同,傅父是做了萬全準備的,他再也無法找借口逃。
他和寧染真的斷了關系,只差去民政局辦理手續。
傅衍寒雙眼空,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離開別墅。
倒在地上的簡裕捂著斷掉的肋骨,乞求道:“婿,你等等,先扶我起來!”
傅衍寒駐足,腦海里盡是寧染和他結婚時的場景。
沉默片刻,傅衍寒冷聲道:“起不來就死在院子里吧。”
簡裕聞言一驚,忍著疼痛起追了過去。
......
前往醫院的路上,傅衍寒心煩躁,試著給寧染打去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他早就和寧染斷了聯系,應該被拉黑了。
就在汽車駛過拐角時,忽然遇到一輛貨車迎面而來。
“砰!”
一道劇烈的響聲過后,勞斯萊斯被撞翻在地。
傅衍寒見邊的簡裕昏迷不醒,就連司機也暈倒過去。
他連忙托著簡裕從車里逃出來,卻看到貨車上下來兩道悉的影。
顧明南咂了咂舌:“有沒有搞錯,幾千萬的勞斯萊斯還不如一輛二手貨車扛撞?”
林青州故作驚訝道:“哎呦喂,好巧啊,居然把咱們的兄弟給撞了!”
傅衍寒眉頭皺,看向逆行的貨車,質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送貨。”
顧明南笑著道。
傅衍寒捂著疼痛的胳膊,冷聲道:“兩位價千億,居然還有這種閑逸致,該不會是故意阻攔我吧?”
顧明南目閃躲,低聲道:“他好像發現了。”
林青州白了一眼,掀開車廂的塑料,指著里面一條條活蹦跳的鯉魚道:“我們真是去送貨的,至于撞到傅總的車子,真是萬分抱歉,我們會賠錢的。”
傅衍寒猜出兩人是在幫寧染出氣,不想讓他帶著簡裕去給林婉茹手。
奈何時間迫拖延不得,傅衍寒只能吃了啞虧。
他看向僅壞了一個后視鏡的貨車,扛起昏迷不醒的簡裕坐進車里。
“你做什麼,我們還急著去送貨呢!”
顧明南一愣。
傅衍寒降下車窗,催促道:“快開車,送我去醫院!”
“嘿!本爺什麼時候淪落到給別人當司機的地步了?”
顧明南氣呼呼道。
林青州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點頭道:“衍寒有急事,我們就幫幫他吧。”
顧明南收到林青州的眼神暗示,頓時明白過來。
前往醫院的路上,兩人使出千方百計拖延時間。
傅衍寒不悅道:“能把汽車開出散步的覺,你們真是神人。”
顧明南笑著道:“衍寒,這不能怪我們,剛才不是撞車了嗎,或許是貨車的哪個零件壞了,油門都不給力了。”
傅衍寒瞟了一眼,厲聲道:“廢話,你把腳踩到剎車上,神仙來了也開不!”
“啊?抱歉啊,我,我沒看清。”
顧明南臉尷尬。
傅衍寒早已猜出兩人的小心思,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們想要幫寧染出氣,可林婉茹的病拖延不得,只有還了的人,我才能和小染......”
“你有沒有想過,當初你遭遇的那場車禍,或許是林婉茹一手策劃的,就像是今天我和顧明南設計的這場車禍一樣?”
林青州忽然開口打斷他的話。
“怎麼會......”
傅衍寒子一怔。
當年的那場車禍明明很真實,確實是林婉茹不顧危險推開了他。
林青州看向后視鏡里的傅衍寒,嗤笑道:“衍寒,你甚至選擇了下意識袒護林婉茹,想到當初林薇薇誣陷寧染勾引你上床,你可是沒有選擇袒護寧染。”
傅衍寒心中一,無力地靠在座椅上。
截然相反的態度,無疑是對著他的臉狠狠打了一掌。
林青州慨道:“我替小染妹妹到可悲,你們的婚姻就是一場孽緣。”
顧明南附和道:“衍寒,我希你不要有后悔的那天,因為到那個時候,恐怕小染妹妹早已不在你的邊,金雀一旦逃走,可就再也不會回頭,是你親手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