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綠藥瓶
其實去MIT拜訪凱瑟琳的那一天,莊靖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為了借機見周檸瑯。
他以為周檸瑯會接克利夫蘭的offer,留在國就業,因為那是一個學醫的留學生在畢業時能拿到的最好機會。
然而,周檸瑯卻毅然決然的選擇回到國就業。
那一天,波斯頓下雨,依然還是個初夏,莊靖方手邊帶了一件嶄新的綠雨,他又一次送禮給佳人失敗了。
其實從第一次在港島遇見周檸瑯,莊靖方就知道心裏有個人,當時買那本小說,是因為想那個人了。
想那個人為做跟範柳原一樣的事。
最經典的浪子回頭,是一場傾城之,告訴的同事。
周檸瑯為了這個人,畢業後徑直選擇回到祖國,當時國有很多大好就業機會留給,甚至是莊靖方呆的克利夫蘭醫學中心給的offer,也沒有要。
凱瑟琳替惋惜的同時,也深知,就是忘記不了心裏的那個人,想要回到國去。
即使不為跟他複合,在理距離上離他近一些,心裏也會好過一些。
凱瑟琳其實見過這個人,他去過波斯頓看過好幾次周檸瑯,在周檸瑯剛去國留學的時候。
雖然周檸瑯不知道,但是凱瑟琳知道。
在周檸瑯在波斯頓上課的第一學期,他來了好幾次,低調的找人在校園裏打聽關于周檸瑯最近的近況,要是得知周檸瑯最近遇上什麽困難了,他會刻不容緩的去理那些事。
MIT附近的中餐館,給華人學生打飯的,他隨手丟了好幾萬金在那兒,讓開中餐館的夫妻長年累月的做周檸瑯喜歡吃的菜式。
周檸瑯在宿舍住得不舒服,想租房子了,他直接掏錢買一棟,再通過當地中介藏屋主的份租給。
甚至于,跑了幾次,去了市區,都沒辦到波士頓城市圖書館的借書證,他都會上趕著讓人幫忙去幫辦好。
周檸瑯生活裏的所有微末之事,他全部不厭其煩的去幫完,然而,卻從不告訴,在思鄉怯,一個人去大洋彼岸的陌生城市求學的時候,那些自己勇敢又孤單踏上的路,他都在背後默默的陪著走。
有一次,是下大雪,凱瑟琳開車去學校上課,在路邊見到一個雪人,好奇怎麽雪人現在堆這麽高的。
車子開近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個真人,只是站在大雪裏太久了,上積攢了太多的積雪。
凱瑟琳好奇他為什麽站在那兒。
直到看到周檸瑯挎著包,跟同班同學從對面的宿舍樓裏走出來,凱瑟琳才知道,原來他站在那兒,只為遠遠見一眼。
周檸瑯從不知道在剛去波斯頓上學的時候,遲宴澤那時候連空軍飛行員都不想做了,總找機會去看,怕在波斯頓過得不習慣,想家,難,他總現去照顧的日常。
那時候他們剛分手,他也有自尊,他也繃著臉面,不告訴,他去波斯頓看了那麽多次。
直到後來他被家裏著,重拾生活跟就業的興趣,正式進了白樺屯空軍基地,加了韓雅昶的殲滅機戰隊,嚴格遵守部隊約束,不能隨便去國外,他才沒有去。
但是那些他此前聯系好的中餐館老板,品店老板,書店老板,五金店老板,房屋中介,總之MIT附近很多個但凡是華裔學生都會去顧的地方,他都在微信裏事先存好他們的聯系方式,定時給他們打錢,要他們好好幫忙照顧他的妞,周檸瑯。
周檸瑯完全不知道這些事。
周檸瑯記得的只有畢業那會兒,他為了氣,假裝找了個文學院的才跟在他邊,冒充他的朋友。
見到莊靖方,周檸瑯想起自己在MIT讀碩,還有在哈弗大學麻省總醫院跟香港中文大學威爾斯親王醫院實習的日子,拼命的要自己馬不停蹄的學習跟勞作,這樣就不會再有時間去想遲宴澤了。
周檸瑯想要證明,當初被遲宴澤那個大法母親嫌棄的那個配不上他的周檸瑯,再也不是過去的那個周檸瑯了。
那些日子是充實的,也是苦的。
周檸瑯認識了許多人,若凱瑟琳,優秀若莊靖方,也有很多男生追,對發起猛烈追求,可是還是一路單了很久,為什麽呢?
因為,心裏有個部分為了遲宴澤殘廢了。
不管在波士頓,港島,甚至是回來京南,不管白天因為上課,實驗跟實習有多累,時常在夜裏做夢,夢見遲宴澤跟明汐姿勢親昵的抱在一起。
明汐說,沒有,就沒有後來的遲宴澤。
他不會考上北清大,不會收心做飛行員。
甚至,後來跟周檸瑯約定了要一起看山清海晏,去同袍同澤的那個遲宴澤,也不會有。
周檸瑯跟遲宴澤在北清大的這場熱,只不過是有明汐前人栽樹,周檸瑯後人乘涼了而已。
是明汐讓遲宴澤改邪歸正,回到學校,考上北清大,為空軍飛行員。
然後,周檸瑯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會發現臉上全是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哭,分手明明是提的,遲宴澤瘋了一樣要挽留,都不答應。
結果,等假裝灑的走了,每個晚上都在意難平,為什麽不是改變了遲宴澤,為什麽沾沾自喜的以為改變跟擁有了的人,所有權卻早就是屬于明汐的。
後來,夢見他們抱在一起癡纏的時候多了,安自己,其實就算沒有明汐,也會有其它的某某吧。
花心若遲宴澤,可以有一千零一個朋友。
周檸瑯算什麽呢。
周檸瑯不過是其中一個,還以為自己不是分母呢,結果就是分母。
掙紮著從回憶中走思緒,周檸瑯端起面前那杯金桔檸檬茶,到邊啜飲,時間過去多久了,都還無法釋懷。
還以為失去遲宴澤,不會比失去甘芊難,然而,發現,其實是一樣的。
一個死了,再也不會回邊來了。一個沒死,也還是再也不會回邊來了。
很奇怪,今晚見的是莊靖方,想起的全是遲宴澤。
周檸瑯到很抱歉,莊靖方的話都說那麽久了,才回神來。
周檸瑯著坐在對桌的男人的眼睛說:“當時我媽媽跟爸爸希我早點回來安定,所以就拒絕了克利夫蘭,其實本來是想去克利夫蘭跟莊教授好好學手藝的。”
“現在我要到京南軍總就職了,一樣的。以後,我們可以在一起上班。”莊靖方拿出給帶的禮。
“這個,送給你。”一個正方形的扁平包裝,被金的禮紙包著。
“是什麽?”周檸瑯一下子沒手接。
為難的說:“我都沒給你準備禮。如果太貴重了,恐怕我不能收。”
“是一件雨。不值錢,想送給你很久了。”莊靖方不知道還有沒有印象,第一次在港島悶窒的雨天下午遇見,他主送雨給,沒有接。
因為那時候心裏有一個人。
腳踝上的黑哥玫瑰就是為那個人刺的。
第二次,是專碩畢業,莊靖方在麻省理工去找,也帶著這份禮,卻沒有見到的面。
現在,事不過三,今晚他們相親,莊靖方再次送出這份禮,他等著看周檸瑯接不接。
周檸瑯思索了一下,出蔥白的手指接過了,“為什麽送雨?”
“希下雨的時候,你不被淋。”
“莊教授真。”
“是綠的。”
“嗯?”周檸瑯費解。
“穿著綠雨的你像個綠藥瓶。”莊靖方款款深的說。
周檸瑯莞爾一笑,心領神會。猜到了下一句,他會說什麽。
“醫我的藥。”
這話是範柳原對白流蘇說的,白流蘇穿著雨在碼頭等他,去接下船的範柳原在雨天這麽對說。
這是很高端的話。綠雨也是很意味深長的禮。
優雅完的男人在春夜的院子坐著,眼神溫和的看著,態度誠摯,主要跟一起開啓事業跟婚姻生活的開端。
周檸瑯心裏想起的卻全是那個瘋子一榮站在紅旗下,莊嚴敬禮的模樣。
那才是醫的藥。他後來變了嗎?為了誰變的,是明汐還是誰。
但是,此刻的周檸瑯覺得還是應該要自己試一試了,暗一個人十年都沒得出結果來,證明也許這條路真的走不通了。
“莊教授,我們去看個電影吧。謝謝你的綠雨,下雨天的時候我會穿。”
周檸瑯主邀約莊靖方,為著這件他送了三次終于送出去的雨。
*
兩人去看了一場英文電影,過程中莊靖方一直對周檸瑯很,他是個溫紳士的認知,被周檸瑯無限放大。
電影散場,莊靖方今天其實自己開了車出來,他主提出要送歸家。
周檸瑯說他不用送,他們各自開自己的車回去就行了。
今夜這場見面與其說是一場被長輩安排的相親,不如說是一場被莊靖方期待的久別重逢。
周檸瑯心裏想著遲宴澤那個瘋子,對莊靖方做不出任何回應。
來之前,其實期待過,也想像個普通人那樣,跟合適的相親對象看對眼,然後結婚生子,平淡過完一生。
自從在港島威爾斯親王醫院實習,親眼觀到莊靖方刀心手,堪稱是妙手仁醫,心裏一直都崇拜著莊靖方這個業界英。
周檸瑯本以為今晚這個相親會在這種崇拜的環下,得出一個良好結果也不一定。
然而事實是,結束的時候,周檸瑯只想跟他禮貌的告別。
下一次再見面,預估的是在醫院裏,公事公辦的工作場合,不是曖昧得男關系更進一層的約會。
莊靖方領略到了的覺,然而并不氣餒。
莊靖方記得凱瑟琳說過的話。周檸瑯跟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分開的,他們那麽熱彼此。
“沒關系,我幫你開車,你穿高跟鞋,不方便。”國際知名醫學家,心外科主任醫師,莊靖方教授,丟下自己的賓利添越在臨時停車點不管,要幫小主治開車,送回家。
周檸瑯寵若驚的回應:“不用了。莊教授人未免也太好了。”準備給他發好人卡了。
莊靖方莞爾一笑,將自己的外套披到上,嗓音清淺道:“其實凱瑟琳我這次回來告訴你一些事。”
“什麽事?”凱瑟琳是周檸瑯在波斯頓念醫學專碩時對最好,最尊敬的教授。
金發老太太很欣賞這個中國小姑娘,不僅專業能力強,個還非常的tough跟tolerate,有做外科醫生最強大的優秀品質。
曾經的周檸瑯在理縣那個小縣城跟甘芊在一起,膽小甚微,以為一輩子只會有甘芊一個朋友,後來,做了醫學生的到游走,去了陌生的地方,見了陌生的人,有了新的朋友。
凱瑟琳是的教授,也是的忘年。
不僅在國求學時,凱瑟琳對照顧有加,回到國以後,們一直保持親聯系嗎,無話不談。
周檸瑯迷凱瑟琳要托莊靖方帶什麽話給。認識這麽多年了,凱瑟琳應該不會對做任何保留的。
“到車上,我告訴你。”莊靖方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莊教授真的要幫我開車?”周檸瑯有些驚訝。
“走個過場,送你回家,之後付教授還有你媽媽問起來,我好代。”莊靖方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周檸瑯笑了,“好,到車上告訴我凱瑟琳要告訴我的事。”
Macan啓,音響播了赫。
周檸瑯怕對方以為自己附庸風雅,故意賣弄,解釋道:“年假來了,我可能要出一趟國,幫樂團做兩場古典樂演奏。這兩天在聽曲練習。”
“噢?”莊靖方不曾聽說過周檸瑯還有古典樂方面的才藝。
骨科醫生其實很辛苦,辛苦程度排在心外科醫生之後,莊靖方知道這幾年過得不容易,一個孩子年紀輕輕就考上主治,他不用考察,也知道歸國後,的生活一定是一片空白。
“讓我猜,小提琴。”
“不是。”
“鋼琴?”
“不是。”周檸瑯自己說了,“大提琴。也許要去一趟威尼斯。”
“不錯,很優秀。”莊靖方贊同。
Macan行駛在深夜安靜的街道上,梧桐的樹葉已經悉數從葉苞綻放樹葉,翠綠的在夜風中舒展紋路。
“只是一個好,人都應該有一個好,可以解。”周檸瑯不炫技,并不告訴自己的相親對象,要兼職去的樂團是浮霜古典樂團,世界頂級的響樂團,只有技藝湛的樂手才能進團。
是兼職的,他們對考核更嚴,不是技藝湛絕對不讓去。
赫第一大提琴組曲隨機播放到序曲,prelude,周檸瑯的腦海裏自然而然的出現浩瀚星空,帶著茉莉初綻的香氣。
遲宴澤讓周檸瑯最刻骨銘心的地方在于,原來回憶是有聲有味有彩的。
回憶起那年到京南來學琴的時候,好像就是要到這條街的公車站去做36路到風景優的鐘山區,培訓班老師歐老師家就住那裏。
春夜裏,城市棲息了。
在寂寥的街道上幫周檸瑯開車的莊靖方牽,娓娓說起凱瑟琳要他告訴周檸瑯的話。
“凱瑟琳說,當初你去波斯頓上學,第一學期,有人去看你,為你悉心打點一切,學校周圍的數間店鋪他都放了不金在那裏,要那些店主幫忙照顧你。”
“開學第三個月你從學校裏搬出來,租到的條件甚好的房子,其實是他的。他專門選了一個符合你需要跟喜歡的,買下來租給你。那時候也許你們剛分開,他不願意告訴你,你去波斯頓留學,他曾跟過去,將你照顧的無微不至。”
“在你在波斯頓安頓下來後,他也陸續來探過你幾次,沉默的站在角落裏,不讓你發現,凱瑟琳留意到了,猜測出你們的關系,你們以前一定在一起過,但是你從來沒跟凱瑟琳提起過這個人,凱瑟琳自然也不會主跟你說起他,但是很惋惜,為何這麽久過去了,你們還是沒有在一起。”
這是周檸瑯第一次得知,那年從北清大畢業,把在京北還有璃城跟遲宴澤發生的一切全部否定殆盡,說都不要了。
不下千次萬次的告訴自己,忘只是一個過程,沒有好與壞,只要時間夠久,就一定可以忘記遲宴澤,只前往大洋彼岸,奔赴屬于自己的嶄新人生。
多年之後,才被告知,原來以為沒有他的的另一段人生,其實也有他的深度參與。
遲宴澤曾去波斯頓無微不至的照顧過,甚至後來從宿舍搬出去租的房子都是他專門為買下的。
“……”
周檸瑯瞳孔抖,口卷起綿長的灼痛,覺得太離譜了。
遲宴澤以為有錢有勢,就可以這樣辱嗎,他們都分開了,鬧得那麽僵,他還要跑去波斯頓送上研究生。
當初上大學,嚴卉跟周玉進這對父母都沒陪去京北。
結果讀研,遠在大洋彼岸的波斯頓,遲宴澤親自護送去。
而且,事到如今,遲宴澤都沒告訴過周檸瑯,分開的後來,他為做了哪些事。
以為他又新朋友了,又們公主了,沒有區別的,他那麽會哄寵,此生沉淪在他懷抱裏的孩絕對不止周檸瑯一個。
即使這些年,周檸瑯一直這樣給自己洗腦,如今,聽到莊靖方轉述凱瑟琳的話,還是要崩潰了。
忘只是一個過程,沒有壞與好。
但倘若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呢。
自跟他重逢後那種驚懼加的緒崩潰再度襲來,從腔蔓延至四肢百骸,周檸瑯到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靈魂早就被那個瘋子拽走了,只剩下一個任他擺布的空軀殼。
故意偏頭,對著窗外的街景足足看了差不多五分鐘,止住眼角繼續滲出生理的周檸瑯才回頭來問莊靖方。
“莊教授,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事,今天是我們相親。你告訴我跟另外一個人早就過去的舊事,是什麽意思?”周檸瑯紅著眼睛,語調嗔怪的怪莊靖方。
今晚在他面前出現以後,的緒一直很淡,跟莊靖方的相只能被概括是君子之淡如水。
直到莊靖方跟提起遲宴澤。
願意出來見莊靖方,是為了分散近來一直去想遲宴澤的注意力,給自己建立新的社關系。
本不想聽這些當極力往前走的時候,那個被說不要了的人,一直在陪走,直到他喪失的下落。
“外科手有很多類型,但是唯一不改的步驟都是顯、解剖、止打結、合及引流。”莊靖方說出外科手六大技作。
周檸瑯上有個堪稱疑難雜癥的毒瘤,為醫生,卻從來連第一步的步驟,顯,都不讓自己進行。
不願意跟人說起遲宴澤,暴的病癥。
“如果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得幫你功的做一場手。我不希你再逃避。”
幫凱瑟琳轉告完這些話,莊靖方完全沒有幫人複合的意圖,他旨在讓周檸瑯直面過去。
如果跟那個人走不出結果,那麽,就來勇敢忍痛,殘忍切掉長在上的毒瘤。
“他很花?”莊靖方試探的問,“因為太風流了,所以你們才分開?”
莊靖方第一次見周檸瑯,是在港島,中文大學附近的書店,雨天,買一本書,《傾城之》,跟別人說那是最經典的浪子回頭。
周檸瑯在等的浪子回頭。
睿智的莊靖方很容易就猜到那個人是個花花浪子。
能在國專門為四散財,甚至在地價昂貴的波斯頓闊氣買下一棟公寓,只為用來租給,這人家裏應該很有錢,聽凱瑟琳說還是個部隊高,家裏應該很有勢。
這樣疊加的結果,就是讓有著平凡出的周檸瑯跟他的只能走向破碎。
“嗯。”周檸瑯低應。
“因為很花,所以分的手?”莊靖方再問。
“嗯。”周檸瑯再次低應。
“我能問問,他做錯了什麽了嗎?”莊靖方在對周檸瑯進行一場外科手。
顯之後是解剖。莊靖方要跟解析當初那場分手的原因。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又跟一個舊相好睡了。”周檸瑯坐在副駕,對一個并不悉的人,平淡的說起這件舊事。
“啊。”莊靖方輕斥了一聲,轉而又立刻說,“在白人文化裏,這很正常。其實沒什麽。”
“可是我接不了,我喜歡了他十年。我以為我能改變他。”
周檸瑯說,“我以前有個好朋友,鼓勵我去讓他浪子回頭,後來這個朋友不在了,我還以為我能完對我的祝福,結果才發現,浪子就是浪子,他們不會為誰回頭,肆意追逐風月才是他們活著的意義。”
“那就忘記吧。凱瑟琳的話我帶到了,我希下次凱瑟琳再問起你的生活,你會告訴,你了新的男朋友,而不是跟誰破鏡重圓了。”
將周檸瑯送到住的公寓樓下,幫停好車,兩人站到路邊,說話告別。
周檸瑯手上還拿著莊靖方送的禮。
綠雨。
穿上了人會為一個綠藥瓶,裏面裝著治另一個人的藥。
莊靖方想周檸瑯為醫他的藥。
“再見。”周檸瑯跟莊靖方告別。
“年假結束後,醫院見,希那時候的你已經把引流做完。”
面孔英俊,格謙恭的男子在京南春夜的勁風中對周檸瑯說,“好好度假,春天的威尼斯很適合人去重生。”
引流是外科手的最後一個步驟,他希周檸瑯度完這個年假,能完全釋懷跟這個浪子發生的一切過去。
“嗯。謝謝莊教授送我回家。”
周檸瑯別過莊靖方,轉坐電梯上樓。
走到住的公寓門口,白熾聲控燈隨著的高跟鞋叮叮聲漸明漸滅。
在那閃回的一黑一白,一明一滅裏,周檸瑯見到有人站在戶門門口等。
男人抻著長,咬著燃燒的煙,眉眼頹廢,高聳眉骨下的眼神卻亮兇狠,姿勢懶的背靠在戶門的白牆邊,神輕佻又暴躁,靜靜等著周檸瑯回來。
并且,他已經用這個隨時會發瘋的狀態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