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正式往
晚上他們吃鴨包魚翅，拆燴鰱魚頭，文思豆腐，蟹獅子頭，大煮幹，三套鴨，還清蒸了幾只高郵湖螃蟹。
每道菜的味道都充滿了揚城風味，周檸瑯把家鄉風味吃在裏，很是。
家政阿姨馮阿姨沒陪他們吃，雖然兩個小年輕一再的邀請上桌了，但是不願意，自己在廚房吃了。
周檸瑯食量很小，吃不了太多，遲宴澤坐在旁邊，伺候吃蟹，一直給剝蟹，剝了一大碗，完了又給夾菜，要多吃點。
周檸瑯他別夾了，“今天胃口不太好。吃不了多。”
“為什麽不好？”遲宴澤試探的問，凝著的眼睛。
他想對他撒，遇上不好的事了，就說出來，沒事，要多氣就多氣的告訴他，他會二話不說，為擺平一切。
因為跟了他，有人故意為難，或者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找他幫助是天經地義的。
在遲宴澤眼裏，他們不是炮友的關系，是正式往的關系。
可是周檸瑯好像沒這麽認為，心裏有事，也不告訴遲宴澤。
“就，不舒服，可能姨媽要來了。”撒了個謊。
“不是剛來完嗎，把韓雅昶的博斯撞了那幾天。”他馬上給拆穿了。
“……你怎麽把我的事記那麽清楚？”周檸瑯臉紅的嗔怪，記這麽清楚，是不是一直想著算好日子，等方便的時候好跟上床。
“因為你是爺的公主啊。你的事不記清楚，怎麽伺候你？”遲宴澤隨口一提，繼續把鮮甜的蟹剝碗裏。
見不願意說今天在實驗室發生什麽壞事了，他轉而告訴：“我那個朋友，現在在京北參加賽車比賽的那個，周聞的，他過幾天在西城有個沙地拉力賽，想讓我去幫著跑跑。他們本來的人騎托車摔斷了，臨時找不到人頂替他，就我去幫忙，我推不掉，但我走了，就沒人陪你了。”
其實他本來不打算跟說，去參加了那個實驗小組，為期七天。如果可以，他就想著把周聞那邊給推了。
但見周檸瑯早上歡天喜地的出去，晚上無打采的回來，遲宴澤決定不讓去參加這個實驗小組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李京沛不是什麽善茬，昨天撞見他們聚餐，他那麽張周檸瑯，就是怕被李京沛擾。
“要不你陪我去，我帶你去西城玩幾天。你去過西城嗎？”遲宴澤輕輕征求生的意見。
周檸瑯靜靜聽著，不知道他的意思到底是他陪，還是陪他，快把繞暈了。
回來後閉的角終于松開了，幽幽道：“我那個實驗小組的任務還沒做完。”
見終于笑了，遲宴澤擰著的兩道濃眉終于跟著松開，說：“你那個院裏學生自發組織的實驗小組，沒有任何的學價值可言，其實就是你們學院大三幾個學長想釣人，找了個由頭而已。”
說到這裏，遲宴澤很認真的問，“周檸瑯，你為什麽去參加？”
周檸瑯就是跟他吵架那天，說要回宿舍睡，才決定去參加的。
周檸瑯還以為真的是去做實驗，本科念到現在，最興趣的就是免疫學，基因是組生命的最強大的東西。
比如一個人的基因也許天生就決定了他是什麽樣的人。
“為了學習。”周檸瑯不告訴他，其實那天就是想找借口跟他分開，結果去了實驗室，才發現原來呆在遲宴澤邊，才是最安全最寵的時候。
周檸瑯吃了幾口遲宴澤給他剝的蟹，遲宴澤問：“味道怎麽樣？跟你家裏的比。”
“沒我家裏的好。”周檸瑯故意說。
“吹吧你，這明明是從你家裏空運來的。”遲宴澤拆穿撒謊的人。
“晚上想去哪裏？我陪你去。”知道心不好，他說話特別溫，全是為了哄。
“哪裏都不去，就在首城公館子。”周檸瑯是醫學生，還是個懂得鞭策自己的學霸，大二暑假就知道練習手合了。
暑假裏，閑著沒事，拿持針鉗把遲宴澤不要的，破了的子跟服都了。
其實那些本來都是好的，遲宴澤為了哄，自己拿剪刀剪幾個破，專門送來給周醫生鍛煉手藝。
周檸瑯不知道，還以為那些本來就是壞的呢。他天生好，以為他的好些服破了，都是上哪裏去掛的；或者打球跟開車的時候，腳趾太用勁了，把子都抵破了。
“老子沒有爛子給你了。”伺候完公主吃了一小碗米飯，遲宴澤拾起筷子，這才開始吃自己的飯。
“那我晚上柚子皮好了，我剛才上來的時候在水果攤買了柚子。”周檸瑯說，“柚子皮有水分，跟人的皮一樣，比你的子跟子的手好多了。”
遲宴澤點頭附和，“就是，將來你要是當上醫生了，你記得告訴你同行，你的合手藝都是靠你男人的定制馬仕跟阿瑪尼練出來的。平時收費兩千八一臺的手，到了你手上，你起碼得收兩萬八，因為我們家公主的手老矜貴了。”
周檸瑯心本來特別不好，聽到他這麽說，差點笑噴飯了。“得了吧你。”
他總有辦法逗在最難的笑。
終于把自己的妞逗笑了，“怎麽樣，跟不跟爺去西城玩幾天？”遲宴澤問。他覺得事到如今，那個實驗小組真的不用去了。
“我要先跟實驗組的人商量過再說，得有人願意接我的part才能去。”周檸瑯沒一口回絕。
遲宴澤當答應了，于是決定帶去西城散幾天心。
想想這樣也好，在京北跟他呆在一起，總的，還被不請自來的秦知昭給重度驚嚇了一下。
現在又遇上一個專門惡心人的李京沛，暑假還剩最後幾天，遲宴澤覺得該帶出去逛逛。
*
吃完飯，周檸瑯幫馮阿姨收拾廚房，馮阿姨跟聊天，問菜合不合胃口。
周檸瑯回答，合胃口。
馮阿姨便借這個做家鄉菜的話題問起家裏幾口人，爸爸媽媽是幹什麽的。
周檸瑯都一一說了，爸爸是國有四大銀行的客戶經理，級別不高。媽媽是中學教師，在講臺上教學生教好多年了，就是單純的人民教師，收也不多。
并不編造家裏大富大貴的謊話。
對著一個家政阿姨，沒有任何優越，或者怕對方瞧不上平凡出的虛榮心。
就有什麽說什麽，表現得十分坦。
"不錯啊，檸檸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我們家悅悅比你小三歲，現在十六，在上高中，之前上學找不到好學校，還是阿宴幫忙托關系，進了一個特別好的舞蹈學校。
本來我們兒不敢上這樣的私立中學，因為口袋裏沒錢，可是阿宴提前預支我兩年薪水，他都不怕我卷款潛逃的。"
馮阿姨笑著，口吻親昵的跟周檸瑯說起遲宴澤，有四十多歲，是個和藹可親的人，跟韓雅昶一樣，絡的喊遲宴澤阿宴。
因為遲宴澤對很好，把當自己人，也把遲宴澤當自己人。
“阿宴這個人啊，平日裏看著拽跟傲，其實是個熱心腸，我以前也給好幾個到京北上大學的孩子做過家政，沒一個有我們家阿宴懂事跟善良。”馮阿姨洗著新鮮的水果，告訴在幫忙盤子的周檸瑯。
“也許他的出讓他顯得站的位置很高，實際上，他能關心到每一個出現在他邊的人，不管是什麽份地位的，包括我這樣的家政阿姨。”
周檸瑯聽完馮阿姨說的這話，忽然不想去參加那個破實驗小組了，真的想陪遲宴澤去西城參加拉力賽車比賽。
“檸檸，水果洗好了，給阿宴送去。我先回去了。”活幹完了，馮阿姨說要走。
“謝謝阿姨今天特地為我做菜。很好吃。”周檸瑯再次跟道謝。
“不用謝，阿宴讓做的。阿宴對你很好，以往，他從來沒帶孩子回來過，更別說讓們住進來。”馮阿姨解了圍，幹淨手，拿了包，走了。
*
公寓裏只剩下周檸瑯跟遲宴澤。
周檸瑯端著水果去找遲宴澤，他躺在臥室的床上跟人連麥打游戲，開著手機的麥克風。
周檸瑯默不做聲的走到他面前，把水果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轉準備去洗澡。
遲宴澤一勾，勾住生小巧的彎，將朝他上別。
今天穿這件嬰兒藍泡泡袖子真的太了，著實讓他心難耐。
“你幹嘛？”周檸瑯倒在床上，悄聲問。
遲宴澤欺下，手裏拿著的手機喇叭還在外放，周墨愷他們還在跟他說話。
“唉，我，伏地魔唉！決賽圈了，他媽跟老子玩這個！”
“茍住，兄弟，澤爺馬上來了！”
“澤爺，快來，快快快，救兄弟啊！”
另外兩個說話的也是飛院的男生。
周檸瑯都見過他們，聽過他們說話，他們在游戲裏的喊聲陸續傳來。
周檸瑯不敢發出聲音，他們在那頭會聽到。
掙了兩下，想走。
遲宴澤把手裏的手機扔了，不打游戲了，直接對吻上來，不吻，吻上其它部位，專門留著一張為他出聲來。
親得上在冷氣房裏沁出一層薄薄的香汗，兩片拼命咬了，不敢洩任何聲，怕他手機游戲裏的人聽見。
“跟不跟爺去西城？嗯？”他悄悄對著的耳朵說。
等家政阿姨走了，四下無人了，他就又開始對放肆了。
“遲宴澤，別犯混。”周檸瑯躲著他氣到極點的手跟，纖弱的呼吸為他碎了一片，落到床單上，煽得不行。
周檸瑯想他也是做過北清大學生代表的人，怎麽私底下能這麽下流。
虧適才回來見他伏案繪稿，會聯想起他上有，更聯想起是如何為他心的那些開端。
“去不去？”
早上他就想上這嬰兒藍的子，明明是正常款，但是穿在白貌，材有料還偏要冷著一張人臉的上，就勾他勾得。
乖之中摻了豔，跟的氣質特別搭。
心裏有事，偏不告訴他，回來就一直板著臉，他不弄幾下，估計晚上睡覺都會想在實驗室遇到的破事。
“去，我去。”周檸瑯終于被得沒法了，悄悄對遲宴澤的耳朵說。
“我，伏地魔解決了嗎？澤爺你幹嘛？怎麽不了？兄弟我茍不住了好嗎。”
旁邊手機裏一直傳來飛院三個男生的說話聲，怕他們聽出跟遲宴澤在他公寓臥室的床上做什麽。
“乖。”遲宴澤的糖要到了，意猶未盡，壞得不行的含了含生上最的地方，這才放開，撿起手機，繼續跟人玩游戲。
“老子剛才去擼貓了。”
“澤爺你啥時候養貓了？”
“暑假，養了只特別乖的，得遭不住，一著心裏就舒服。”遲宴澤嚨發沙的聲音落在深夜安靜的公寓裏。
被弄得出了一熱汗的周寧瑯忙不疊的拿更換服去浴室沖澡，沒空跟遲宴澤理論怎麽就是他的貓了。
走得太急，的手機忘在床上了。
有人給發消息，約明晚去酒店。
頭像是個藍鯊魚。
等游戲打完了，遲宴澤去浴室門口，問：“檸檸，我用一下你手機，查一下去西城的路線。我手機還在玩游戲。你碼多？”
周檸瑯告訴他了，沒做多想，本來的社關系就很簡單。也不怕遲宴澤看手機裏的東西，都是跟跟醫學學習有關的。
遲宴澤開了的手機，點開對話框，回複藍鯊魚：【好，不見不散。】
爾後，他把這個人發來的約炮信息刪了，順帶看到了他發給周檸瑯一張什麽樣的照片。
是周檸瑯坐在庫裏南的副駕上，被遲宴澤攬住細腰舌吻的照片。
他威脅周檸瑯要把這個照片發給醫學院的輔導員。
周檸瑯洗完澡出來，準備睡了。
遲宴澤很快去沖了個澡，關掉燈帶，調暗床頭燈，遲宴澤膩的臉蛋，輕輕問：“這個暑假為什麽不回家？”
其實是個家的人，遲宴澤看出來了，小小年紀，一個人奔京北來上大學，京南其實也是高校集中地，也有數不清的名校，家的可以在京南就近上大學。
“考駕照，兼職。”周檸瑯回答，說完問他，“你為什麽不回家？”
“我在這兒有房子，算有家。”遲宴澤說。其實他是為了陪。他不知道其實也是為了陪他。因為大三開學過不了多久他就走了。
“下學期我去空航下分院，要不你來陪我？”遲宴澤忽然做了一個過分的要求。
“我怎麽陪你？”周檸瑯有些困了，眨著倦怠的眼睛，輕輕問。
“你去璃城的醫院找個實習，我們就又在一起了。”遲宴澤心裏早就有這個想法。
“我才不去，搞得跟隨夫出征似的。”周檸瑯說，“璃城那麽遠，冬天下那麽大的雪，肯定會很冷。”
“老子天天把你抱著就不冷了。”
“不去。”
“去嘛。”
“真不去。”
“今天做實驗到底怎麽了？”遲宴澤試探著，想敏斂的生學會依賴他，把遇上的困難告訴他。
他們在一起了，就算聽過太多的遲宴澤花心浪的傳聞，也見過數不清的生在他邊流連，主對他獻，現在，還是跟他在一起了。
遲宴澤知道這個李京沛的人肯定跟說遲宴澤的壞話了。
“沒什麽，就是忽然發現我不該去參加這個實驗小組。”
“那就不參加了。我們家公主想幹嘛就幹嘛，有爺給你撐腰，月亮都給你摘下來。”
“得了吧。”周檸瑯才不信呢。哪裏會有摘月亮這種事的發生。
很久之後，等所有的年懵懂跟不全部逝去，讀了萬卷書，行了萬裏路，終于靠自己努力，功當上主治醫生，變得自信跟麗的周檸瑯才知道：從十九歲開始的漫長歲月裏，遲宴澤真的給摘月，每個年月，每寸時，他都讓所願即所得，永遠留存心底那抹倔強月，不被骯髒世俗所污染。
任何不好的人跟事試圖傷害的時候，遲宴澤都護安然無恙。
因為，周檸瑯真的是遲宴澤的公主。
*
隔天在下大雨，馮阿姨沒來首城公館。
兒有個舞蹈表演要去觀看。給周檸瑯打電話，告訴周檸瑯今天可以就著冰箱裏的食材做什麽飯，周檸瑯答應了。
早上起來，照馮阿姨說的食譜煲了個湯。遲宴澤上午出去了，跟打招呼，晚上可能要晚點回來，他去周聞比賽的場地看周聞比賽去了。
很奇怪的是，這一次，他沒主邀約周檸瑯跟他一起出去。
周檸瑯開天然氣竈的文火熬湯，一面看火，一面背醫書。
下午又空了一會兒柚子皮，練習合技巧。
遲宴澤一直沒回來。中間嚴卉給打了一個電話，問起要開學了，大三有什麽計劃，找不找實習，要不上次介紹認識的陳清聞幫忙。
周檸瑯想起昨晚遲宴澤說的他去璃城下分院，跟過去實習，那樣大三他們就還是能在一起，便沒有正面回應嚴卉找實習的事，只說了計劃考研念專碩，不做規培。
嚴卉又問起後來跟陳清聞見過面沒有，周檸瑯說沒有。
嚴卉很惋惜怎麽沒有，暑假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京北那麽久，沒人照顧太可憐了。
高中過創傷，雖然後來說走出來了，要嚴卉跟周玉進不要擔心，不會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但是嚴卉知道兒家的心思，不會那麽容易忘記有傷痕的過去的。
那是最好的朋友。後來再也不朋友了，就是因為曾經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電話聊到最後，嚴卉說：“我昨天去看甘芊的媽媽了，心不錯，去找了個班上，是在超市裏當倉庫員。告訴我你一直在給寄錢。是真的嗎？”
周檸瑯回答：“嗯，我課餘打工賺了點錢，就給寄過去了，現在一個人過日子，也許需要，再說也不是很多錢，一點票而已。”
“檸檸還在想甘芊的事？”嚴卉擔心。
甘芊曾經是周檸瑯最好的朋友，遇到網暴，不堪力，自殺了，留下媽媽一個人在世上辛苦的過日子。
周檸瑯一直對這件事難以忘懷，後來本不願意再去新朋友。
嚴卉其實很擔心上大學後的社相，不但不朋友，更不男朋友。
嚴卉把陳清聞介紹給，目的是想有個穩重的人將從那種對人的相不抱任何期待的絕中帶出來。
“沒有了。你跟爸爸高三時不是給我找了好多心理醫生嗎，我早就康複了。”周檸瑯說。
“那你現在在學校裏到好朋友了嗎？”
“……”一時沉默的周檸瑯仔細想了想，回答，“到了。”
“就是上次你提過那個陪你去駕校練車的？後來請人吃飯了嗎？”
嚴卉想起這個話題怎麽後來小姑娘就再也不跟聊了。
“請了，我們了很好的朋友。”周檸瑯不願意告訴嚴卉是男朋友，因為跟遲宴澤的家境差太多了。遲宴澤又花名在外，嚴卉一定會反對。
“男的還是的？”
“的，老家在京南，跟我算是半個老鄉。有很多話聊。”
“那可太好了。”
“你跟爸爸最近怎麽樣？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在京北過得好的，國慶我回來看你們。”
“真的？”
“嗯，一定回來。”周檸瑯說。
“媽媽跟爸爸也可以來京北看你。到時候我們都有假期了。”嚴卉心疼兒，想短短七天跑個來回，會累著。
“好，到時候我們再約。”周檸瑯的心在接了這個電話之後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