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謝長宴開口,“別那麼沖。”
謝應則停了腳步,但是火氣沒降,回過頭來,“不是還能是誰,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這次不用你去,我去撕了那死娘們兒。”
謝長宴說,“你看來過麼?”
謝應則一下子愣了。
謝長宴沒再看他,轉頭溫聲細語地問謝承安,“是誰跟你說的,誰告訴你媽媽會不要我們?”
說話間他抬眼看夏時,“你問媽媽,不會的,怎麼可能不要我們?”
謝應則眨了眨眼,緒切換的還快,馬上過來接話,“對啊,你媽媽那麼你爸爸,怎麼舍得離開?”
他站在夏時旁邊,用胳膊撞了一下,“是吧,你快跟孩子說實話,你瞅把孩子嚇的。”
夏時走過去,著謝承安眼角的 潤,“媽媽怎麼會,怎麼會呢?”
余注意到謝長宴一直看著自己,還是把話補全了,“媽媽怎麼舍得不要你不要妹妹,你們都是媽媽的寶貝呀。”
謝應則撇了下,“你咋把我哥剔除了。”
謝長宴又問,“告訴爸爸,是誰說的?”
謝承安扁著,“我說了不能告訴別人。”
“我們哪是別人。”謝應則說,“咱們是一家人,一個鍋里,一個被窩里的,怎麼能說是別人呢。”
謝承安被他繞了一下,最后開了口,“是婆婆。”
“誰?”謝應則一怔,轉頭看謝長宴,“他說誰?”
謝長宴問,“是阿婆邊的婆婆嗎?”
謝承安點頭,“婆婆說不讓我告訴你們的,說這是我們兩個的。”
他說,“婆婆還說這個事阿婆也知道,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阿婆。”
說完他一轉頭把臉埋在了謝長宴懷里,“老婆也知道,那肯定就是真的。”
謝長宴拍著他,面上的神一點點的全退了。
謝應則磨著牙,“我去問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授意的。”
這次謝長宴沒攔著他,等著謝應則出去,他又哄了哄謝承安,然后把他放在床上,跟夏時說,“你在這里陪著他,我去看看。”
夏時在樓上待了十幾分鐘,突然就聽到了哭聲,還有爭論聲。
其中聽得最清楚的是謝應則的聲音,嗷嗷的,扯著嗓子喊,說不行,必須送走。
后邊還說了什麼,應該是被誰給制止了,摻雜著一些爭吵,聽不太清楚。
夏時面無表地拍著懷里的謝承安,并不好奇樓下爭吵一番后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甚至還讓傭人下去,提醒一下不要太大聲,謝承安在樓上被嚇到了。
沒半分鐘,很好,樓下安靜了。
夏時把謝承安摟在懷里,等了會兒,突然聽到他問,“媽媽,生下妹妹后,你還會和我們一起生活嗎?”
夏時低頭看他,不是很想騙小孩子,但是實話又不想說。
到最后印在他的頭頂,“生下妹妹后,你可能就不需要媽媽了。”
小孩子聽不懂話轉移,只是急于表達,“需要,我一直都需要媽媽。”
他摟著夏時,“我想一直和爸爸媽媽還有妹妹生活。”
夏時笑著問,“那爺爺和叔叔呢,也要和他們一起生活嗎?”
“不要。”謝承安說,“罵了叔叔,爺爺也很兇。”
他又提了一下老夫人,“他們和阿婆一起生活,我們一起。”
夏時笑了,“這話要是被他們聽到會傷心的,不要當著他們的面說,知道嗎?”
其實也不是怕他們傷心,而是怕他們對謝承安有芥,日后若是謝家有了別的孩子,會主觀的偏心。
樓下吵鬧了很久,直到謝長宴上來。
他面無表,把謝承安接過去,抱著他在屋子里走。
等了會兒,蘇文榮也上來了,一臉的無奈,“阿宴,你一定要這樣嗎?”
“一定。”謝長宴沒看,“你們自己選。”
謝疏風也跟了過來,站在門口,話是對著蘇文榮說的,“你給安排去,媽那里我來解釋。”
蘇文榮回頭看他,有些猶豫,“還真送走啊?”
謝長宴聞言輕嗤一聲,回頭看,“怎麼,一個不知道被誰買通了的傭人而已,你還舍不得了?”
他又抱著謝承安轉過,不看他們,“若是問起就告訴,我給過姓劉的機會了,之前我就警告過,再敢歪心思,我誰的面子都不看。”
夏時清楚地看到謝疏風和蘇文榮一愣,似乎并不知曉謝長宴和劉媽之間還有過節。
謝承安趴在謝長宴肩膀上,看了蘇文榮和謝疏風一眼,也把頭轉向一邊。
謝疏風再次開口,“去安排吧。”
蘇文榮嘆了口氣,“就怕媽不愿意,你看媽剛剛那個樣子。”
“一個傭人而已。”謝疏風說,“怎麼就換不得了?”
他這麼一說,蘇文榮就沒再說話,點了點頭,轉走了。
謝疏風沒走,他站在門口也沒進來。
夏時跟他視線一,就知道他什麼意思,站起,“安安,你要不要跟媽媽下去看小魚啊,管家伯伯買了很多小魚。”
攜程安一聽,有點來勁兒了,說要去。
他對著夏時手,傭人趕從外邊進來,將他接過去,“好吧,小安安,我們下去看魚。”
他們離開,房間里就只剩謝疏風和謝長宴。
謝長宴走到窗口,這里正好能看到后院,“其實你也想讓走吧。”
謝疏風走到他邊,“無所謂,又翻不起什麼大浪。”
他也看向樓下,“相比較而言,有在,你順心一些,別的事我就不太計較了,你這個人舊的很,劉媽跟著的時間最久,你爺爺走后,最依賴的就是。”
隨后他又說,“不過到底是外人,換了也無妨。”
他看了一眼謝承安的床,“尤其嚼舌到安安面前,那肯定就留不了了。”
“之前曾瓊蘭也嚼了舌。”謝長宴說,“怎麼沒見你計較?”
“曾瓊蘭?”謝疏風說起名字都忍不住笑,“用得著我計較嗎?”
他說,“蠢貨一個,放心吧,不用我們手,也不會有好下場,到時候才最誅心。”
傭人抱著謝承安和夏時出現在后院,管家確實新買了幾條魚,暫時沒有放進魚池,用一個大玻璃缸養著。
后院有小車,謝承安被放在車里,在玻璃缸外看著。
夏時在一旁,也彎著腰,指著游的魚,轉頭對謝承安說話。
謝疏風盯著樓下的人,好一會兒后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說,“你爺爺過世后的一段時間,你狀態很不好,經常做噩夢,也不知打哪聽說有個瞎眼的算命先生,請來了家里,卜了一卦。”
他說,“為了讓安心,我就由去了,你那段時間很焦慮,干脆給我們家每個人都卜了卦。”
這個事謝長宴還真不知道,“哦?”
謝疏風說,“你爺爺和你都應了卦,至于我們……”
他勾著角,“只能說邊走邊看。”
“卦象如何?”謝長宴問。
“卦象啊。”謝疏風一字一句的念叨,“困于石,據于蒺藜,于其宮,不見其妻,兇。”
他沒說是誰的卦象,但是能說得如此準,謝長宴也猜到了是誰的。
他說,“眾叛親離之相。”
謝疏風笑出聲了,“可不就是,那老瞎子話說的兇,把你嚇夠嗆,原本是想將其招致家里來解,結果倒使心生魔障了。”
“然后呢?”謝長宴問。
謝疏風要笑不笑的,“你那個人迷信的很,你也知道,后來砸了錢,讓對方再卜了一卦,細細的算一算卦象之人的相生相克,找一找沖解之法。”
“找到了嗎?”謝長宴轉過來看著他。
謝疏風說,“不過是裝神弄鬼罷了,就是想要坑筆錢而已,難道還真的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