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非他所愿,可他不得不去做,支撐著他前進的,不過就是這句話罷了。
沈清失魂落魄地穿過垂花門,走到了書房里,陳國公仍在對著棋局與自己對弈,見沈清進來,隨意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和張大人聊聊?”
沒有得到回應。
他疑地轉頭看去,大驚失。
只見沈清的面如金紙,微微弓著靠在門側,忽然間,他往前一仰,口中噴出一大口烏,星星點點濺在地上。
“清兒!”陳國公驚呼一聲。
*
沈清病了。
是一場沒有緣由的疾病。
大夫說是急火攻心,沈清心口一直有一口郁氣,不過從前一直抑著,不知為何突然發作。
沈夫人坐在沈清病榻邊,握著兒子的手不住垂淚,沈清病了一天,卻似老了十歲。
“國公爺,清兒這是怎麼了?早上出門時不還好好的,這怎麼……”臉上的焦急不似作偽。
陳國公也是心急如焚,可他也不著頭腦,他讓人去問了,張柏說沈清只在廂房門口站了站,話還沒說就走了,當時臉確實不太好。
“香君,不要著急,大夫說只要清兒肯合眼喝藥,那就還有的救。”他只能這樣安道。
沈清這回吐暈倒,心脈又損幾分,好在大夫來得及時,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不過大夫也說了,這只是暫時的,還是要病人肯喝藥才行。
可沈清閉著牙關,無論如何也灌不進去。
沈夫人急得直掉眼淚,正慌時,外頭傳來兩聲焦急的呼喚。
“清兒!清兒!”
一道袍的凈水居士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兩步撲到了沈清床邊。
輕拍著沈清毫無的臉頰,心如刀絞。
“夫人……”陳國公艱難開口,上前拉住了。
“別我!”凈水居士使勁甩開了他的手,仰起臉,一臉怨恨,“我讓你好好照顧清兒,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陳國公張了張,無言以對。
他知道夫人不止是為了清兒在罵他,也是為了蓮華。
這是蓮華唯一的脈啊……
他心下難,默默垂首站到一旁。
凈水居士抹了把淚,畢竟曾經是當過幾十年國公夫人的子,很快冷靜下來,問過沈夫人沈清的況后,眉頭鎖,“清兒不肯喝藥?”
沈夫人哽咽著點了點頭,“是,我什麼法子都用盡了,他就是不肯張。”
凈水居士心道不妙,沈清這是自己不想活了。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讓他忽然絕至此?
端著藥碗,仔細吹了吹,附在沈清耳邊低聲道:“清兒,能聽得見嗎?外祖母來看你了,咱們把藥喝了,乖乖好起來好嗎?”
小時蓮華嫌藥苦,也是這樣哄兩句就好了。
沈清一不,若不是口有輕微的起伏,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凈水居士手忍不住抖,差點將藥碗打翻。
“老爺,張大人來了。”屋眾人正焦頭爛額時,小丫鬟進來稟報道。
陳國公這時候哪里顧得上見客,揮揮手想讓退下,轉念一想,張柏是沈清的好朋友,說不定有辦法呢。
于是他轉變了主意,吩咐道:“快些請張大人進來。”
他帶了些欣喜朝凈水居士說,“夫人……不,居士,張大人是清兒好友,說不定他能勸一勸清兒。”
凈水居士冷冷看他一眼,讓出了床邊的位置。
張柏被福娘攙著進來,兩人先給陳國公行過禮,張柏自己上還帶著傷,臉也不太好,一臉焦急地詢問陳國公:“國公爺,沈兄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
陳國公搖了搖頭:“老夫也不知,他說要去探你,然而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進門就吐了口暈倒了,大夫說是郁氣難解,他如今也不肯喝藥。”
張柏回想了一下沈清方才進來時的臉,確實不太好,福娘說在花園里遇見他時就瞧著他不太對勁了。
沈夫人看著福娘站在張柏邊,不由皺起了眉頭,如今已經知道這年輕婦人的份,正是徐清瑤的兒,可不知為何,就是對這人生不出一喜歡。
凈水居士上前幾步,眸中含淚:“張大人,清兒與你一向好,還你能幫我們多勸勸他,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要命呀……”
張柏猜到的份,面沉重地點了點頭,朝拱手:“居士放心,張某定當竭力而為。”
他知道沈清心病的緣由大多來自沈夫人,不好明說,于是轉朝陳國公懇求道:“國公爺,能否讓我與沈兄單獨待一會兒?”
陳國公有些猶豫,見他眼神堅定,于是便帶著眾人出去,關上了門。
福娘擔憂地看了眼張柏,也離開了。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張柏和躺在床上的沈清,張柏心口還有些疼,站久了要運幾口氣才緩的過來,他瞧著床上沈清毫無的臉,深深嘆了口氣。
張柏坐在沈清床邊。
“沈兄,我知道你能聽到,我是張柏。”
他話音落下,沈清半晌沒有靜,好一會兒,他的眼睫輕輕了。
只是還是沒有醒來。
張柏攥著他的手,像以往與他閑聊一樣,說起一些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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