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京南雨
適才在山頂,周檸瑯明明只想給遲宴澤親一下,因為他周一就離開京北,去空航了,以後大三大四都不會呆在北清大。想給他發點臨行前的糖。
結果遲宴澤知道周檸瑯的心思,就著對他難得的順,親了好多下。
後來雲昕催下山,他也不讓,說還要再親一會兒,都真的跟他生氣了,他才舍得讓從他邊逃開。
“問你呢。周檸瑯,你覺得做遲宴澤的朋友是不是很辛苦?”沒得到周檸瑯的回應,劉棠悅堅持要找拿一個肯定答複。
“不知道。”周檸瑯低下眼睫,一點都不想聊這個話題。埋著腦袋,臉跟脖頸都張得發紅了。
害怕劉棠悅是不是知道跟遲宴澤的事了。
劉棠悅見又慌張的模樣,以為周檸瑯是太單純了,一點兒都聽不得別人說這些葷段子,勸道:“唉,你別害啊,咱都是大姑娘了,有什麽不能聽的。遲宴澤他們飛院的人就這樣,糙得很。你這樣的乖孩子,往後可千萬得離他們遠點。”
“嗯,好。”周檸瑯低頭吃烤串,吃烤玉米,玉米的清甜味道在口裏暈開。
雲昕坐在旁邊,一直悶悶不樂,不發一語,被周墨愷拒絕的想馬上就走,可是沒有車送下山。
“昕昕,你要吃烤翅嗎?我幫你去烤。”
為了安雲昕,周檸瑯撿了兩串翅膀,起去烤架那兒,幫雲昕烤翅膀,雲昕平時去燒烤攤最喜歡吃這個。
結果過去之後,就正好見遲宴澤在那兒閑閑的烤他的羊腰子。
因為他倆出去了一趟,那時候別人早就站到烤架邊烤了食材,都吃得差不多了。
留下現在遲宴澤獨自站在烤架邊發揮。
周檸瑯見到只有遲宴澤在,就迅速想疊回去,等會兒再來烤。
遲宴澤看出來了,生害的樣子跟只膽小怕事的兔子似的,他高聲招呼:“那誰,醫學院的周同學是吧,怎麽了,想烤就來烤唄,別害啊。我又不吃人,別怕,過來。”
旁邊坐著的生見到遲宴澤喊周檸瑯,都朝他們瞧過來。
周檸瑯只好著頭皮上前去,張的站到他邊,幫雲昕烤翅膀。
遲宴澤憋住笑,繼續喊周同學,假裝跟不。
“周同學,你覺得我們飛院周墨愷組織的這個燒烤活怎麽樣?能找你要個五星好評嗎?”
周檸瑯輕輕回應:“好的。”
以為他們就這樣隨便攀談兩句就算了。
結果遲宴澤又故意調侃道:“對了,周同學,你有男朋友了嗎?看你天天上圖書館上得勤的,這都大三了還沒談啊?”
“沒有。”周檸瑯快速作答。不想給他臉。真的。
剛才在山頂著氣,親得花容失的他是真敢問。
“哦。”遲宴澤答應,“那你這兒怎麽有個印兒,像是被人咬的。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咬的呢。”
“哪裏有印兒?!”周檸瑯窘迫的偏頭,眼睛轉,使勁的往自己後脖頸瞧。
怕遲宴澤剛才在山頂真的給故意嗦印子了,他經常這樣,一直小心翼翼的防著他。
適才在山頂下來,專門去衛生間照過鏡子,沒有,現在,聽遲宴澤這麽說,以為自己看了,今天這麽多大學同學在,要是看到了,得多丟人。
“騙你的,哈哈哈哈。”遲宴澤笑得合不攏,百無聊賴的翻烤著手裏的一把羊腰子串,他真的覺得把周檸瑯逗得為他急紅眼,是他此生最快樂的事。
“你怎麽不去死?”周檸瑯氣得不行,趁四下無人看過來,踢了他的一下。
遲宴澤笑得更壞,揚揚手裏的烤串,說;“你看爺一次吃這麽多羊腰子。就為了晚上好搞事。”
“……”周檸瑯臉發青,再也不想跟他說話,邁了兩步,故意站得離他遠了。
先前好奇遲宴澤出去轉了一圈的那個男生,張科的,他了一把串上來,說要給周墨愷烤。
今天本來周墨愷興致很高,但是適才跟醫學院的雲昕出去了一趟,回來就不願意烤燒烤了。
張科照顧自己的老鄉,說要過來給周墨愷烤幾串,讓他填飽肚子。
張科來了之後。周檸瑯跟遲宴澤就不做任何流了。
手裏的翅膀被烤了,撒完孜然的周檸瑯準備要走了,猛然聽到張科問遲宴澤:“誒,澤爺,你現在到底有沒有朋友?我們理系系花讓我幫著問個確切答案呢。”
“有了。”遲宴澤口氣篤定的回答,“還是一輩子都不會換的那種。”
“嗐,那怎麽從來沒見你帶在邊過?”張科好奇。
“我朋友是公主,排場大著呢,哪能那麽容易臉啊。”遲宴澤說。
“哈哈,公主,別用這麽帶的稱謂好嗎。”張科念叨這個稱謂,還以為遲宴澤說的。
遲宴澤把烤好的羊腰子遞給張科,“來,吃一串,嘗嘗我的手藝。”
“謝謝澤爺。”張科接過了。
遲宴澤也分一串給周檸瑯,“周同學,你經常熬夜不睡,你也補一下。”
他那雙矜貴的仰月角上揚,壞的笑容讓周檸瑯想起他在床上都是怎麽壞的。
“謝謝,不必了。我晚上從來不搞事,睡得特別早。”周檸瑯瞪了他一眼,冷冷說完,從烤架邊離開了。
*
燒烤聚會結束,一行人從山上下來,一回到宿舍,雲昕直接奔到的床上嚎啕大哭。
“我為什麽要去給他遞書啊,我怎麽那麽傻啊,這年頭誰還遞手寫書啊。而且我明知道他在追北航那個家裏有錢的飛,我還上趕著去被他拒絕,我是不是就是賤啊?嗚嗚嗚嗚,我為什麽要喜歡周墨愷,我喜歡別人不好嗎。”
雲昕今天被周墨愷拒絕了,到天都要塌了。
周檸瑯不知道如何安雲昕,因為這種時候應該說什麽好呢。
喜歡這種事是無論如何都強求不來的。它是一種苛刻的雙向選擇。
雲昕給周墨愷寫了一封書,周墨愷拒絕閱讀,今日算是結束了兩年來的暗旅程。
絕的周墨愷不知道,雲昕是怎麽喜歡上他的。
是有原因的,雲昕大一去逛街,在地鐵上遇到流氓,欺負,在擁的人群裏猥瑣的蹭子。
周墨愷當時正好在那班地鐵上,眼尖的發現之後,二話不說隨便找了個站下,趁地鐵門打開,野蠻又帥氣的將那個臭流氓薅下去,狠狠暴打一頓。
列車門很快關閉,往下一站駛遠,還留在車上的雲昕只能過車窗,看見男生將欺負的人暴打的英勇模樣。
那一天,見義勇為的周墨愷沒記住雲昕的臉,那趟地鐵沿線很多大學,平時很多學生坐這條地鐵線出去逛街跟約會。
周墨愷沒留意到他幫助的生會是跟同校的雲昕。
從那時候起,雲昕就一直在學校裏留意他,日久生,此前因為江茉染跟遲宴澤的關系,跟周墨愷相過幾次,周墨愷沒有對特別回應過,也沒有特別拒絕過。
雲昕以為他們之間有可能,才趁他要去空航下分院的時候,對他做一場告白。
沒想到,今日,在那僻靜的山道上,他一臉不屑的說:“雲昕,你這樣的生普通了,我喜歡有意思的那種。對不起。”
被嫌棄「普」,是最致命的打擊。
雲昕的兩年暗時像是被喂了狗。
雲昕覺得周墨愷早就知道喜歡他,卻一直吊著不回應,直到真的說出來,他才冷漠的拒絕,這就是渣男海王行為。
他跟遲宴澤那樣的浪公子哥沒什麽區別。
雲昕越哭越傷心,深深的覺得是喜歡錯人了。
“昕昕,別難過了,明天早上還有課,晚上早點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周檸瑯耐心的安雲昕,“也許你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沒那麽喜歡他了。”
雲昕還是哭,哭著大吼,“怎麽可能呢?我喜歡了他兩年,兩年啊!這兩年的大好時真是都拿去喂狗了!”
周檸瑯默默嘆氣,好像現在的大學生都喜歡這樣形容做一件事而不得的時。
狗太無辜了,他們怎麽知道他們的青春拿去喂狗,狗就要吃呢?
萬一狗不吃呢?
狗有時候其實也很挑的。
“別想了,也許他有什麽苦衷。”周檸瑯勸。
“有什麽苦衷啊,還以為是書桓跟依萍呢。”雲昕才不信呢,覺得周墨愷就是看不上,還要吊著。
要是周墨愷不給幻想空間,雲昕才不會癡傻的暗他整整兩年呢。
雲昕沒有暗過一個人這麽久,雲昕覺得自己為周墨愷付出了很多,真正是把大學兩年的時喂了狗。
“嗯。別想了。”周檸瑯知道再勸,現在這會兒雲昕也聽不進去了。
“昕昕你剛才不是說想吃西瓜,我下樓給你買好不好,你冷靜一下。”找個借口哄雲昕。
“西瓜是甜的,吃了心裏就沒那麽苦了。”
雲昕嗚嗚嗚哭著,說:“好,記得再幫我買兩盒香草味兒的冰淇淋。”
“嗯。只要你別再哭了。”周檸瑯于是知道雲昕很快就會忘記周墨愷的,現在還有心思吃冰淇淋。
真的不是誰的暗都像周檸瑯的暗這樣,一喜歡上,就是一輩子的事。
不管對方回不回應,都會自顧自的喜歡他下去。
*
周檸瑯去宿舍樓下買西瓜跟冰淇淋,遲宴澤給打來電話。
“公主,晚上來陪我唄。今天爺在山上吃了那麽羊腰子,你不來怎麽能行。”他笑著在電話裏要求周公主發糖,今天在山上他也沒做完,就是親了。
明天他要去璃城了。不來給他送趟行可怎麽辦呢。
“我不來了,我現在忙著呢。”周檸瑯清冷的回答。
“忙什麽?”遲宴澤問。
“昕昕失了,我在哄。我下樓給買了西瓜跟冰淇淋,現在要回去了,回去就不出來了。”
“你怎麽不哄哄我呢。”
雲昕跟也談不上是莫逆之,卻對雲昕這麽好。
明明適才燒烤活結束的時候,遲宴澤給發微信了,晚上去首城公館陪他過夜。
他要走了,他得有好一陣見不到,他給買了好多東西,吃的,用的,化妝品,服什麽的。
遲宴澤覺得自己越來越,上癮了。真的想周檸瑯,要從邊離開的今晚更想上每個部位。
“周檸瑯,我明天就走了。你真的舍得我走?”他忽然認真的問了一句。
“……”周檸瑯靜默了一下,遲疑要不要去首城公館陪他過夜。
其實想去,畢竟明天他真的要走了,大三在學校裏還有很多課,上學期肯定去不了璃城看他。
可是今天雲昕被周墨愷拒絕了,哭得那麽傷心,江茉染人也不在,現在宿舍裏只有雲昕一個人,今晚周檸瑯要是從宿舍裏走了,好像說不過去。
“我先回宿舍看看昕昕再說。”周檸瑯掛了電話,回到宿舍。
對門宿舍的趙枝來串門了,正在安雲昕,說要給雲昕介紹一個大三經管學院的學長,說這個人上哪樣都好,只要雲昕願意,今晚趙枝就可以安排他跟雲昕加微信。
雲昕聽得笑了,掏出了手機。
周檸瑯放下西瓜跟冰淇淋,知道其實不用陪雲昕了。
為了陪雲昕等到這個經管院男生的即時反應,趙枝提出今晚要在506睡覺,反正江茉染不在,空著一張床。
很快,倆就聊到一起去了,周檸瑯心不在焉的找了本臨床手步驟書,翻了一會兒,書頁是上出現的全是遲宴澤的臉。
手機嗡一聲。
遲宴澤問:【來不來?不來我到你宿舍樓下去喊你。】
周檸瑯于是只好回複了一個【嗯】。
收拾書包,告訴趙枝跟雲昕,說家教代課的那家人臨時找過去,陪小孩練琴,時間練得很晚的話,可能晚上就趕不回來了。
雲昕跟趙枝忙著去勾搭那個經管學院的男生,就沒在意周檸瑯要去哪裏。
周檸瑯往書包裏裝了一換洗的服,去了首城公館。
*
這一刻,遲宴澤什麽都沒幹,就在床上坐著等,意思很明顯了。
周檸瑯還以為他找來,是要跟他談心的呢,明天他要去奔赴他的飛行員理想了。周檸瑯想要鼓勵他好好駕駛,一路青雲直上。
結果人家澤爺才不搞那些小之間附庸風雅的花哨套路,見來了,直接把周檸瑯到床上親。
子拉鏈一拉,氣的薄往上瞎蹭,先吻為敬。
“公主,你好。老子好喜歡。”他的口頭禪又用上了。
周檸瑯問:“我怎麽是公主了?”跟他在一起以後,他就公主。
“你……把燈……關了。”周檸瑯上的越來越。
被遲宴澤的滾燙視線一一掠過。雪白若凝脂的皮漾出害的。
還是很害,居然跟他這樣壞的男生一起瞞著別人做這種事。關鍵是還很沉淪,食髓知味的想被他。
遲宴澤夠手,很快把燈關了,印下他那張知道怎麽把弄得舒服的,麻麻的吻下來,使壞的嗦,弄得覺得又痛又,卻又很想要他更多。
“嗯……”周檸瑯輕哼,怕疼,沒一會兒就著脖子,摑住他實的後背,一做出這種作,遲宴澤就知道要收著點。
他吻低聲的,凸結帶的距離,嘎聲嘆道:“這種時候都不讓老子說了算,你怎麽不是公主了。”
周檸瑯聽完更忍不住為他煽的。
“為我這樣還不讓用勁,你說你多氣。”他咬耳朵,壞到極點的嘲笑,語調寵得極致的喊,“周公主。”
周檸瑯于是懂了,他一直喊的公主是什麽意思,就是寵寵得不行的意思。
遲宴澤要去璃城的那天,本來應該是周檸瑯送他一個踐行的禮。
結果他給買了一屋的化妝品,服,包,首飾,甚至還有好幾箱的專門讓拿來練習手合的紅心柚子。
他要走了,有好多天不能陪膽小又敏的了。每一天他都給安排一份禮,好讓想著他,覺得他還在邊。
周檸瑯被了,搭手摑住男生的後背,實實的投他充滿野的滾燙懷抱。
他歡欣鼓舞,結得更厲害,在面頰,抵得生疼。
“檸檸,乖乖的,別作,老子慣著你一輩子。”
不舍的離開京北,離開周檸瑯的那個晚上,他用濃至極的聲音,對許諾。
那個晚上,不論是周檸瑯,還是遲宴澤,他們都覺得此生他們都會這樣相連又相在一起。
直到,周檸瑯在大雪紛飛的璃城說,不要了,這一次真的不要了。
而遲宴澤也是真的累了,倦了,所以就對放手了。
*
大學畢業,周檸瑯進社會後,無比贊同一句話,告別不過是有些人,有些事,被你留在了昨天,而今天的你只能繼續被時間推著往前走,無法停下。
遲宴澤,還有周檸瑯跟遲宴澤之間發生的一切,周檸瑯都留在昨天了,用盡所有力氣,全部留在了昨天。
今天的傍晚,京南城下雨了。
春雨綠如油,如,洋洋灑灑,落向這個六朝古都。
雨點啪啪啪的打在前擋玻璃窗,然後是四面的車窗,邁阿藍的越野車車很快全部被染上水珠。
十字路口,後面排隊過路口的車見前面那輛邁阿藍的保時捷Macan一直不。
明明信號燈已經轉綠了,車主還在發什麽呆呢。
排隊的車陣紛紛鳴起喇叭,催促Macan快點開走。
“搞嘛呢,乖乖隆地咚,睡著了啊?開車還打瞌睡呢。”
“嗐,司機是不是都這樣。”
“Macan,給老子往前開行不行。”
“啊,他媽你倒是啊。阿綠燈了還曉得啊?”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無數車輛一起發出刺耳的喇叭聲。
陷漫長回憶的周檸瑯回神來,驚見前方路口信號燈已經是綠,快速點腳踏下油門,將越野車往前開了開。
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沉浸那段這些年本不敢細想哪怕是短暫一次的回憶。
然而,再過一個紅燈路口,還是想起大學時,遲宴澤喊公主。
特別是那一個晚上,他要去璃城下分院了,他給買了滿屋的禮,將抱在懷裏,說要慣一輩子。
當時,他們在京北的山頂相約要一起奔赴理想,看山清海晏,去同袍同澤,是為他許下的諾言。
說過要陪他築夢空天。
他回應一畢業他們就結婚。
不同出的他們在那個夏末秋初終于找到了一個共同奔赴的方向,那就是在職業中就彼此。
十九歲的周檸瑯傻得可以,居然信了,結果大三下學期,真的去璃城找了個實習,陪他考單飛,然後發生的那些事……讓周檸瑯把曾經跟遲宴澤經歷的一切快樂過往都劃上否定。
想到在璃城,跟他分手的晚上,周檸瑯心裏像是吞了一千針,在麻麻的紮弱的心房。
無邊無際的疼痛讓鼻酸眼睛。
周檸瑯終于發現,原來,幫遲宴澤從醫院超市買完冰激淩,果斷的拒絕通過遲宴澤的微信驗證,故作灑從他邊走開的,居然一直在下班的路上,為遲宴澤忍不住的哭。
周檸瑯快速從中控臺上的紙巾盒上紙眼淚,終于哭得沒有辦法開車了。
掛上閃燈,把車靠邊停泊,趴在方向盤上放縱的哭了一場,這些年,從未如此放縱自己如此沉淪在回憶裏。
因為那是一場劇烈風暴,一旦卷起,整個人都會被吞噬。
每一個回憶片段,都是讓周檸瑯對遲宴澤戒之不掉的念想。
因為那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全是讓周檸瑯充滿罪惡的,曾經那樣為遲宴澤淪陷過,甚至幻想過要嫁給一個為收心的浪子。
因為那是一段刻骨銘心,一旦回憶,周檸瑯會沒有繼續明天的勇氣,曾經那麽喜歡他,喜歡到把的每一個心跳跟呼吸都願意為他而生。
二十六歲的周檸瑯哭得無法自已的時候,二十七歲的遲宴澤將電話再次打過來。
現在是春天。地點是京南。
因為任中昱到軍總醫院看病的一個巧合,周檸朗跟遲宴澤竟然真的再遇了。
他們分開了不止五年,中間空白了不止五年。
在遲宴澤最寵周檸瑯,最周檸瑯,最疼周檸瑯的時候,周檸瑯把他驕傲的自尊當垃圾踩在地上,一次次的踐踏。
所以五年後,遲宴澤再遇周檸瑯,要這樣窮兇極惡的再次對發起追逐。
分開是周檸瑯先說的。
遲宴澤不願意,用盡各種手段挽留,直到周檸瑯做了一件傷他至深的事。
他累了,倦了,才對放了手,然後很快了新的朋友,還故意帶到面前來晃,教做人,在遲宴澤這兒,人多得是,不差周檸瑯一個。
周檸瑯懂的,是懂事的孩子,要自己不再沉迷,一直往前走。
可是,就算懂事如周檸瑯,這些年,周檸瑯總想起分開那天,他凝著的眸子,嗓音沉得像是從心底發出的,對說:“周檸瑯,我他媽這輩子都慣著你了。”
爾後,帶著的行李去了國,路上哭得很慘。
就那麽傷心的離開了京北,離開了那個曾經跟遲宴澤一起忘我癡纏的巨型城市,那裏承載了他們諸多的甜回憶。
此生,周檸瑯已經發誓再也不會回到那座城市去了。
一旦走在那裏的街上,就會想起曾經他們有多相。
大學畢業後,遲宴澤留在京北白樺屯基地發展仕途,真的平步青雲,一飛沖天,在部隊裏屢立奇功,一直是風霽月,風流蘊藉模樣,在空軍特戰隊裏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膛上別著的軍銜勳章越掛越多。
周檸瑯偶爾會從以前的大學同學圈子裏聽到他們提他。
由于在一起的時候,周檸瑯從來不要遲宴澤公開,以前的大學同學都不知道平民乖乖跟浪公子哥曾經有一段忘我淪陷。
周檸瑯慶幸自己也算是明哲保了,此生可以平淡安寧的過日子了。
只是,今日,為什麽現在遲宴澤又如此咄咄人的朝強勢奔來。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周檸瑯不接男人打來的電話,把電話摁了關機,甚至想馬上找個移營業廳,換一個號碼。
可是,他是遲宴澤,他想要擾周檸瑯,完全不是換手機號就能實現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