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念嗔
璽悅天城是京北今年售價最高的頂奢樓盤，售樓部打造得金碧輝煌又不失高級氛圍。
照總裁陳頌的吩咐，現了致細節，甚至售樓小姐都穿當季CHANEL套。
蘇西棠站在梵高的星空油畫圖案吊頂下，俏材著一套鵝黃的西裝襯，笑靨如花的等著自己的大金主來。
救命，他來了，他終于來了，他好帥，他的樣子好紈绔，竟然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將G500直接停在這種頂級樓盤的售樓部門口。
據蘇西棠所知，這車是他名下最次的車呢。
他今天帶著家眷來看房，絕對會簽合同的。
賣房子的人經驗老道，一看就知道哪些客戶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簽合同的。
那些真正決定要買的人，都不會單獨一個人出現，都會帶著想要一起住進這個房子裏的人來看房。
蘇西棠確認，遲宴澤帶著周檸瑯，還有周檸瑯的小狗出現，這絕是來給周檸瑯買房子了。他們就要組織一個幸福家庭了。
這是麗的不是嗎，破鏡重圓之後，帶去買一套售價破億的房子，蘇西棠覺得璽悅天城下期的營銷廣告可以這麽打了。
“遲。遲。遲。哎喲，我的遲，我盼星星，盼月亮，你終于來了。人家等你等得晚上覺都睡不好了。”蘇西棠滴滴的說。
遲宴澤本不拿正眼瞧，對周檸瑯道：“跟蘇小姐去好好看看。”
“我不看，你要買就買。”周檸瑯不想跟他進展到這種談婚論嫁的階段，竟然真的被他領來看房了，周檸瑯私以為遲宴澤應該就是在吃跟莊靖方的醋。
之前京南那邊傳言跟莊靖方進展到裝修婚房的階段，遲宴澤天生占有強，一等周檸瑯回到邊，就想把這個局面給周檸瑯改寫了。
遲宴澤跟周檸瑯也該有一個婚房，還得比那個莊教授買的好。
“這是頌爺開發的地，我幫忙買一套，照顧他生意。”遲宴澤說得簡單。就是來幫陳頌一個忙。
“我不看房。”抱著狗的周檸瑯還是興致缺缺。
蘇西棠心裏一涼，好怕今天這買房的事黃了。
“周醫生，來都來了，看看吧，我們的樣品房裝修得很好的。”蘇西棠熱的為周檸瑯引薦，“能讓任何顧客到像是回家了一樣。”
這時候陳頌朝他們走來了，他今天恰好到這個項目來視察，見到遲宴澤帶周檸瑯來看房，還有些意外，陳頌以為他們還沒有進展到這個階段。
“澤爺，怎麽想到到我的地方來了。”高長，西裝革履的陳頌出笑容，笑得紅齒白，讓在場所有銷售見了都覺得自家總裁好帥。
“來照顧你生意唄，給我們家公主買一套。”遲宴澤回答。
“會接？”陳頌納罕。
“當然接。”蘇西棠搶，提醒陳頌別攪局。
“澤爺，去我辦公室坐坐，說點兒男人說的事兒。”陳頌聳聳肩，邀請遲宴澤到他辦公室裏坐坐，他們聊點兒事。
遲宴澤去了。
留周檸瑯一個人抱著風箏，傻傻的站在售樓部，只能被巧言令，對一直極力游說的蘇西棠帶去看樣品房。
這個房子不是期房，是現房，要是付款簽合同了，就可以馬上房過戶跟領鑰匙。
裝還帶頂級定制家，豪華奢靡得周檸瑯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住進去，因為真的像是給公主住的。
可只是個普通家庭出的平凡生。
看完房，周檸瑯被蘇西棠領去陳頌的辦公室，遲宴澤一手夾煙，一手拿筆，坐在沙發上，已經在寫購買合同了。
他寫的認購人是周檸瑯的名字，周檸瑯的份證號。
“謝遲支持我的工作。遲，你就是我的幸運星。”蘇西棠特別開心，喜上眉梢的見到大金主白字黑紙的買下這麽貴的房子，蘇西棠覺得他簡直就是天使。
周檸瑯走上去，見到遲宴澤寫的名字，很抗拒的說：“我不要，我馬上要回京南了。你別寫我名字。”
遲宴澤這時候都差不多寫完了。見來，正好拽起的手，不容拒絕的拿的手指沾染了印泥，在合同上按了手印。
“蘇小姐，開心了？”爾後，遲宴澤擡頭看蘇西棠。
蘇西棠猛點頭，“謝遲，真的好開心呢。”絕對是陳頌手下最懂道行的金牌銷售，百分百的知道如何跟潛在客戶拉近距離。
用趣店的999元助興套餐，就換來了一套售價過億的合同。
“那日送什麽東西給我了？還記得嗎？你們公司都這麽隨便送客戶那類東西的嗎？”遲宴澤當著陳頌問蘇西棠。
陳頌在這兒，蘇西棠臉蛋有點燙，小聲回答道：“關鍵是遲用了很舒服就行了。”
陳頌坐在辦公桌後，俊臉收，隨口一問：“蘇書送什麽給我們澤爺了？”
周檸瑯聽見後也開始不好意思了。那日，蘇西棠送的東西，遲宴澤用了一個。就那一個，就導致今天遲宴澤今天帶周檸瑯來買婚房。
“趣噴霧，還有助玩。”遲宴澤回答，示意陳頌，“你得管管，不然你們公司的名譽都會被破壞的。”
“蘇西棠。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陳頌狠瞪蘇西棠，陳頌說過很多次，不要搞這些小聰明，簡直是丟他這個老板的臉。
“關鍵是房子賣出去了不是嗎。”蘇西棠強調這才是重點。
“晚上我請澤爺吃飯吧。給我買這麽大的單。”陳頌邀請遲宴澤。
“還是算了吧，我們檸檸不喜歡熱鬧。我們回家去吃。”遲宴澤不願意接。
“不喜歡熱鬧有不喜歡熱鬧的法子。我來安排。”陳頌堅持要請這對剛複合的別扭吃飯。
*
遲宴澤買了璽悅天城最貴的頂樓戶型，陳頌做東招待他，知道周檸瑯不喜歡那種燈紅酒綠，人聲鼎沸的局，就邀請他們到郊區山頂的一個溫泉酒店去過夜。
周檸瑯不想去，更不想遲宴澤給買房子，可是當時他強拉手指，摁了手指印，那個房子現在就是的了。
以後去房管局拿的份證查房，名下就會有一套天價豪宅了。
非常不安，不想要這個房子。
到了京北的楓山上，還一個勁的在跟遲宴澤說，把這個購買單子撤了，不要房子。
這不是一束花，一條項鏈，一只小狗，這是一個房子，波斯頓的那些賬他們還沒算清呢，遲宴澤馬上大手一揮，又給買了棟豪宅，遲宴澤可真紈绔。
陳頌在山上準備了天燒烤，遲宴澤把周墨愷跟鄭箏意了來。
任中昱得到消息也來了。
于是，晚上，在山頂風景麗的度假山莊，他們一群年輕人看著夜景烤燒烤，談笑風生，聊些放松的話題，不甚快活。
山上夜裏氣溫低了，星星在天空閃爍，周檸瑯穿的無袖連顯得有些單薄，覺得涼，但是也沒開口說。
這是臨時到山上來，沒個準備，遲宴澤發現之後，就去車上給拿了件他的運外套來，的讓披上。
蘇西棠跟鄭箏意都是明豔照人，格開朗的孩子，出來玩很放得開，跟們在一起，周檸瑯的社恐又犯了。
烤架邊，三個人一起烤串。
周檸瑯跟們不，多年不回京北，本來跟們相得就很拘謹，結果這兩個姐妹忽然毫不遮掩的聊起了兩話題，開始大肆討論男人在那種事上做前戲跟持久度。
周檸瑯在烤兩串香菇，幫遲宴澤烤的，他其實早就吃得差不多了，見跟一大堆人也沒什麽話題聊，就支去烤架邊幫他烤香菇，為了給找點事做，讓不那麽不自在。
蘇西棠跟鄭箏意一直在燒烤架邊聊天，周檸瑯來了，們就問：“周醫生，遲宴澤在床上活兒好嗎？”
以前跟遲宴澤相過親的鄭箏意說：“肯定好啊，不過好不好的，這輩子應該也只有周醫生知道了。遲大浪子竟然只跟周醫生上過床，當初那麽花名在外，放浪形骸，後來專唯一，真是活久見。”
蘇西棠咬著一片烤饅頭片，閑閑的提起，“陳頌才煩，超級喜歡咬。”
“周墨愷喜歡唉。”鄭箏意大方的回應。
周檸瑯臉紅了，說不出話來。
倆異口同聲問：“遲宴澤呢？”
周檸瑯擡手，掛掛雙耳邊的頭發，然後再翻轉香菇串，不回答。
蘇西棠跟鄭箏意對視一笑，不跟聊這個話題了。好像跟們真的不一樣。
周檸瑯把香菇烤過來，遲宴澤跟陳頌他們在喝凍啤酒，打撲克牌，他手裏著牌，心裏算著牌路，很自然的說了一句。
“周檸瑯，喂我吃。”
這話說完，在場另外三個男人目一致，齊刷刷的都看向周檸瑯，周檸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意思是等著看好戲。
他們認為遲宴澤肯定不會被周檸瑯當衆喂食。
周檸瑯也到了，要是不喂遲宴澤吃烤串，他會在這三個好兄弟面前很沒有面子。
可是要是真的喂了，這種公開秀恩的事，子清冷的好像做不太出來。
牌桌上的氣氛一下就變了。
變了三個男人在凝睛定神的等著看，周檸瑯跟遲宴澤到底和好沒有。
遲宴澤等周檸瑯這五六年，為放下自尊做盡一切，苦盡甘來的他到底值不值得被周檸瑯當衆喂食一串烤香菇這種親舉措。
遲宴澤只是隨口說的，說完之後，才想起，這很為難周檸瑯，肯定不會當著陳頌他們三個大男人喂他吃東西的。
對他從來很主。偶爾一兩次主，也是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前提下。
“還是算了。串給我。”遲宴澤手要接，即使這會讓他的三個好兄弟覺得他在周檸瑯這兒只能做一輩子狗，他也認了。
誰讓他真的栽上了。
可是，山頂夜風過，背著璀璨夜景站立的周檸瑯牽櫻桃，說：“你打你的牌，我喂你吃。”
說罷，在他旁邊的一個小圓凳上坐下，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很乖很聽話的親了遲宴澤的面頰一下。
然後，把香菇串遞到男人邊。
在線著急等著親眼看見遲宴澤吃癟的三個大男人異口同聲的嘖了一聲，“我！”
他們被了。
沒有什麽能比周檸瑯當著這麽多人，主親遲宴澤，喂他吃香菇串更甜了。
真是活久見，周檸瑯這種冷人，小倔牛也會有如此主的時候。
“哥幾個還打牌嗎？”
被親還被喂食的遲宴澤萬分得意，眼神囂張，問自己的三個哥們兒，他咬著周檸瑯給他烤來的香菇，覺得這香菇簡直是人間味，甜到他心坎了。
“打啊，澤爺，可以啊。”周墨愷回答，“這婚房一買，準備要結婚了，跟我們檸檸相的氛圍就一下變了哈。”
“遲隊，牛啊，這次真的好事將近。”任中昱笑，現在這會兒的周檸瑯跟幾個月前他在京南遇見的周檸瑯完全不一樣。
果然，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陳頌高興的說：“等你們結婚，我為你們在京北設最豪華的婚宴，請我們北清大同屆的所有同學來參加。”喜歡熱鬧又囊中富貴的他總這麽財大氣，喜歡組織最熱鬧的場面。
“聽到沒有，周檸瑯。”遲宴澤側頭，告訴周檸瑯。
周檸瑯遙想了一下，想起了十裏紅妝，良田千畝這樣轟全城的婚禮場面。
如果跟遲宴澤結婚，會是什麽場面呢。
別的不說，起碼伴郎團就會很有排面。陳頌，周墨愷，任中昱這樣的男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等檸檸出差完，澤爺就上周家提親去。”周墨愷覺得接下來發展肯定是這個，問周檸瑯道，“對不對，檸檸。”
“隨緣。”周檸瑯角掛笑，披著遲宴澤的外套，乖乖的坐在遲宴澤邊，聽他們談笑。
他們一直玩牌，有時候他們拿開玩笑，也不生氣，為著遲宴澤的面子考慮，還會主接幾句話。
*
他們玩牌玩到深夜十一點。
本來還想繼續，遲宴澤怕累著周檸瑯，就找了個借口說要先回房間，今天特別乖，一直守在他邊，明明他過可以早點去睡。
回到房間裏，洗完澡，換上日式浴的周檸瑯把頭發紮丸子頭。
陳頌開發的酒店采用的是日式風格，每個房間外有天溫泉湯池，周檸瑯沒去泡。
遲宴澤也沒去泡，在房間的浴室洗完澡後就出來了。他也穿了跟同款的和風浴，白底藍霧，像裝似的。
靜謐的房間裏，“遲宴澤。”周檸瑯主男人。
“嗯。”遲宴澤答應。
今天接聽了嚴卉電話的周檸瑯心裏有譜，認為他們不會結婚的。
即使現在京北這邊的人都在極力給他們制造氛圍，但是一旦周檸瑯回到京南，這個氛圍馬上回像氣泡一樣被紮破。
不止嚴卉會反對，遲宴澤的母親秦知昭肯定會去上班的醫院找。
“為什麽去波斯頓幫我做那些事？”周檸瑯聽說了太多的傳聞之後，今夜，直面他，出聲問他。
“因為你覺得大學時候為難我跟你在一起，把我從一個乖孩子帶一個壞孩子，對我心裏有愧疚，你才這麽做？”
“不是。”遲宴澤在掛著輕紗床帳的床邊坐下，沉聲回應，“照顧自己的人，要有什麽理由。”
周檸瑯眼神漉漉的看向男人，輕輕說：“可是那時候我們分手了，我把你一個人留在冰天雪地裏，讓你後來單飛都考砸了。”
“那又怎麽樣？爺高興。”遲宴澤到周檸瑯今晚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給買房子了，還說是婚房，還是在寵醫院門口，接媽的電話了，遲宴澤瞧出今晚的周檸瑯難得的對他有些主。
適才打牌，他以為不會喂他吃香菇串，結果不但喂了，還當著陳頌他們幾個，親了他一口。
周檸瑯走向遲宴澤，主坐他上，叉雙手，掛他後脖頸，對他百般依的坐到他上，把上他耳朵，小聲的說：“對不起。”
遲宴澤聽到後，心裏瞬間覺得自己的小姑娘長大了。那顆倔強生長的小梨樹為他開花了。
“怎麽了？”遲宴澤輕握住纖細的腰，把臉蛋，輕輕問，“今天怎麽這麽乖，被我給你買房子了？”
“……對。”周檸瑯撒了一個謊，其實是嚴卉打來的電話讓蘇醒了，等出差結束，他們之間就會完了。
“不會吧，檸檸好像不是這麽質的人。”遲宴澤輕笑，記得大學時，跟他去西城，他讓慕盛帶去購，什麽都沒給自己買。
“睡覺吧。今天帶風箏出門，還去看房，累了。”遲宴澤抱起周檸瑯，打算安排周檸瑯睡覺。
這個周末，他想讓好好放松，在基地醫院帶規培生，每天工作量大，又是那種一不茍，今日事今日畢的人，其實忙來忙去，人會很累。
“不要。”周檸瑯嗔。
“周檸瑯，你什麽意思呢？”遲宴澤皺眉。
“剛才蘇西棠跟鄭箏意問我遲宴澤前戲做得好不好，喜歡咬還是，還有，某個地方大不大……”周檸瑯掛在男人的脖子上，纏在他壯的腰間，赧的嗔。
“我說，我忘了。”周檸瑯主將上男人的耳朵，聲他道，“現在你讓我複習一下，為醫生，怎麽給一個重度上癮的病人治病的過程。”
“周檸瑯，別主惹火行不行。”遲宴澤輕滾結。
“偏要。”周檸瑯將手向男人的浴下擺。
“沒套。”遲宴澤啞著嚨說，嗓音沙得幾乎可算是哽咽。
的結在周檸瑯的臉蛋上。
一一，抵在一起，近的覺讓他一秒。
“屜裏有，陳頌早人放了。”周檸瑯輕輕說，“今晚我幫你戴。”
一個在基地醫院裏清冷如一朵夏日清荷的白天使，在夜深掉白大褂後，居然這樣對遲宴澤說話。
不止心跳，還有某，遲宴澤甚至連太xue都在為搏。
周檸瑯單手掛著男人發的後頸，另一只手不停作。
遲宴澤忍不了，呼吸愈發渾濁，將到床上，使勁吻上去，嗅聞上的幽香。
這個晚上，是他們這趟重逢在京北一起度過的最快樂的晚上。
那種快樂好像能夠彌補這五六年分開的空白。
“檸檸……我們真的結婚好不好……你到京北來找個醫院上班，或者就在白樺屯基地醫院留任，以後我們一起生活。”
遲宴澤的勁腰晃，他渾熱汗，低著周檸瑯的名字，要答應。
他開始在腦海裏計劃要怎麽跟求婚。
周檸瑯沒真的答應，只是張著小口，一直為男人嫵低著。
*
新的禮拜，周檸瑯在基地醫院的工作迎來收尾。
這個上午，指揮五個規培生搬東西，他們不日就要打道回京南軍總醫院去。
搬得差不多的時候，明汐特地到醫院辦公室來找周檸瑯，虛假意的說，周檸瑯來了這麽久，也沒招待過周檸瑯，于理上說不過去。
周檸瑯知道來者不善，且已經按捺了很久，明汐應該一直等著從空軍基地離開，周檸瑯估計這段時間過得很焦慮。
年時，周檸瑯會對明汐這樣的豪門千金産生濃厚的自卑。
現在，不會了，因為明汐做的那些事，周檸瑯不會做，也不願意做。
單憑這個，現在的周檸瑯就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比明汐差。
“周醫生，我們下樓轉轉，你要從基地走了，回京南去以後該不會想念我們基地吧？現在我抓時間帶你多逛逛。”明汐笑意嫣然。
周檸瑯掉上的白大褂，答應道：“好。”正好也有話跟明汐說。來這趟京北，便計劃了要跟明汐要一個理。
兩人從醫院樓出來，朝飛行草坪走。
遲宴澤在草坪對面的小場給航空兵上課，手裏拿著小小的模擬飛機，給他們展示戰機作戰時候如何做躲避跟進攻的線路。
明汐站定，說：“聽說他給你買了套房子。周醫生這次來京北出差收獲不小啊。那麽貴的房子，不知道他家裏人知道了，又會怎麽跟他鬧。”
周檸瑯聽出那尖酸口吻，滿不在乎的回應：“你要是有本事，你也讓遲中校給你買一套呀。”
“周醫生現在說話怎麽怪氣的？”明汐很意外，周檸瑯會用這種態度對待，這跟以往的周檸瑯不一樣。
當初在璃城，見到明汐刻意走進遲宴澤的房間，第二天早上收到那些假床照，只會無助的哭鼻子。
“大二暑假，我剛跟遲宴澤走近，還沒真的在一起，就有人給我匿名發短信，不停的罵我，說我凹小清新範兒，實際上是個賤胚，賠錢貨，假學霸，讓我離遲宴澤遠一點，不然就告訴別人我的真實面目，明汐，那人是你吧？”周檸瑯盯著明汐的眼睛說。
明汐一時沒吱聲，臉上表訕訕的，于是周檸瑯確認了，就是明汐。
其實當時以為是蘇玟夏，可是蘇玟夏不知道周檸瑯上北清大之前的過去。
時隔多年，周檸瑯確認了，這個閑得發慌的人是明汐。
“明汐，讓他迷途知返的那封書是我寫的。不是你。他遲早會有知道的那一天。你不是他人生中的神，你是他人生中的爛桃花。”
周檸瑯目凜然的瞧著明汐，牽輕諷道，“喜歡一個人的意義不是為了占有他，是為了看他過得越來越好，你一直想的全是占有他，見不得每一次他邊出現新的人，更看不慣後來他因為我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積極，也許他跟你們的出一樣，但是他的品質真的跟你們不一樣。只會搞謀跟小作的你配不上他，永遠都不配。”
穿著一高級軍迷彩制服，本來明豔照人，又颯又的明汐漸漸地，臉蒼白如一張白紙。
第一次，有人為指點迷津。對遲宴澤來說，其實只是一朵爛桃花。
而且，明汐做夢都沒想到，那封冒認的這麽些年來讓對遲宴澤顯得特別的書，寫信人其實是周檸瑯。
“你胡說！你什麽時候給他寫書了！”明汐激的吼出來。
“就在那年他為我好朋友作證以後，他跟你們不一樣，當時的你們只會站在有錢人的制高點，無嘲笑一個小太妹不知恥的勾引上流社會公子哥，自食惡果，不自量力。可是遲宴澤會為任何一個善良的靈魂作證他們的善良，所以，你配不上遲宴澤，永遠都不配，就算沒有我，他也不會選你。”
周檸瑯面沉著的說完這些話，又再笑道：“如果我跟遲宴澤結婚，我肯定會第一個給你發請柬。生了兒子也第一個給你報喜。”
“周檸瑯！”明汐氣得咬牙，以為今日這場暢談會是制住一個平民拜金，只要用遲宴澤的家人來給周檸瑯施，周檸瑯馬上就會跟幾年前一樣，不堪重負的從遲宴澤邊逃開。
“你別太得意了！”明汐又驚又怒，被五年後的周檸瑯震懾了。
這五年，周檸瑯到底過的什麽日子，能讓變化這麽大。
“你沒聽過嗎？被偏的都有恃無恐。”周檸瑯淺笑著，做完這個回應，轉離去。
不遠，遲宴澤給學生上課，轉眸見到了跟明汐說話。
下課之後，他給發微信，問：【跟明汐說什麽呢？】
【沒什麽。】
【真的？】
【說要是跟你結婚，我第一個給發請柬。】
【你可以啊。怎麽越來越長進了？】
【被你教的。】
遲宴澤見明汐找周檸瑯談話，周檸瑯都平靜的接了，還以為真的要跟他結婚了。
他愉悅得很，還以為周檸瑯不作了，終于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