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語回憶起在月央湖與肖蕓的那次偶遇，整個人的狀態瞧著確實是大不如從前了, 也消瘦得厲害。
可怎麼也想不到是生病了, 還是這麼嚴重的病。
“地醫院已經不建議手了, 本來基礎就差，還不肯化療。”梁肖寒瞥了一眼文件袋, “朋友引薦的, 香港這邊的藥和設備上得比較早, 想著來看看有沒有其他治療方案。”
“那現在人在香港嗎？”
“在路海, 這邊只承認他們自己醫院的報告，所以過段時間還得把接過來重新做檢查。”
溫靜語點點頭，畢竟是一直善待的長輩, 對于肖蕓生病這件事還是到痛心和惋惜的。
至于梁肖寒, 是真的沒什麼話要講，每次面都是劍拔弩張，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仿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你呢，不舒服嗎？”梁肖寒面憂。
“等我爸。”
“溫叔叔也在？”
話正說著, 溫院長也出現了，后跟著徐主任他們, 站在過道上張了一會兒，看見梁肖寒的時候也很是驚詫。
“溫叔叔，好久不見。”梁肖寒主起打招呼。
“小梁？”
溫裕看看他又看看溫靜語, 后者背對他們站著，像是在觀窗外風景, 并沒有要加談的打算。
“你怎麼在這兒？”
梁肖寒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解釋道：“來給我媽找醫生。”
“你媽媽生病了？”
“肺的問題。”
溫裕主攻的是肝膽胰, 而團隊里的徐主任剛好就是外專家，溫裕把他留了下來，讓其他人先走。
“我和你崔阿姨都記掛，怎麼突然生病了。”溫裕接過他手里的袋子，邊翻著報告邊問，“怎麼沒想著來找我？”
“我媽就是在路海附一做的檢查，一個星期前才確診的，您工作忙，怕麻煩您。”
“你和靜語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同學了，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太見外了。”
徐主任發現了報告單底下的簽名，了然道：“是劉主任的患者吧？”
“是的。”
徐主任推了推眼鏡，看到病理結論的時候和溫裕簡單談了幾句。
溫裕轉頭對梁肖寒說道：“這樣吧小梁，你等等跟我們一起去吃飯，飯桌上咱們再好好聊一聊。”
“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窗前那道影依然背對著他們，梁肖寒眼風掃過，朝看了一眼。
“不會，我們也就是吃個便飯，一起去。”
溫裕話音剛落，溫靜語就喊了他一聲。
“爸。”拎起沙發上的琴盒，一副打算離開的架勢，“要不然今天你們先去吃吧，我明后天再來找你。”
“你有急事兒？”溫裕不樂意了，“潘叔叔他們知道你要過來吃飯，昨天挑了好久的餐廳，你現在突然說不去的話很不禮貌。”
“我……”溫靜語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好的借口。
“一起去吧靜語，都是自己人。”徐主任講話向來比較直白，“這位不是你的老同學嗎，你不去的話他一個人對著我們也尷尬的呀。”
梁肖寒知道溫靜語在糾結什麼，他承著口涌上來的鈍痛，表面不聲道：“溫叔叔，還是下次吧，我找個時間親自去拜訪您。”
“好了，都一起去。”溫裕擺了擺手，“靜語，有什麼事暫時擱一擱，先去吃飯。”
徐主任看了眼群組消息，發話道：“走吧，他們都已經出發了，咱們打車過去。”
“坐我車去吧。”梁肖寒拿出手機，“我讓司機開過來。”
“行，那敢方便。”
溫靜語見這飯局避無可避，也只能妥協，但依然有自己的倔強。
“爸，餐廳地址發我，我打車過去。”
“車子坐得下。”梁肖寒沉聲道。
溫靜語的目始終不肯與他匯。
“先走了，爸你別忘了發定位給我。”
說完也不給那三人說話的機會，挎著琴盒就往電梯廳的方向去了。
梁肖寒著那道遠去的影，第一次嘗到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滋味。
……
晚餐地點在北京道，溫靜語到的時候飯桌上已經坐滿了人，除了角落里那位年輕帥氣的副主任醫師，其余都是悉的叔叔阿姨。
大家見到都很興，溫靜語一時間為了飯桌上的焦點，直到溫裕他們后腳趕來，才擺這個有點熱過度的社場面。
“小梁，你往里坐。”溫裕指了指溫靜語旁的空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啊，這位是梁肖寒，是我們家靜語的高中同學，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今晚恰好遇見了就喊來一起吃個飯。”
溫院長介紹完畢，眾人便親切地和梁肖寒打起了招呼，在座的都是路海附一醫院元老級別的人，聽完梁肖寒母親的病，瞬間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氣氛儼然變了病研討會。
期間溫靜語一直低著頭，專注著自己碗里的食，也不話，除非桌上有人點到，才會禮貌應付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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