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去，后視鏡里能看到方衛攬著那人上了車，沈念清跟他們揮了手，卻沒有跟著離開，而后轉過來。
夏時收了視線，懶得再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有些昏昏睡。
吃得飽就容易犯困，腦子開始稀里糊涂，以至于還沒反應過來，的已經一開一合，將問題問出來了，“沈家夫妻倆好嗎？”
問完就后悔了，不應該問謝長宴的，應該去問沒心眼的謝應則。
悔意弄的夏時瞬間清醒，想了想就坐直了子，找補著，“就是好奇的，父母若是好，應該不至于這麼偏激。”
“還行。”謝長宴開了口，“沈繼良會做人的，會調節夫妻關系，曾瓊蘭大小姐脾氣，但是在他面前會收斂很多。”
夏時哦了一聲，“跟他打過一兩次照面，覺是個很沉默的人。”
謝長宴說，“他老婆強勢，他沉默一些也正常，夫妻倆互補了。”
夏時嗯了一聲，沒再多問，謝長宴也沒說別的，一路沉默的回了家。
長廊走過來，就看到謝應則坐在客廳前面的搖椅上，已經換了睡，翹著二郎，搖椅前后搖。
客廳開著昏黃的小燈，只出一點點的亮，他半在黑暗中，模樣像個退了休的老大爺。
不等謝長宴和夏時開口，他先說的，“約會完了？”
他呵呵，“著跑，你們真行。”
說完他還長嘆一口氣，站起來，“我一出來你們倆就沒影了，就那麼一會兒功夫，跑的是真快。”
謝長宴沒理他，夏時也沒有，兩人一起進了客廳，謝長宴先進廚房，拿了瓶礦泉水，出來后說，“走吧。”
夏時嗯一聲，跟著他一起上樓。
謝應則站在客廳門口，不樂意了，“哎，我說話你們倆聽到沒有？”
他又說，“你們倆什麼意思啊？我在這等半天了，你們倆回來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謝長宴和夏時上了二樓，轉往房間走，還能聽到謝應則的聲音，“你們說句話，說話啊。”
沒人理他，兩人進了屋，夏時困的不行，趕洗漱出來躺下。
謝長宴隨后過來，躺下后翻對著，“想不想知道沈家那邊的反應？”
夏時不了他，翻過去，“不想不想。”
“你想，你想知道。”謝長宴拉著胳膊，想讓翻過來。
夏時甩了他兩下，干脆把臉往枕頭上埋，“不聽不聽不聽。”
謝長宴過來，將摟在懷里，就在耳，說話時的氣息噴灑過來，弄得夏時一個激靈。
他說，“沈家都沒讓劉媽進門，管家把劉媽扔在大門口，沈家的人出來看了一下，又回去了，劉媽在門口等著了十幾分鐘，之后沈繼良出來，開車把劉媽帶走了。”
停頓了一下，他語氣明顯是變了變，“他給劉媽安排了去，后面打了電話過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詢問況。”
夏時一下子睜開眼，緩了兩秒后開口，“打電話過來了，打給了誰？”
謝長宴說，“不是我爸就是我媽，也就只能打給他倆，跟我和阿則肯定是解釋不到的。”
他回答的含糊，但夏時一聽就聽出來了。
想來這個電話是打給蘇文榮的。
夏時翻平躺，“你爸媽之前知不知道劉媽跟沈家那邊有牽扯。”
謝長宴放開了，也平躺，“都是商場上的明人，要說他們不知道，我是不相信的。”
夏時覺得也是，猶豫幾下沒多問，決定明天找謝應則打探打探。
不問謝長宴也不說了，只手了他的肚子，“好了，睡吧，看你困的。”
看困的，還跟說這些？
倆人并肩躺著，但沒有靠，夏時嗯一聲，閉上眼，過了幾秒，到底是氣兒不順，一腳踢過去，“混蛋。”
踢在謝長宴的小上，力道不大，惹得謝長宴悶笑，“別生氣，容易生個暴脾氣的孩子。”
……
酒會前一晚，謝長宴帶著夏時去了阿珉那四合院。
這次過來是定造型，還有配飾。
倆人到的時候已經不早，等著謝長宴下班，吃過了飯才來的。
這邊剛下車，正趕上芒果往外送人。
聲音懶散又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慢走啊沈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之后轉眼就看到了謝長宴和夏時，語氣一下子就變了，“謝總啊，夏小姐。”
說，“歡迎歡迎，來，里邊請。”
沈念清早就看到他們倆了，等謝長宴和夏時走過來，打了招呼，“阿宴。”
他頓了兩秒又夏時，“夏小姐。”
夏時沒理，只對著芒果，“我本來還以為這個時間過來，你們都下班了呢。”
“沒有。”芒果過來摟著胳膊，帶著往里走，“明天就是酒會了，今天過來定妝和試禮服的很多，都是下了班才來，我們今天會很晚才結束工作。”
謝長宴跟著往這邊走，沒幾步就聽到了沈念清的聲音，“阿宴，我們聊一下可以嗎？”
怕謝長宴不同意，又說了一，“想跟你聊聊劉媽的事，可以嗎？”
謝長宴腳步沒停，“不想聊。”
進了院子，芒果帶夏時朝著另一間屋子走，走到門口，同時停下，同時回頭。
沈念清沒離開，又跟著進來了，很明顯是不甘心，非要解釋個清楚。
這邊是專門化妝的，化妝間是全獨立的單間，但是有的門打開，里面是有人的。
沈念清跟著走到門口，又了聲阿宴。
能過來做造型的，差不多都是這圈子里的。
有人聽到聲音起走到門口，“哎呀，是謝總和沈小姐啊。”
謝長宴看向夏時，夏時點了下頭，跟著芒果進了里面的化妝間。
門關上，芒果沒忍住，呸了一聲，“還跟進來了，這死瘟神是送不走了嗎？”
夏時過去坐下，化妝間里有化妝師候著，拿過平板看了一下夏時的禮服，開始給設計造型。
芒果過來靠著化妝桌，抱著胳膊，“我可真是煩死了。”
夏時說，“要是不喜歡，下次過來你就讓別人接待，看不見就好了。”
“本來就不是我接待。”芒果說，“我不過是一走一過，被他給看到了，就抬手指著我……”
學著沈念清的樣子，夾著嗓子，手指著人，一點一點的，“哎，那個誰，對對對，就是你，來你幫我弄這個。”
嗓音尖細，拿腔拿調，“他們都不太懂，你懂你來弄。”
學完芒果哼了一下，“真想掰手指頭。”
夏時看著面前的鏡子，鏡子里映出芒果氣鼓鼓的模樣。
小姑娘年紀也不大，俏俏的。
說，“之前看過一些沈小姐的采訪，那里邊倒是彬彬有禮。”
“都是做樣子。”芒果說，“我們這邊好多同事都不喜歡，因為只有我們這些人才能看到最真實的。”
夏時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本以為沈念清跟進來，一副必須解釋清楚的樣子，和謝長宴的談話時間會比較久。
結果最后也就三四分鐘，謝長宴就敲了門進來了。
芒果先問的，“這麼快就聊完了？”
“長話短說。”謝長宴說，“無非就那幾句話，挑重點的話，一兩分鐘就能說完。”
芒果走到門口，往外邊探著頭，“走了？”
“應該是吧。”謝長宴說，“沒太注意。”
芒果笑了，“外邊都說沈小姐是謝總的朋友，想來都是空來風了，只是能傳這個規模，估計這里面也有不太好解釋的糾葛。”
又回到化妝桌前，手撐在桌面上，對著鏡子，看著里面的謝長宴和夏時，“那我就問個好解釋的問題，看看謝總能不能回答？”
也不等謝長宴的反應，說，“謝先生和夏小姐現在是什麼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