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手里拿了串佛珠，一點點的捻著，沒看夏時，但是開了口，“是有點話想跟你說。”
頭沒，只眼珠斜過來，用眼尾輕瞟。
說，“你去工作我沒意見，畢竟這是你的自由，你又不是被我們家給買斷了。”
可又說，“你那工作我也找人打聽了一下，邊角料的職位，可有可無，沒什麼前景，不過是給人打打下手，就是個勞力活。”
夏時神不變，話說的不好聽，但也是實話。
老夫人緩了口氣，語氣也跟著松了松，“可我希你能清楚孰輕孰重，是你自己的，可又不是，安安現在多熬一天就多擔一天的風險，你作為母親不陪著他沒關系，但最起碼應該為了救他多努努力，別的不說，怎麼也先把養好。”
說這些話，語氣都是平淡的，不似之前會帶著斥責。
夏時說，“抱歉，是我考慮的了。”
態度這麼好，倒讓老夫人意外了一下，對夏時算不得了解，但通過之前的接也能看得出來，是個有脾氣的姑娘，沒那麼好拿。
今天如此好說話，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
夏時見不說話了，就站起，“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老夫人慢了半拍啊了一聲，然后趕斂了斂神，“去吧，一會兒中醫過來，我再讓人去你。”
夏時起出去，老夫人坐在沙發上沒，只是又開了口，“站在那干什麼，怎麼不下來？”
謝長宴站在樓梯口，已經好一會兒了，聽這麼說才下樓。
等走到沙發旁，他聽見老夫人說，“我可沒訓斥，只是我覺得有些事實在是不上心，既然當初答應了，就有點誠意，怎麼弄的好像還不不愿似的。”
謝長宴坐下來，看向外邊。
只不過這個位置看花園太遠，看不清里面的人。
他說，“應該是真的不太愿。”
但也怪不得，就如最開始，但凡有別的選擇，他也不愿意走生孩子這條路。
兩個人都是被迫的，他沒有立場去指責不上心，他又何嘗不是，沒拿出百分百的努力。
見老夫人仰了下，一副果然如此，還想再指責夏時幾句的模樣，謝長宴又開口，“我也不愿。”
他輕笑一聲，“前段時間一直加班，覺得麻煩，甚至連家都不回，也沒見您說我一句。”
老夫人被他這話一噎，開開合合好幾下，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謝長宴笑了，兩人坐的近，他抬手在手上拍了拍，“跟你開玩笑呢，別介意啊謝老夫人。”
是玩笑的語氣，但明顯說的是真心話。
謝長宴笑完了又說，“上次您生病住院，一路飆車帶您去的醫院，在急診看到，嚇得都抖了，阿則過去安，問是不是怕，說主要是怕半路出事，耽誤你看醫生，你看，對你好的，你也對人家小姑娘好點態度。”
老夫人抿著，面無表。
謝長宴坐直了子，又往外邊看了一下。
這次看到那三個人了，他們正朝著這邊過來。
走的稍微近一些，看清楚了，不是三個人，是四個，沈念清來了。
謝承安在夏時懷里，謝應則走在旁邊，沈念清走在謝應則旁邊。
誰都不說話，徑直朝主樓過來。
估計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老夫人也轉頭看過去，馬上笑了，“清清來了。”
撐著子站起來，只等著那幾個人進門。
但是他們沒全進來，走到客廳前面的空地，夏時停下來，跟謝應則說了兩句什麼，就抱著謝承安轉了方向。
看著是朝后花園去的。
謝應則在原地站了幾秒，似乎是想跟過去，但最后還是和沈念清一起進了客廳。
沈念清滿面笑意，先對老夫人甜甜的了聲，然后看向謝長宴，“阿宴。”
謝長宴嗯一聲，看向謝應則，“去后院了？”
謝應則說是，“安安說想在外邊多玩一會兒。”
謝長宴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他該吃藥了。”
謝應則像是才想起來，“啊，對，我說的，他說什麼都不進來。”
他轉要往外走，“我去他們。”
“我去吧。”謝長宴先抬腳。
結果沈念清也開口，“我跟你們一起。”
說，“我剛剛了安安兩聲，他沒應我，這小家伙，莫不是我幾天沒來，生我氣了？”
謝應則瞟了一眼，要笑不笑的，“你戲還多。”
沈念清轉頭看他，像是聽不出這句話里的嘲諷，“沒生氣嗎？那就好！”
謝應則撇了下，“我發現你這人是真有意思。”
說完他快了兩步跟上謝長宴。
夏時帶著謝承安正在喂錦鯉，幾天沒到后院來，也不知道誰負責喂的，魚都快變豬了。
謝承安著魚飼料猶豫著不想往下扔，“媽媽，我覺它們好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