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塊糖
二人有一陣子沒見面, 再見面氣氛還是沉默的。
程西澤看了會兒電視，然後視線又放在上。
穿著白羽絨服坐在沙發上，鼻尖紅紅的, 眼眶下面有著淡淡疲，像是沒睡好, 瓣也略帶蒼白。
程西澤清淡開口：“怎麽把自己搞這副樣子了。”
貝書瑜了臉頰，回道：
“最近冒了, 狀態不太好。”
要是早知道程西澤今日在這，就稍微收拾下, 最起碼畫個淡妝再來了。
薇薇也是的，每次都不提前通知，總是給來個出其不意。
那日程西澤在sugar上問最近過得怎麽樣, 回他過得很好。
結果回國後，卻看見疲憊蒼白的模樣。
他靜了半晌，然後去吧臺那邊給倒過來一杯熱水。
男人微微俯, 把水杯遞到面前, “喝點熱水。”
修長白皙的手掌在杯子邊緣, 上散發出淡淡的木質香水味道。
貝書瑜道了聲謝，然後把水杯接了過來。
程西澤再次坐到旁。
貝書瑜小口小口的喝著熱水, 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話題打破沉默。
過了一陣。
程西澤忽然開口：
“一會兒把禮給你拿下來。”
貝書瑜怔了下，“……什麽禮？”
程西澤：“從國外給你買的。”
貝書瑜收回視線，小聲道：
“我不要。”
程西澤安靜兩秒，淡道：
“隨你。”
這陣子在國外，他忙的也是分乏。
偶爾閑暇下來的時候, 想到貝書瑜, 程西澤也頭疼。
程西澤骨子裏面還是個完主義者。
一想到貝書瑜有可能是把自己當其他男人的替代品，他就覺得沒勁的。
可有時候他又很想貝書瑜, 想著此刻在國忙碌些什麽。
每當這種時候，程西澤就覺得無所謂了。
要是貝書瑜願意好好的跟他在一起，那些東西他就懶得去計較了。
年底那陣子，大家都忙。
貝書瑜也經常不在線，估計是要熬夜加班。
程西澤之前在sugar上發了張照片。
他的sugar賬號上沒有其他好友。
就一個好友。
所以那張照片只有能看到。
程西澤發的時候，指尖也在屏幕上猶豫兩秒。
但後來他還是發了。
貝書瑜看到之後也很快的了他。
問他好不好，程西澤沒回複。
因為他過得一點都不好。
工作很忙，國外的食很難吃，國那邊還有一堆麻煩事兒等著他理。
而且，他還想的。
程英華和白霜公司上遇到了棘手的事，程西澤是專門飛過去幫他們解決麻煩的。
雖然工作的辛苦，但好在是已經解決了。
他們夫妻二人過段時間應該就會飛回來。
程西澤是提前回來的。
他本可以在那邊再多留一陣子。
可他還是提前回來了。
貝書瑜喝水喝的慢，還是被嗆了口。
捂住咳嗽幾聲，睫上沾染著些許淚花。
樓梯口那邊傳來腳步聲。
白薇薇從樓上跑下來，剛洗完澡，頭發還是半幹的，見貝書瑜坐在沙發上，抱歉道：“書瑜，不好意思啊，剛才我在洗澡，沒聽到樓下靜。”
貝書瑜把水杯放到桌上，“沒事兒，我也是剛來沒一會兒。”
見白薇薇下來，程西澤起，“你們聊。”
說完，他去廚房那邊準備食材。
本來說好是白薇薇今天款待貝書瑜，但程西澤還是主去幹活了，給們二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白薇薇坐在貝書瑜旁，輕笑道：
“我也沒想到一早上下樓的時候就看到我哥回來了，你看到他的時候是不是也嚇了一跳？”
貝書瑜點頭。
白薇薇：“本來以為他還有十多天才回來的，那天我給我媽打電話，說是那邊遇到了點麻煩事兒，我哥整天熬夜工作開會，這次回來看著也瘦了。”
貝書瑜視線看過去。
程西澤是清瘦了些。
他此刻站在廚房那邊，卷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筋若若現，小臂看起來仍是實有力的。
白薇薇又曖昧的笑：“不過這次回來有好消息了。”
貝書瑜看，“什麽好消息？”
白薇薇：“我可能要有嫂子了。”
貝書瑜：“……”
白薇薇從手機裏面劃出來一張照片，給貝書瑜看著。
“這孩兒你看著怎麽樣？”
貝書瑜看著照片上的人。
長發，溫婉，有著富家千金的獨特氣質。
“好看的。”溫聲道。
“是，我也是那麽覺得，而且看著和我哥也合適的，這個人就是之前我爸媽打算給我哥介紹的相親對象，本來我哥沒打算見面，結果這次去國理事的事，正好到了。”
貝書瑜抿，“你爸媽也很喜歡？”
白薇薇：“當然喜歡啊，門當戶對，長的又漂亮，聽說也是高材生，跟你學歷差不多的含金量，最重要的是——”
神兮兮的對著貝書瑜笑了下，“聽我媽說，這孩兒還特別喜歡我哥呢。”
慨道：“果然長的帥可以當飯吃，其實那個孩兒眼也高的，奈何我哥這外表太有欺騙了，人家直接對他一見鐘了。”
貝書瑜在旁邊輕咳一聲，沒回話。
白薇薇開始幻想起自己有嫂子的生活了，“書瑜，你說我要是跟新嫂子第一次見面是不是應該送一份禮？這樣能彰顯我們家裏面人對的重視，雖然我年紀小，可還是要懂事兒，主要是為了給我哥面子，要是我表現得好，人家對我們家人印象好，沒準不到一兩年就直接能嫁到我家了。”
貝書瑜笑了笑，回道：“這是好事兒。”
白薇薇期待家裏面有個人陪自己一塊玩的，所以言語裏面都是對新嫂子的憧憬。
貝書瑜把熱水喝了之後，覺子也暖和了不。
程西澤那邊效率快，沒多久就把羊火鍋需要的食材準備好了。
白薇薇和貝書瑜坐在一起，程西澤坐在們二人的對面。
吃飯的時候，程西澤視線似有若無的往那邊看了眼。
“羊溫補，不好的話，多吃點。”
貝書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低著頭，也沒回應。
白薇薇夾了一片放到碗裏面，認真的涮著麻醬料，八卦的問程西澤，“哥，這次新嫂子跟你一起回國了嗎？”
程西澤作頓了下，然後擡頭睨。
“胡說八道什麽。”
白薇薇：“你別瞞我，爸媽都跟我說了。”
程西澤視線冷淡看過去。
“他們跟你說什麽了。”
白薇薇：“就你那相親對象，曲詩對不對，你們在國外是不是見過？”
程西澤：“我跟就是單純的見過面，你別在這裏造謠。”
白薇薇：“嘁，你跟我有什麽害的，爸媽跟家裏面都是認識的，人家孩子早就對你芳心暗許了，說來也是巧了，你這次去國外，正好兩家人遇到了，就差一個我，要是我也在國，我就替你把把關。”
程西澤把筷子放在一旁，“我的事什麽時候到你做主了。還有，白薇薇，你給我造謠，整天說些捕風捉影的事，你無聊不無聊。”
白薇薇有點委屈。
這明明都是爸媽跟說的。
程西澤還在這罵。
咬牙不服氣的說道：
“你就裝吧，等到你結婚那天，我看你還裝不裝了。”
貝書瑜適時打斷二人爭吵，輕聲道：
“吃飯吧，一會兒鍋子都幹了。”
程西澤睨一眼，重新拿起筷子。
白薇薇不想跟程西澤聊天了，又忍不住的跟貝書瑜閑聊，“阿姨最近怎麽樣了？”
貝書瑜：“年紀大了，恢複的比較慢，不過沒什麽大事，就是比較妨礙日常生活，我給在家裏面找了個保姆，這樣生活也方便點。”
話音剛落。
程西澤在對面說道：“阿姨怎麽了。”
貝書瑜：“沒什麽，就是之前摔了跤，有點骨折，一直在恢複期。”
白薇薇道：“當時多虧了一個人帥心善的路人送阿姨去了醫院，結果巧了，你猜那個人是誰。”
程西澤看，“誰。”
白薇薇：“書瑜的同事，一個超級可的小卷，那天看到他我的心都快融化了，如果我沒談的話，沒準真的會追他。”
程西澤對那個卷有點印象。
年紀小的，應該是剛畢業沒多久。
程西澤：“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開口說。”
貝書瑜：“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不是什麽大事，而且都解決的差不多了。”
白薇薇：“哥，不用你幫忙，那小卷殷勤著呢。”
程西澤頓了兩秒，然後清冷開口：
“什麽意思。”
白薇薇哼笑：“那天我就看出來了，那小卷喜歡書瑜，要不是因為喜歡，也不至于三天兩頭的就往醫院跑，書瑜媽媽也特別喜歡他，每次都誇他熱，不過要我說，這小卷別看年紀小，心機也多的，純粹是在未來丈母娘面前圖表現啊，不過效不錯，我看阿姨現在也差不多被他攻克下來了。”
程西澤薄微抿，口上下的起伏了下。
白薇薇嚷嚷著：“哥，我想吃蝦，你把蝦放進去。”
程西澤面無表的往鍋裏面放蝦。
白薇薇等著蝦變，咬著筷子看貝書瑜，“對了，書瑜，你最近跟那小卷進展怎麽樣啊。”
雖然按照對貝書瑜的了解，那小卷應該不是的菜，但奈何他攻勢猛烈，白薇薇還是好奇的。
萬一滴水穿石，小卷就用自己的真心打貝書瑜了呢。
貝書瑜喝了口旁邊的果，很平靜的說道：
“我談了。”
此話一出，屋的二人都停住了手中的作。
程西澤下頜線繃，瞇眸往那邊看過去。
白薇薇震驚了好一會兒，“……跟誰？”
貝書瑜：“蔣辛。”
白薇薇：“就是那個小卷？”
貝書瑜：“嗯。”
白薇薇捂住，震驚道：“什麽時候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貝書瑜：“就這兩天。”
淡定的拿起筷子，撈了一筷子羊，“他人好的，所以我想著試試看。”
白薇薇這回笑了。
“這是好事啊，反正你好久沒談了，那小卷一看就能提供緒價值，肯定特別有意思。”
“對了，他年紀比你小吧？”
貝書瑜：“嗯，比我小。”
白薇薇：“現在很流行姐弟，這麽可的小卷要是開口姐姐的話……一定很帶。”
白薇薇一想那畫面，就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就在幻想之際，對面傳來一道冰冷男聲。
“你是花癡嗎。”
白薇薇幻想被打碎，看向對面。
程西澤靠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是不吃了，雙手微微環臂，神冷淡的看。
白薇薇怒了，“程西澤，你現在是不是更年期了。”
發現了，自打哥回來，就開始各種看不順眼。
輕哼道：“你該不會是嫉妒人家年紀小的小狗吧？哥，你放心吧，你的青春歲月已經一去不複返了，不過按照你這姿，要是找個姐姐也沒問題，不過問題是，你喜歡姐姐還是妹妹？”
程西澤自然是不會回答這無聊問題。
後來貝書瑜低頭吃飯的時候，一直能覺到有道熾熱的實現落在自己頭頂。
心跳微微的加速，卻也沒打算擡頭。
說謊的那一刻，其實還是有點心虛的。
沒辦法，只能拿蔣辛的名字拿來擋一擋。
貝書瑜那麽說沒什麽太多理由。
大概是不想讓自己輸，也想讓自己顯得坦點。
而自打貝書瑜說完那話之後，程西澤就再也沒有過筷子。
白薇薇納悶看他，“你怎麽不吃了，胃口不好嗎。”
程西澤：“剛落地，不想吃，你們吃。”
貝書瑜吃飽過後，準備回家了。
程西澤拿起架子上的大外套，淡道：
“外面冷，我正好要出去一趟，順路送你。”
退後一步，“不用，我自己回去。”
程西澤又重複了一遍。
“我送你。”
他看樣子不像是會退讓的模樣。
白薇薇就站在後，貝書瑜不想讓給看出來端倪，只得默認了。
等到出去後，寒冷空氣一下子竄到脖頸裏面。
貝書瑜稍微打了個寒，覺晚上又降溫了。
程西澤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低聲道：
“上車。”
貝書瑜看了他一眼，然後上了車。
車上。
程西澤一邊開車，一邊溫聲問：
“真談了？”
“嗯。”
“談了怎麽也沒跟我說一聲。”
“……沒必要。”
他勾了下，“是嗎。”
貝書瑜咳嗽著，“咱倆也沒什麽關系，不是嗎。”
這話聽著倒是也沒什麽問題。
程西澤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然後往小區那邊開去。
等到了小區門口，貝書瑜打開車門準備下去。
程西澤出聲攔。
“貝書瑜。”
“嗯？”回頭看他。
“你要是談了，是不是打算把我跟你之前的關系就終止了？”
貝書瑜點頭。
“對。”
“你認真的？”
“我看起來是在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
他作利落的解開安全帶，轉看，手指掐了掐下頜，“之前還真的沒想到，你會喜歡那種類型的男人。”
貝書瑜呼出一口氣，“你沒想到的事，還有很多。”
程西澤：“比如？”
貝書瑜：“沒事兒了，我該回家了。”
程西澤卻是握住手腕，沒讓離開。
“我工作完回來，你就給了我這麽一個驚喜，雖然之前我們兩個是說好不打擾彼此的生活，了就放手，但是你說也沒說的就了，是不是未免太沒有契約神了。”
貝書瑜擡眸看他。
“你不也是一樣嗎。”
程西澤意識到說的可能是曲詩。
“白薇薇說的話你也信？”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跟我也沒什麽關系。”
“你放開我，我要下車了。”
程西澤沒放開，睫低垂著，“你倆談多久了？”
貝書瑜：“……剛談。”
程西澤看著看似無害的臉龐，忽然覺氣人的很。
微涼的指尖在瓣上用力的挲了幾下，然後摁出一些痕跡。
貝書瑜被他弄得有些疼，蹙眉道：
“程西澤，你放開我。”
程西澤呼吸有些重。
“你有他電話嗎。”
“你做什麽？”
“把他出來。”
“程西澤，你別來。”
男人致好看的五越湊越近，似乎馬上就要到上。
貝書瑜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程西澤的。
“我提醒你，我現在是男朋友的人了，你別耍流氓。”
程西澤睫微，然後理智後退。
他安靜了會兒，然後摁下車窗，點燃了一煙。
良久。
程西澤看向窗外，吐出了一口煙氣。
“貝書瑜。”
“我不同意。”
貝書瑜：“不同意什麽？”
白皙骨的手腕搭在車窗邊，指尖略微彈煙灰，然後又被男人放進薄間，有些急促的了兩口。
“你單方面終止我們兩個人的關系，我不同意。”
貝書瑜這回沉默很久。
再次擡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那你打算怎麽辦，想當第三者嗎。”
程西澤其實不太相信貝書瑜會真的跟那個卷談了。
但他心下也拿不準，所以此刻很煩躁。
他聲音低啞道：
“你跟他分了，跟我在一起。”
貝書瑜覺冒的副作用又來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搖頭：“不行。”
程西澤這時候也沒什麽理智了。
他忽然後悔了。
什麽替代品，什麽前曖昧對象。
他就應該直接把貝書瑜綁在邊，不讓去看其他男人。
邊總是有人在覬覦，這些男人都晦氣的要命。
他就出國了這麽一段時間，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結果貝書瑜轉頭就跟別人約會了。
去他媽的理智。
他現在已經開始想怎麽攪黃貝書瑜和那個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