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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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上位者

基地醫院提供的宿舍在北角,位置在醫院大樓的背後,是座三層式的紅磚房小樓。

落日黃昏,周檸瑯跟趙枝住進去三樓的房間,剛打開行李箱,將帶來的化妝品,服,還有鞋子等這些東西還沒收拾好。

小樓下就有人在扯嗓子喊周檸瑯。

“周檸瑯!周檸瑯!周檸瑯!”是個男人醇厚的聲音,洪亮的著周檸瑯。

周檸瑯掀開窗戶一看,看到很多年都沒見過的周墨愷,英俊的他穿一迷彩訓練服,手站在草坪上,仰起脖子,一個勁的喊

周檸瑯問:“要幹嘛?”

“周同學,愷爺想你了,快下來給愷爺我抱抱。趕的。”周墨愷特別的喊。

這麽一喊,住進宿舍小樓的醫生們都聽見了。

其中還包括周檸瑯帶的五個規培學生,全都在好奇周醫生跟這個大帥哥是什麽關系,怎麽一來,他就扯開嗓子的喊,還要不害臊的抱

“周醫生怎麽認識空軍基地的大帥哥軍啊?”

“周醫生醫學院上的北清大,是天之驕,北清大有雙學籍空軍飛行員,肯定認識天之驕子啊。”

“啊喲,好羨慕啊,我當初高考分數差二十也能上北清大了。”

“快來看看,這人真的抱不抱周醫生,是不是前男朋友啊。之前不是誰得來的小道消息,說周醫生一直不談是因為上一任麽,而上一任又是個酷帥的飛行員?”

“哇,破案了,是不是就是這個人啊?”

一群住院規培生把周墨愷錯認是周檸瑯的前男友了,全部湊頭上來,想看好戲。

周檸瑯本來不想下樓,但是周墨愷一直站著不走,仰著脖子跟說話,說要請吃飯什麽的,問怎麽想到要來京北來了,再聊下去,估計就是問,遲宴澤跟的事了。

怕周墨愷真這麽進展,周檸瑯疾步下樓,走向周墨愷。

發現五六年沒見,他長帥了,眉宇之間溢滿英氣,還有一濃烈的自信,一以往在北清大缺乏的那種自信。

那時候他跟陳頌,遲宴澤他們比,家境不好,所以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周檸瑯能覺出周墨愷的子是收著的,雖然他總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但周檸瑯瞧出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還有當時他跟雲昕在大學裏的事,其實他沒有吊著雲昕,在雲昕二十歲生日吃那頓火鍋的時候,盡管雲昕盛裝打扮出席,幾度對周墨愷示好,周墨愷都沒有正眼看雲昕。

周墨愷就是一個出平凡但是卻有著自己無邊驕傲的人,跟周檸瑯一樣。

“好久不見,周同學後來還是那麽擰嗎?”周墨愷現在普通話說得很地道了,畢竟在京北呆了這麽久,還跟鄭箏意這個京圈名媛好上了。

“誰擰了。”周檸瑯不接別人說,雖然知道自己確實擰,就連過個生日,天都總要下雨,連天都不想給慶祝。

“不擰了?”周墨愷說,“那可真好,來,敢讓愷爺抱一下嗎。”周墨愷說著,就朝周檸瑯手,要將朝他懷裏攬。

周墨愷想讓如今麗的周檸瑯醫生一下白樺屯空軍基地的熱氛圍。

一個擁抱足以表示周墨愷對來這趟的熱烈歡迎。真的等到花兒都謝了,才等到回京北。

“周墨愷你別鬧了,樓上那麽多我的學生在看著我們呢。”周檸瑯沒想到過這麽久了,他這人還是這麽搞笑跟隨便,想躲他的手,沒躲開。

剛來,雖然已經年過26歲,長了,變漂亮了,有風了,可是為人世還是帶了當初那孩的青

是乖乖學霸,上大學的時候年紀比周墨愷他們小一歲多,這麽一想,周墨愷覺得當初跟著遲宴澤,確實是有點太為難了。

一個那麽小的小姑娘,被遲宴澤一個花花公子帶著,邪裏邪氣的教會了那麽多東西,簡直是令不堪負荷。

“周墨愷,你瞎開什麽玩笑呢。我說了,我學生在樓上正看著。你注意點影響。”周檸瑯知道周墨愷在故意鬧

“哪兒啊?”周墨愷樓上,發現臺上的確滿了醫學生,男男正熱鬧的盯著他們。

“誒。帥哥,你是不是周醫生的前男友啊?”有個男生問。

“是啊。”周墨愷胡謅。

“那真的抱周醫生一下唄。”生們起哄,他們可從來沒見到過清清冷冷的周醫生被男人這麽大膽的呢。

“好啊。我抱給你們看。”周墨愷答應了,就想鬧一下今天初來乍到的周檸瑯。

把周墨愷的大哥甩了的事,周墨愷其實心裏一直在怪,因為那年走了,遲宴澤真的巨慘,天之驕子晚進了基地一年,喪失了好多寶貴的機會,反而讓周墨愷這些半吊子打了頭陣,上來了重要位置。

現在陸允錦在南海救援隊那邊,混得比遲宴澤好多了。

他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是死對頭。

因為遲宴澤當初腦發作,花一整年的時間去波斯頓盯周檸瑯,差點放棄走空軍飛行員這一條路了。

知道周檸瑯在外人面前就喜歡端著的清冷人設,周墨愷想當衆為難一下,就讓帶的學生看看,這人其實真的不如表面看來的那麽冷清。

于是周墨愷真的手上前,去抱了。

要抱到的時候,有人站在宿舍樓下綠草坪的另一端,隔遠了,高聲喊了一記,“周墨愷,你在搞什麽呢?”

周檸瑯聽見那聲音,瞬間心跳加速,臉紅耳赤,像是老鼠見了貓,不敢擡頭去看聲音的主人。

“這兒見個人,以前北清大的校友,一屆的,就想跟問候一下。這那誰?澤爺,你瞧瞧,還認識嗎?”

周墨愷回頭,見到真正的男主角來了,態度很圓的問遲宴澤。

遲宴澤靜了一下,瞧了瞧站在黃昏下的周檸瑯,落日將了橙紅

將長發紮了松松的獨馬尾,還是穿那件藍底白條條紋連。就剛剛周墨愷發來的照片裏那件。

不說那張五姣好的臉蛋,是俏麗的材被落日在綠油油的草坪上映出的纖長影子,都是好看的。

仔細將周檸瑯審視了一番,確認到就是,不知道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敢來遲宴澤上班的白樺屯空軍基地帶住院醫生實習,遲宴澤緩緩從仰月邊吐出三個字。

“不認識。”

他說得不徐不疾,不驕不燥。

很平淡的語氣,了他似乎已經不把周檸瑯這個人當一回事了,他就當一個不認識的人了。

周檸瑯理解到他的意思後,覺得自己來這趟京北出差是不是不該來。

但是,來都來了,把出差就當是簡單的出差就行了。

本沒什麽企圖。比如要跟誰複合。

才來三個月,就能修複一個五年,本不可能。

周檸瑯在短暫的失之後,擡眼看了看站在綠草坪外的,聲稱已經不認識的男人。

現在是傍晚六點,遲宴澤練完新兵練習戰機,從基地東塔背後的荒山而來,去澡堂洗過澡,換下了飛行服。

修長段隨意套一件純黑恤,搭配深藍牛仔,黑板鞋,做的是下班的輕便打扮。

聽到他說他不認識以後,周檸瑯就想轉走了,上樓去繼續整理的行李。適才被周墨愷喊,才整理到一半。

“澤爺,你不認識這個人?不會吧。”周墨愷揚聲問。尾音拉得特別長。

遲宴澤來了之後,基地醫院宿舍樓的生們又再次發出十足的尖,周墨愷寬肩窄腰,本來就已經很帥了,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比周墨愷更帥的極品男。

落日將他肩頸比例優越的倒三角男模材誇示出一暖煦的氛圍,令他看起來特別讓人嚨發燥。

周檸瑯發現,從威尼斯回來,他新剪頭發了。

理了個特別清爽的板寸頭,剛洗過水,黑短發茬子漉漉的,青褐的頭皮晶晶亮。

爽利五被完全的暴,面孔斥滿一迷人的剛氣息。

在京南跟威尼斯的時候,他留的是短碎發,發梢將高聳的眉骨遮了,周檸瑯看他,沒有得到這麽磊落剛的觀

又或者現在是在空軍基地,這裏的氛圍為他開了高,讓周檸瑯這麽遠著他,居然會心緒複雜的到有些陌生。

肯定是陌生的。

因為在京南跟威尼斯追追得那麽拼命的遲宴澤這一刻,卻淡漠至極的說,不認識周檸瑯了。

暗地裏觀察這兩人見面後的互,周墨愷到不行,這是要玩完了。

周墨愷高聲吼:“澤爺,你不認識?不會吧,就算化灰你也該認識啊,周檸瑯啊,你的妞啊。大學時候你們得死去活來,肝腸寸斷,撕心裂肺,痛不生的事,你們是不是都忘了?”

遲宴澤輕輕說:“已經不是了。”

說罷,他邁開長,走了,去地庫開車回首城公館。

見他背影走遠,周檸瑯覺得沒趣的,還的。

樓上圍觀的學生們倒對短暫路過的遲宴澤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本來周墨愷就夠帥了,後來來的這個男人才是真人間絕

那臉,那肩,那腰,那,簡直了,他怎麽不去走T臺,混娛樂圈,在這空軍基地瞎晃什麽啊。

“那是不是遲宴澤啊?遲妙雪的堂哥。”之前在京南軍區總院呆過的一個規培醫生,孫黎的說,“振南集團老董的獨生子,前陣子回京南去休假,到醫院來看遲妙雪,還有他同事也來做斷指手,都是周醫生的病人,當時醫院裏還有傳聞說他在火力全開的追周醫生。”

“不會吧?可是剛才見他路過,也沒跟周醫生怎麽說話啊。”

“那莊教授怎麽辦啊?不是說跟周醫生要到結婚了嘛,都在裝修婚房了。”

“喂喂喂,別說了,別說了,周醫生上樓來了。”

周檸瑯跟周墨愷說完話,上樓來,正好聽見一群年輕的規培生在議論

其實做過心理建設,到這裏來出差,遇上遲宴澤會是何種場面。

今日,在這個位置偏僻的空軍基地的落日黃昏,真切的確認到,以後,遲宴澤不會再寵周檸瑯了。

可是,遲宴澤還不知道十六歲的周檸瑯給他寫過書,十七歲的周檸瑯為他考上了北清大,十九歲的周檸瑯鼓起勇氣跟他做。,二十歲的周檸瑯決定要他一生一世。

適才,遲宴澤說不認識,說不是他的妞了,說完,就聳著肩走了。

周墨愷急著幫忙跟周檸瑯解釋,說遲宴澤在鬧子,今天帶新兵練飛,他們表現不好,遲宴澤心不好,說的都是氣話,不能聽。

周檸瑯清楚周墨愷在打圓場,但是其實周檸瑯來白樺屯出這趟差也沒有什麽念想。

邢樾他們奪走的是一個五年,破鏡不會再重圓了。

這個月周檸瑯就是服從醫院安排來出差的,順便鼓起勇氣來看看京北這個城市後來變什麽樣了,以及生活在這個城市的遲宴澤每一天的生活是什麽樣子。

想是這樣想的,可是,到了他面前,被他漠視的覺,竟然這麽難

遲宴澤說他不認識周檸瑯了。

*

晚上洗了澡,看了一會兒書,周檸瑯跟趙枝聊了會兒天。

當初住在宿舍對門的趙枝這次也到白樺屯來帶規培生,拼,專碩畢業後參加工作兩年就考上了主治。

的專碩是在京北上的。畢業後就業還是在京北當地的醫院。

這些年留在京北的趙枝一個個的告訴周檸瑯當初留在京北的那些同學現在都怎麽樣了。

說到周墨愷,趙枝說他跟京圈名媛鄭箏意在一起了,鄭箏意現在在一個民航機場當副機長,跟周墨愷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還提了陳頌,說陳頌後來邊的生一直換,到現在還沒個正主。

最後說了遲宴澤,說遲宴澤很奇怪,明明剛上大學時候那麽花心放浪,後來進社會工作,卻一直沒朋友。

畢業第一年,還經常朝國跑,就是因為那一年的荒廢,晚一年進空軍隊伍,軍銜還沒以前在北清大能力跟績不如他的周墨愷級別高。

周檸瑯聽著,心漸漸變得苦難熬。

京北初夏的夜,對來說,像一個深淵,沉淪進去,到的全是意難平,為什麽他們分開了一個五年。

就因為邢樾這些壞人的破壞嗎。

不,因為周檸瑯不會喜歡一個人。

遲宴澤懂如何喜歡,甚至願意等待一個五年的時間讓可笑的驕傲中清醒,結果再次推遠了他。

積重難返的結果是,他不會再寵了。

跟趙枝睡在小宿舍樓的高低床裏,兩人自大學畢業後,沒有這樣徹夜談過天,兩人一起聊到了半夜一點,瞌睡來了,倦得不行了,才沒有繼續夜談下去。

話題都是趙枝聊起的,一直在說。提了很多以前大學同期的事。

周檸瑯靜靜的聽著,最後趙枝實在困得不行了,打起哈欠,說明天再聊。

周檸瑯背轉,覺得孤寂,蜷作一團,準備自己早點睡,好迎接明天的工作。

手機屏幕亮起,有人給發微信。

頭像是春天的小梨樹。

文森特·梵高的黃白浮世繪油畫。

他說:【明天來把風箏接走,老子幫你養累了,自己拿回去養。以後我們無牽無掛。】

周檸瑯遲疑了一下,沒回。

不想讓他知道這麽晚了,還想著他沒睡。

周檸瑯心裏第一反應,他發這微信是要跟完全劃清關系的意思。

不讓自己去深思慮,為什麽他要幫養一條說不要了的狗五六年的時間,明明他是個幹淨的有潔癖的人,本不喜歡寵

*

基地的天亮得很早,因為地段偏僻,購什麽的都不方便。

早上大家去基地食堂吃飯,就在議論在這裏做規培的三個月,要怎麽過日子。

周檸瑯訓了他們一通,要他們別想著玩,做規培就要有做規培的樣子,這裏是空軍基地,他們如果不好好表現,給京南軍總醫院丟臉,就率先取消誰的規培資格。

其實這麽嚴厲的管束是為了他們好,因為覺他們來了之後,一直都在各種嫌棄這裏,抱怨還不如留在大型醫院做規培,到這種不之地來,買包煙,或者買包衛生巾,可以選的牌子都得可憐。

“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我說到做到。如果誰掉鏈子,就別想拿規培證。”周檸瑯冷臉說完,就端著餐盤去打飯。

走了,大家都覺得周檸瑯好兇,開始低聲音議論

說要是那位溫文爾雅的莊教授真要跟結婚,說不定婚後生活特別沒勁。

有個男規培大約是平時黃段子說得多,這時候就端著喝稀飯的碗,一面喝,一面呼嚕呼嚕的說:“周檸瑯這種冷人,又冷又無趣,到了床上說不定連兩聲都不會,被男人怎麽弄都不起來。”

因為他們在醫院裏從未見過周檸瑯跟異産生曖昧互,就算跟莊靖方,眉眼也很淡,神也很寡。

“一個冷淡的娘們兒,拽什麽拽,以為有莊靖方跟付平給撐腰,就了不起啊,要不是有貓膩,才26歲就能當主治,我才不信真有這個實力,家裏一窮二白,說不定是爬過好幾個科室主任的床,這次才能來帶我們上京北來做規培吧。”

這個男規培生的特別髒,本來是想在同期之間挑挑事,刷刷存在。

結果沒想到由此引禍上

“說誰呢?知不知道這裏什麽地方,這麽沒規沒矩的說話,就是想挨揍是吧?”

不知道哪裏來的懶說話聲,斥滿威嚴,卻也帶著些散漫。

隨即,這位男規培生的腦袋被人揪住,往旁邊的牆上撞,咚咚兩下,他只痛得暈眩。

額角了,濃甜的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手一,是,對方居然將他的頭撞出來了。

“你誰?為什麽打我?”

“聽你太髒,就打你。”遲宴澤將這人掀倒在一旁的飯桌上,往他肚子捶了兩拳。

這人是個文弱書生,戴著金眼鏡,手無縛之力,肯定吃不住他的拳頭。

早餐時間的基地食堂裏人不多也不,見到遲宴澤手打來實習的規培醫生,都好奇是為什麽。

正在窗口買包子的周檸瑯急急被同事過去。“周醫生,快,你帶的規培生出事了。被一個空軍高揍了。”

“什麽?誰?”周檸瑯沒想到才走開一會兒,他們就惹事了。

“趙勤磊,就是那個平時最不服你管的。說他家裏在醫院有背景的那個。”

“誰打他?”

“不知道,好像一個姓遲的,旁邊都在說遲隊打人了。”

周檸瑯一聽,付了錢的包子都沒心拿了,奔去餐廳一角。

趙勤磊還在被遲宴澤揪住打,也不知道趙勤磊是怎麽惹著他了,這才到基地的第二天,一個文弱書生就被他一個野漢揍得找不到北。

“遲宴澤,你幹嘛呢?”見趙勤磊氣若游的被他揪住扇耳,周檸瑯揚聲制止他。

覺得他真是夠了,他咬牙切齒,皺眉頭,欺負一個還沒正式社會的規培生的模樣,跟過去那個爭強鬥狠的公子哥完全沒區別。

現在他在基地裏是個高,如此板起臉來教訓人,上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儀。

像他這樣一只腳踩在黃金堆裏,一只腳踏在青雲層上出生的天之驕子,周檸瑯以為他肯定是不屑于跟一個小規培醫學生計較的。

周檸瑯萬分好奇到底趙勤磊是怎麽惹到他了。

適才還在背後誣陷周檸瑯的趙勤磊見來,忙不疊的跟求救,“周醫生,快,快來救我。這人快要打,打死我了。”

周檸瑯上前去,勇敢的拉住遲宴澤青筋繃的手臂,告訴他:“不要恃強淩弱。”

“爺想收拾誰就收拾誰。”遲宴澤嘖了一聲,將奄奄一息的趙勤磊摔在地上,徑直出了餐廳。

他覺得特別沒勁。周檸瑯就是個傻,永遠都那麽傻。

跑遲宴澤上班的空軍基地來出差,就是為了出差,結果一群學生還不聽的話,基本的尊敬都不給

遲宴澤在食堂裏打人的事很快傳開了。

趙勤磊老家在京南,知道遲宴澤什麽來頭。他惹不起遲宴澤。

本來也是趙勤磊張胡說周檸瑯,遲宴澤才生氣揍他。

昨晚,有人說遲宴澤跟周檸瑯以前談過。

沒人信,那麽氣的豪門闊公子,那麽清冷的平民醫生,誰信啊。

今天,親眼見證趙勤磊挨打的大家覺得不信不行。

前不久,在京南,遲宴澤的堂妹遲妙雪住院,遲宴澤經常往醫院跑,傳聞他經常去周檸瑯辦公室找周檸瑯,是對有意思。

今日,趙勤磊詆毀周檸瑯,被遲宴澤狠揍,這個傳聞得到了證實。

一幫本來對空軍基地的規培條件各種抱怨的住院醫生們不敢再抱怨了。後來周檸瑯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早上他們要在基地的演講禮堂裏給空軍士兵們開一個關于創傷急救的講座。

大家很快分兩組,各自去準備去了。

*

上午九點半,禮堂的創傷急救講座開始,周檸瑯看到周墨愷來了,還有以前在北清大上學的幾個面孔,遲宴澤沒來。

周檸瑯後來知道他揍趙勤磊的原因了,其實不止趙勤磊,包括帶的所有規培生都對年紀輕輕就當上主治表示不滿。

他們還很眼紅在醫院裏跟付平跟莊靖方兩個大牛關系親,他們有什麽重要的科研機會都會留給

現在他們來到京北的空軍基地,山高皇帝遠的,幾個人正合謀想要趁機為難周檸瑯呢。

以前在軍總醫院帶他們的時候總是嚴勵得很,油鹽不進,好幾個規培生差點被退檔。

趙勤磊就是其中一個。

今日遲宴澤當著他們的面狠揍了趙勤磊,其實是在幫當領導,告訴這幫人,就算來了白樺屯基地,周檸瑯背後也是有人的,沒人能對周檸瑯不尊敬。

午間休息,在宿舍裏趙枝跟周檸瑯說起這件事,說遲宴澤幫了周檸瑯。

然後,趙枝終于問了一個很早就想問的問題:“檸檸,其實大學的時候你跟遲宴澤談過吧?”

大二暑假沒回家,遲宴澤天沒亮到宿舍樓下陪去學駕校,趙枝有次見到他們了。

但是他們一直在校園裏沒公開,那個李京沛被遲宴澤收拾得那麽慘,趙枝肯定不敢到去嚼跟遲宴澤有關的舌

遲宴澤大三去璃城的空軍航空學院下分院,周檸瑯大四就去璃城醫院實習,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從大二暑假開始,他們就一直在搞地下

可是到了畢業,遲宴澤帶出來見人的新朋友不是周檸瑯,而是北清大文學院的一個生,也就畢業那會兒跟他出來刻意營業了兩三次,後來這生就消失在人海了。

“幹嘛這麽問?”周檸瑯正在削一個雪梨,拿著水果刀,仔細的蛻皮,要削出一個完整的皮來,千萬不能斷。

這是在波斯頓念專碩時養的一個給自己解的習慣。

那會兒的已經沒有空閑時間做手工來娛樂自己。

白人的頭腦思維能力很開闊,在MIT并不是最優秀的,力跟自卑撲面而來,會讓自己冷靜下來,有時候躲起來,用三分鐘的時間,給一個蘋果削皮,或者找一雙自己的破子做合,覺得自己就會好了,可以繼續面臨各種困難了。

現在,也這樣。

現在到了排山倒海的力。

為什麽那個人說不寵了,不認識他了,甚至不會再看一眼了,卻還是會在聽到別人誣陷的時候,額角青筋暴起的掄起拳頭,護著

他是不是還在乎

遲宴澤是不是還在乎周檸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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