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
寧槿將簽好的合同遞給季晏辭。
季晏辭手接過，抬眸看向寧槿，開口道：“穗穗在這，你要見嗎？”
寧槿眉心微蹙，微一沉，道：“不用。”
季晏辭神不變，指尖輕輕一推，收攏桌上的合同，淡淡道：“見過文瀾了。”
寧槿眉頭皺得更深。
季晏辭繼續道：“也知道寧槐的事了。”
寧槿看了季晏辭一眼：“你告訴的？”
“不是，自己發現的。”
季晏辭說這句話的時候，神和語氣都十分復雜。
有無奈，有縱容，又帶有些許自豪的意味。
寧槿的眉心絞了深壑。
沉默片刻，開口道：“那就辛苦季總看住，切勿讓影響了計劃。”
季晏辭問：“你為何覺得知道以后就一定會影響計劃？”
“季總說不會，那就不會。”寧槿沒有接這個話題，或者說，不在意問題的答案，波瀾不興地開口，“沒別的事，我先走一步，季總，合作愉快。”
倒是沒看出來哪里愉快。
季晏辭輕嗤。
寧槿這個做姐姐的，當真是半分不在意寧穗的。
季晏辭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坐了一會兒，胡書敲門進來，提醒季晏辭參加下一場會議。
從上午九點到下午一點，他一共參加三場會議，會見兩位預約客人。
結束后，胡書向季晏辭匯報：“太太十點二十起床，十點三十吃食堂準備的早餐，十一點十五請大家喝茶，十二點十分點了一份草莓蛋糕，截至目前還沒有去吃午飯。”
季晏辭：“下午的行程。”
胡書一邊匯報行程，一邊跟著季晏辭回了頂樓。
回到辦公室，寧穗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近期剛雷的西港項目資料。
實習書被打發去吃飯了。
“穗穗。”
聽到開門聲，寧穗放下手中資料，從沙發起迎上前。
上穿著墨綠復古絨連，上午臨時讓實習書去買的款式，不是寧穗平時的穿風格，卻意外適合。
像只小蝴蝶一樣撲上前。
“季晏辭。”
季晏辭左手抓著電腦，右手摟住寧穗的腰，小心翼翼地觀察的臉。
據胡書說，已經看完了全部資料。
寧穗從季晏辭懷里仰起頭：“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
“我陪你去吃飯。”
“好。”
季晏辭放下電腦，帶著寧穗出公司。
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寧穗不太會在季晏辭面前藏緒，生氣、難過、不高興，都會寫在臉上。
原本以為，看完資料，至會低落一陣。
現在看起來，非但沒有負面緒，反倒有些……熱？
寧穗挽著季晏辭的胳膊：“我們去吃樓下那家干鍋，好不好？”
“好。”
“你下午還有工作嗎？”
“有。”季晏辭頓了一下，又說，“今天初四，今天忙完，明天開始休假。”
“正月還沒過完，公司里好多人上班。”
“不多，除去值班人員，只有業務、技和總裁辦加班，有工資拿。”
“這樣啊。”
熱了一會兒，又開始沉默。
季晏辭約覺寧穗的狀態不太對勁。
“穗穗。”
“嗯？”
“資料看完了嗎？”
寧穗點點頭：“看完了。”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有。”
季晏辭看了寧穗一眼：“在想什麼？”
寧穗搖搖頭：“沒想什麼。”
說完，又說：“我下午可以留下來陪你一起工作嗎？”
“可以。”
“你要工作到幾點？”
“不確定。”
“要是工作到晚上，我想吃你公司食堂的烤腸。”
“你要想吃，何必等到晚上？”
吃完中飯回到公司，季晏辭就讓食堂送了一盤烤腸上來。
公司大群里發布急通知。
「各位值班加班人員請注意：今日份特制款烤腸已售罄！」
「？？？現在到夜宵時間了嗎你就售罄？」
「我看你是自己吃了。」
「就是就是，你信不信我舉報你！」
「各位值班加班人員請注意：特制款烤腸今日已被季太太包場。」
「……」
「……被資本做局了。」
「謹言慎行！」
寧穗剛吃完中飯就喜提一盤三十烤腸。
吃了兩，剩下的全分給了總裁辦的同事。
季晏辭去開會后，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安靜地坐了一下午。
晚上回家。
寧穗主纏上季晏辭，小聲說：“季晏辭，我買藥了。”
“什麼？”季晏辭摟住寧穗。
“那個藥。”寧穗湊到季晏辭耳邊說，“說明書上寫，七十二小時之有效，從昨晚算起，今晚，明早，都可以，我明天中午吃藥。”
反應過來寧穗的意思，季晏辭不可置信：“把藥出來。”
“啊？”
“不準吃。”
“那昨晚……”
“昨晚沒弄進去，這要是能中，按你的說法，必是億里挑一的天才。”
“吃一次又沒事。”
“一次也不行。”
季晏辭堅持要寧穗把藥上。
噘著，慢吞吞地把藥從包里拿出來，看起來不太高興。
季晏辭猛然發覺。
這似乎是今天第一次從寧穗臉上看到鮮活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