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似乎并不意外芒果會問這個問題。
他走到夏時另一側，拉開椅子坐下，“你看我們倆像什麼關系？”
“我看像夫妻。”芒果呵呵笑，不過話鋒又一轉，“但是你謝先生又沒有結婚，肯定不是嘍。”
說，“那麼就是男朋友？”
夏時看了一眼造型師，對方面無表，對于他們所聊的容似乎不興趣。
應該都是經過培訓的，想來會很嚴。
開口剛要說話，就聽謝長宴說，“你最開始給阿珉當助理，好多人都是不理解的，你不知道圈有多人破頭想在他邊學本事，結果他選了一個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你。”
他這話跟剛剛芒果問的似乎并不搭邊。
芒果皺眉看他，夏時也從鏡子里瞄了他一眼。
謝長宴說，“阿珉說別看你年紀小，可眼很獨到。”
他笑了一下，“之前不覺得，現在一看果然是。”
芒果眨眨眼，好半天才哎喲一聲，“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謝總直接回答不就得了，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謝長宴看向鏡子里的夏時，跟視線相，“順便夸你，不愿意聽？”
“愿意愿意。”芒果滋滋，低聲音問，“我老板真這麼夸我的啊？”
謝長宴說，“不信啊，要麼你自己去問問。”
芒果就不是害的人，想了想，“問就問。”
風風火火，轉跑了出去。
接下來化妝間里沒人說話，妝化完又給夏時做了發型，然后造型師要去將的禮服拿過來。
等離開，夏時才開口，“你剛剛為什麼要那樣說，但凡傳出去了，會很麻煩。”
“麻煩什麼？”謝長宴問，“哪里麻煩？”
夏時深呼吸一口氣，“還用我說？”
謝長宴和沈念清對外的關系，那可是兩家共同打造出來的，他現在對外稱倆人是關系，先不說會不會給兩家帶來麻煩，主要是會給惹事兒。
蘇文榮那種人，肯定不會把責任都往自己兒子上攬，到時候指不定會覺得是用了什麼手段，或者干脆就認為是傳出去的。
那的婚不老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萬一給找麻煩，那可就是大麻煩。
倆人挨著坐，謝長宴將的手拉過來握著，“你怕麻煩麼？”
“我怕。”夏時把手往回收，卻本收不回來。
謝長宴握的，并不意外會這麼回答，很無賴的來了一句，“怕也沒有用，反正話已經說出去了。”
他將的手拉過來雙手握著，“夏時，不會有麻煩，相信我。”
夏時皺了下眉頭，剛要開口，造型師推開了門，禮服拿過來了。
談話被打斷，沒有辦法再續上。
夏時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被造型師引著到一旁的隔間把禮服穿上。
等著出來，造型師在旁邊很捧場，“哇，夏小姐，你不當明星可惜了。”
們這張慣是會捧人，夏時沒把的話當回事兒，對著鏡子照了一下，左右轉了轉，回過問謝長宴，“怎麼樣？”
話問完，表一怔。
無關其他，是謝長宴看的眼神太專注了。
他并非第一次用很認真的眼神看，但是這一次與前面幾次都不一樣。
造型師也是個有眼的，見狀就退了出去。
等門關上，謝長宴走過來。
他立在他面前，盯著看了幾秒后笑了，然后捧著的臉，讓抬頭跟自己對視。
夏時躲了一下，“別鬧。”
本來還想后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但謝長宴作很快，一手就將攬了過來，抱在懷里，“夏時。”
他說，“你喜歡我嗎？”
年人的，其實一眼分明，不像年輕人，喜歡朦朦朧朧，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尤其謝長宴這種，做事無需顧慮太多，眼底的緒就直白又坦。
夏時不敢保證自己的眼底藏著什麼樣的，所以把頭轉向了一旁，“你有病啊，問這種問題。”
謝長宴低下頭來，將要近額頭。
夏時子向后仰，再次說，“別鬧。”
謝長宴嘆口氣，學著剛剛芒果的語氣，“這個問題可能不好回答，那我就問個好回答的，夏時，你猜，我喜不喜歡你？”
夏時抿著，與謝長宴所站的位置恰好臨著梳妝臺。
對面就是半面墻的鏡子，在鏡子中能清楚的看到他們兩個人。
他抱著，倆人著。
他看著，即便是鏡子投過來的影像都能看得出他眼底的認真，還有些執著。
夏時莫名的想起了四年前，早上醒來，很懵，他也是。
但隨之而來的，是慌張，他是憤怒。
他問是誰，又是誰派來的。
哪里顧得上回答他的問題，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上，再怎麼不經人事，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吃虧的那一方，哭的稀里嘩啦。
而他穿上服，并沒有出去，坐到床對面的沙發上，冷冷的看著。
也不知是他氣場太強，又或是當時對的恨意太濃，那眼神在往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了的噩夢。
多神奇，有朝一日，他居然會用這樣的眼神看。
夏時不明白怎麼回事，心突然就淡定了下來，這個問題確實好回答，看著謝長宴，“你喜歡我。”
謝長宴勾著角，“猜對了。”
他說，“確實喜歡，從來沒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話說完，他突然在額頭上一吻，然后松開，后退兩步，“造型很漂亮。”
他說，“我給你拍張照吧。”
話題跳躍度太大，夏時被他整一愣，“謝長宴。”
謝長宴笑著出手機，“這里人多，先不聊。”
他對著夏時拍了幾張照片，之后低頭檢查，“想來你說的也不是我聽的，算了。”
夏時皺眉，“其實你……”
謝長宴轉去開了門，那個造型師進來，“可以了。”
造型師帶著夏時去將服換回來，妝容就不用卸了。
之后禮服用定制的盒子裝好，由工作人員幫忙拿出去裝進車里，再接著就預約了明日的登門時間。
一切搞定，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倆人沒說話，一直到了家。
謝應則在客廳坐著，拿份文件翻來翻去。
謝長宴和夏時一進門，他趕站起來，“哥，你可算回來了。”
他把那文件遞過來，“快給我看看這塊怎麼弄，我這個整不明白了。”
夏時抬腳就朝樓梯走，謝應則轉頭，“打扮的這麼漂亮，不讓我好好看看啊。”
結果夏時仿佛沒聽到，直接回房了。
謝應則很意外，“什麼況？”
謝長宴轉到沙發坐下，“哪里有問題？”
謝應則看著他，“你們倆吵架了？”
……
夏時回了房間，卸妝洗澡，都弄好后出來左右看了看。
桌子上的礦泉水瓶子已經空了，緩了口氣，轉出去。
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聽到了樓下的談話。
謝應則說，“說是要很晚回來，要不我就問咱爸了，結果你不在，他不在，留我自己在這吭哧吭哧整不明白。”
謝長宴說，“下次直接拍照發我。”
夏時猶豫了一下，不自覺的就停了。
之后聽見謝應則嗯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就說，“今天問我，你和夏時是怎麼回事，覺得咱們倆關系好，我肯定知道。”
說完他有些無奈，“我哪知道啊，我就知道你看上人家了，我哪知道你們倆現在是什麼進展？”
他又說，“雖然說的不多，但是看得出來，即便不是跟沈念清，他們也不會同意你跟夏時在一起。”
謝長宴嗯了一聲，“我知道。”
這又不是什麼。
謝應則想了想，“那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