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讓毫無緒地說：“忘記還能有‘故意’？”
“……”
溫書瑜手指，小聲：“好吧，沒有，忘記只能不小心。”
“但是，按月過紀念日，那要過的也太多了，不然以后我們還是按年過吧，我保證不會忘記的。”
紅著臉補充稱呼，“可以嗎？老…公。”
陸知讓頓了一下，把頭別向窗外，深呼吸，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表，板著臉，語氣保持嚴肅地問：“所以，你是說我過紀念日的方式有問題嗎？”
溫書瑜再遲鈍也能聽出這是個反向的問句，重新低下頭：“不是。”
又退一步，再次道歉：“是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忘記我們的紀念日，下個月一定一定不會了，再忘我就…就…”
陸知讓看向，薄微張，“就什麼？”
溫書瑜垂著眼，“你隨便提要求，怎麼樣都可以…”
陸知讓抬了下眉，其實已經一點點都不生氣了，但還是繼續蛋里挑骨頭，幽幽地問：“居然還存在下個月再忘的可能？”
溫書瑜從善如流，立刻舉起四手指，認真道：“不存在，不存在，我馬上就給這個日期設置提醒事項，設置三個，再寫到日程表上。”
陸知讓也怕真把人嚇著，或是顯得他過于不講理。
他站起，低頭睨著，似是勉為其難的說：“行，那就這樣吧。”
溫書瑜長松一口氣。
在陸知讓進浴室洗澡的時候，火速把剛才提到的事全部落實，這下，只要下個月地球沒有毀滅，他們都還健在，就一定不會又雙叒忘記。
今晚上床的時間很早，關燈之前，兩個人照例靠在床頭各自看書和手機。
溫書瑜難得看書時注意力不集中，偶爾偏過頭瞄一眼邊的男人。
陸知讓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漫不經心地翻閱郵箱里收到的應聘信息。
溫書瑜抿了抿，把頭轉回來，手指攥了攥被角。
雖然剛才陸知讓似乎是表達了他沒再生氣的意思，但現在好像還是不高興。
也是，他心準備了一下午，專門做了一大桌燭晚餐，還給買了禮，結果本就不記得今天是結婚紀念日。
確實不是那麼容易消氣的…
往常他們睡前看書時，陸知讓都會離很近，或者直接把抱進懷里，讓靠在他上看書。
可現在，他們中間隔著好寬一段距離，陸知讓認認真真在看郵件，也沒有要理理的意思。
溫書瑜琢磨了一會兒。
雖然明天要上班，但現在時間還早，做點別的其實也來得及。
而且，陸知讓上只披了件寬松的浴袍，鎖骨往下出很大一片，上散發出清爽好聞的沐浴味，剛洗過的頭發很蓬松，隨意地垂在額前。
看起來其實就人的…
溫書瑜猶豫著往他那邊挪了些，輕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陸知讓緩慢偏過頭，看兩秒，嗓音沉沉地問：“做什麼？”
溫書瑜收回手，臉已經紅得像顆小桃子，實在不好意思再用行暗示什麼了。
拉一下他的胳膊，好像已經是能做到的極致。
似乎是因為沒聽到下文，陸知讓又把頭扭回去了，繼續看手機屏幕。
溫書瑜聲音小小的，因為過于張，還微有些發：“個…時間還早。”
又把手進被子里，握了下他另一只放在被子里的手。
溫書瑜聯想到去年看過的那本《新婚夫妻醫學指南》，里面好像有講過一些。
非常緩慢地把手往陸知讓的腰間過去，到他的溫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大概距離三厘米的地方。
還是慫了…
陸知讓結小幅度，像是聽不懂的樣子，“好像是還早，那，有什麼安排嗎？”
溫書瑜通紅著臉：“……”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沉默良久，最終一點勇氣都沒了，輕輕地說：“還是早點睡吧。”
陸知讓：“？”
沒等他說什麼，溫書瑜就又開口：“你還要看會兒郵件嗎，還是別熬太晚。”
這書今天是沒心思看了，因為剛才的想法，心跳速度還撲通撲通地降不下來。
所以，這句話說完，溫書瑜就把書放回床頭柜，躺下去，閉上了眼睛，慢慢讓自己平靜下來。
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吧……
旁邊，陸知讓雖然看著手機，但心思也早就沒在那些郵件上了。
他垂眸看著躺在枕頭上的孩兒，愣了好一會兒。
怎麼跟他設想的況不一樣呢。
剛才，他明明就覺到被子里有只小手在慢吞吞地靠近自己。
兩句話的功夫，這怎麼就要睡覺了？
原本他已經準備好等主了。
陸知讓抿抿，為剛才的自己的行為到后悔。
他沉出一口氣，把手機熄屏，抬手去旁邊關燈。
看來，裝生氣也不能裝太久的。
否則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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