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落下，溫靜語腦子里有弦瞬間繃，狀似不經意地朝著他指的那個方向瞄了幾眼，好在并沒有看到什麼悉的影。
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周容曄將這一切都收進眼底。
馮越和蔣培南寒暄了幾句，又朝周容曄和溫靜語打了聲招呼才離開。
“這馮二也是個有名的玩咖，前段時間聽說在會所帶了個姑娘走，被他未婚妻當場逮到，鬧得不可開。”蔣培南晃著手里的酒杯，犀利點評道，“他們那個圈子，真沒幾個靠譜的。”
周容曄并沒有什麼想說的，招手讓侍應過來添酒。
更加沉默的人是溫靜語，那馮越跟梁肖寒平時就像連嬰一樣湊在一塊兒，今天沒讓撞上還真是運氣。
不管是出于私心還是什麼，都不想讓周容曄遇上梁肖寒，尤其是自己還在場的況下。
畢竟以前那點兒“不提也罷”的經歷，旁這位現男友可是了如指掌，甚至還當過圍觀群眾。
好在接下來的話題都與那群紈绔無關，但溫靜語還是不免走神。
接著，放在桌下的手突然就被人握住了，溫熱有力。
溫靜語偏頭去看，周容曄依然神如常地和蔣培南聊著天，也沒回，而是在桌底下輕輕挲著的手背。
他總是有讓安心的能力。
溫靜語回握住他，收起自己七八糟的緒。
只是天不遂人愿，新年第一天就讓上了水逆，這個夜晚注定不能安寧。
溫靜語的視線中漸漸出現了一道高大影，他的目標清晰，就是沖著他們這桌而來的。
那男人就算化灰都能認出來。
好不容易松掉的神經又吊了起來，溫靜語忍不住皺眉的時候，梁肖寒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
他只瞥了溫靜語一眼就挪開了視線，也不打算跟說話，而是把注意放到了另一個人上。
面帶微笑，眸子里卻沒什麼溫度。
“周先生，好久不見。”
第41章
如果不是刻意提起, 溫靜語幾乎不會想起梁肖寒這個人。
隔了這麼久沒見，他的長相在腦海里已經有些模糊了，以前傷神的種種也是無跡可循。
他好像瘦了點, 五廓也更加清晰, 都說一個人的眼神變化是最明顯的, 現在的梁肖寒了幾分桀驁，多了幾分沉冷。
此刻他站在這里, 回憶又像浪一般卷土重來, 溫靜語沒什麼今懷昔的, 只是警惕他此番過來的目的。
以及無時不刻都在關注的, 周容曄的緒。
“梁總。”
周容曄也禮貌打了聲招呼，比起溫靜語的擔心，他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今天真是熱鬧了啊, 剛剛還見馮越了，你們是一起來的嗎？”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不知道的人，蔣培南對于梁肖寒的出現顯然是喜大過驚。
“不是。”梁肖寒的角揚起一抹弧度，“聽說周先生在這兒, 我才特意跑這麼一趟。”
語畢他瞧了眼蔣培南旁的空位，問道：“和你們拼個桌, 介意嗎？”
問這話時，他盯著的人是周容曄。
“當然不介意，請便。”周容曄淡然回應。
溫靜語有些坐不住了, 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 梁肖寒沒理，能用什麼理由趕人家走呢？
桌子底下, 周容曄依然沒松開的手，還了力道以示安。
侍應生過來添杯，梁肖寒道了聲謝后繼續說：“今晚有些唐突了，酒費就記我賬上吧。”
“不必。”周容曄晃了晃手中的窄口干邑杯，眼皮輕抬，“已經記過了，梁總盡管喝便是，不用拘束。”
蔣培南按捺不住，剛想說一句這里就是周容曄的地盤，但一想到好友的份暫時還未公開，懸到邊的話就變了“都是朋友，千萬別客氣”。
“聽說蔣總上個月喜得貴子，道一聲晚來的恭喜。”梁肖寒與他了杯。
“謝。”蔣培南舉著杯子輕抿一口，“梁總呢？結婚也有些時候了，有份升級的打算了嗎？”
梁肖寒沒急著回答，他垂首盯著杯中的琥珀酒，再抬頭時目掠過了斜對面的溫靜語。
“說出來不怕各位笑話，我和鐘家那位正在辦理離婚手續。”
此話一出，蔣培南的表最是震驚，也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麼。
梁肖寒挑起眼尾，不在意道：“遲早的事。”
短短四個字包含的信息量太大，眾人皆知梁家和鐘家是大張旗鼓的商業聯姻，利益也跟著綁死，除非發生了什麼嚴重的意外狀況，這段關系應該是不能輕易改變的。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蔣培南也不好刨問底，打了幾句哈哈就把這個話題晃過去了。
接下來的談容十分正常，三個男人你來我往，聊的都是些商業圈里的新鮮事，言語間置換一些信息差，連一直沉默的溫靜語都漸漸放松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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