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讓她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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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月奴自然不愿意。

這和昔日里,沈摧用鐵鏈子把鎖在床榻上,有什麼分別?

更別說,睡上十個月后,孩子出世,再沒有依仗。

奚靈那邊,怕是也快要生了。

瑞王妃生下孩兒,怕是往后位置只會更穩。怕是再也報不了仇了。

沈摧盯著奚月奴,不放過面上每一個細微表,“說話!”

雙手攥下錦被。

“我……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奚月奴,你知道該怎麼做。”

不等奚月奴回答,沈摧起離去。

奚月奴含恨看著男人的背影。

奚靈該死,難道沈摧就無辜嗎?

為了自己心人,沈摧放任奚靈為所為,放任奚月奴的娘被害死。

奚月奴恨他。

恨他們所有人。

沈摧的背影卻似乎覺到了奚月奴的目。臨出門前,他腳步頓住,“你娘的事……往后再說。”

奚月奴幾乎要冷笑出聲。

這般敷衍。

娘那是一條命啊!只換來一句“往后再說”。

奚靈子那般跋扈,若讓好好生下孩子來,地位穩固。

奚月奴還有什麼往后?什麼都沒有了!

沒聽到奚月奴回應。

沈摧又道:“奚夫人要留下照顧王妃腹中那一胎。本王不許們往里的清瀾苑來,你也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這不就是……足嗎?

奚月奴沒說話。

沈摧輕嘆了一聲,“你娘的喪事……你和你弟弟商量著辦。若是缺什麼什麼,來和本王說。不要去煩王妃。”

當日下午,奚寧遠就畏畏地來了。

一起來的,竟還有奚銘。

兩人進得奚月奴廳中,便自顧自坐下。

奚銘看著奚月奴冰冷的神,緩了緩語氣開口道:“你娘就這麼沒了,爹心里也難。可你和嫡姐如今都是有子的人,你就忍忍,切記不可再胡鬧。”

奚月奴一言不發,只低頭看著自己指尖。

“爹和你說話呢。奚月奴,你聽到沒有?”

“爹?”

奚月奴輕聲笑了。

抬眼看向看向奚銘,“你算什麼爹?”

“你……”奚銘臉漲紅,“你這孩子,怎麼跟爹說話呢!”

“你只是奚靈的爹,什麼時候做過我爹?什麼時候做過我娘的正經夫君?”

奚月奴冷冷笑道:“金氏將我娘貶妻為妾的時候,你在哪兒?我被那對母從小打到大的時候,你在哪兒?我娘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

一句句問,眼眶漲得通紅,“現在,你不過是知道我懷上了瑞王的脈,趕到我跟前我認爹!奚銘,我告訴你,爹這個字,你從來不配!”

在家中時,奚銘一向與奚月奴很流。

從未聽說過這麼一大段話。

一時之間愣住,一張一合說不出話來。

倒是一旁的奚寧遠跳出來,“奚月奴,你忤逆!不孝!”

他張著還要再說什麼。

“啪!”

一記重重的耳直落在奚寧遠臉上,把他打得別過頭去。

奚月奴起,指著奚寧遠,一句句直問到臉上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個孝字?娘臨終時,你跑到哪里去了?去金氏、奚靈跟前諂了,是不是?”

手指凌空點著奚銘、奚寧遠兩人,“你們兩個都是一路貨!都對不住娘!我腹中這個孩子,你們誰也不用惦記!他若生得下來,一朝得勢,我必他殺了你們,以告娘在天之靈!”

“你大逆不道!”

奚銘氣得狠了。

竟四尋覓棒一類的,只想要往奚月奴上招呼。

可還不等他找到。

一盞滾熱的茶,兜頭潑在他臉上。

“啊!”

奚銘燙得面皮發紅。

還來不及反應。

“嘩啦!”

奚月奴直接掀了奚銘、奚寧遠前的小桌。桌上茶壺、茶盞洋洋灑灑,摔了一地,化作無數碎片。

奚銘無能大:“你、你這個逆,氣死我了!”

“那你就去死啊!”

奚月奴拼盡全力氣,大聲喊出,“你去死,下去陪我娘啊!”

“你、你……”

奚銘氣得渾哆嗦。他沒尋到什麼趁手的東西,最終只能對奚月奴揮起耳

奚月奴直了子直接迎上去,“你我一手指,奚銘,我就讓你知道,是你的命重要,還是我腹中孩子的命重要!”

奚銘自然知道誰更重要。

可他當爹的人,順風順水這麼多年,如何容得下奚月奴這般挑釁?

一時間面子下不來。

兩相僵住了。

一旁,奚寧遠懦懦開口,“二姐,是你……誤會爹了。爹剛才,花了好大力氣,讓主母和嫡姐消了氣,是擔心你,才、才來看你……”

“不用你擔心!”

奚月奴一口截斷奚寧遠的胡話,“我和奚靈的事,用不著你們管。”

本無所謂腹中的孩子,奚靈別想生!

奚銘見無論如何都說不通,憤憤地拂袖離去。

剩下一個奚寧遠。

他想走,又有些不敢。見奚銘走得遠了,才低聲音,“二姐,娘臨終說的那些話……我害怕,我不敢……”

什麼幫奚月奴當上瑞王妃啊。什麼幫奚月奴逃跑啊。

那不是要他奚寧遠的命嗎?他做不到。

他還想活著,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呢。

“娘的話,你不必當真。”

奚月奴冷冷的聲音響起。

奚寧遠竟打了個寒戰,“二姐……”

“我不是你姐,你姐姐是瑞王妃。”奚月奴居高臨下,目冰冷地灑在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臉上,“我……不會走的,也不會讓你協助。你放心。”

奚寧遠這才點點頭,放心地去了。

奚月奴從他背影收回目

娘沒了。

不走了,要留在這瑞王府里。就算搭上自己一條命,也要奚靈為娘償命!

之后的幾天,王府里甚是安靜。

奚銘似乎真的勸住了金氏和奚靈,沒來找過奚月奴麻煩。

只是剛熱鬧了幾日的清瀾苑卻沉寂下來,遠遠不如往日了。

原因很簡單。

從前奚月奴腹中懷的是這瑞王府里金疙瘩一樣的寶貝兒,自然眾人趨奉。

可現在,人家正經王妃也懷上。

奚月奴腹中這個,就不值什麼了。

賞賜依舊流水一般從宮中出來,只是大部分都去了王妃的清音閣,只有個零頭到了清瀾苑。

宮中雖兩邊都有賞賜,王府中卻人心不平。

不出幾日,清瀾苑的食住行竟都短下去了一大截兒。

有些下人原本是奔著奚月奴得寵,才使了銀子進清瀾苑伺候,現在統統傻了眼。越是短食,就越是懈怠,害得紫薰日日都與們合氣。

一日,奚月奴想喝些淡茶。

紫薰招呼月兒伺候,誰想月兒徑直頂了回去,“從前的好茶是宮中賞的,如今早就用完了。主子想喝,求王妃的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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