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塊糖
門關上後, 貝書瑜心下一慌，下意識去抗拒撲面而來的吻。
程西澤單手輕松的扼制著，力氣很大, 不容易被擺。
帶著涼意的指尖，因為而變得逐漸火熱起來。
狹小的空間, 這個吻的就更加真實。
呼吸用力融著，冬季的寒風從窗外經過, 瓣碾過的瞬間能聽見幾聲抑的息。
溫度持續升溫，心跳也越來越快。
縱使一段時間沒親吻過, 可再次親吻，悉的栗又再次襲來。
貝書瑜沒辦法，只得重重地咬了下他的。
程西澤吃痛過後, 果然離開了。
他出指尖，抹了下角，輕“嘶”一聲, “都出了。”
貝書瑜：“……活該。”
程西澤也不氣, 低頭認真打量著。
他有時候也在想貝書瑜到底特殊在哪。
其實他邊不缺漂亮人。
他骨子裏面怕麻煩, 做事兒喜歡高效率，不喜歡那些折騰來折騰去的步驟。
要是按照他之前的子, 知道時璨那事兒之後，為了圖個心淨，早就斷幹淨了。
畢竟二人一開始就說好是你我願的一場游戲。
合則來，不合則散。
可就算工作忙到無法，他還是意識到一點, 他放不下貝書瑜。
貝書瑜跟一般孩子不一樣。
程西澤之前在圈子裏面見多了游戲人間的浪公子哥。
曖昧上頭之後, 有時候是孩兒要更加一點，放不下的會窮追不舍的打電話。
但是貝書瑜比想象中還理智。
工作很忙, 忙到沒時間去猜測別人的心思。
的世界很充實，而且也很彩。
程西澤刷到過的小紅帽社賬號。
@書瑜的日記，裏面有很多對于建築行業的自我理解，還有上傳的手工圖片。
程西澤有時候會觀察的上線時間，大多數是半夜了，因為白天要工作，有時候還要加班。
程西澤忙的時候，基本也不怎麽找他。
後來程西澤去看助理給他找來的資料，是一些貝書瑜的建築作品集，設計出來的東西大多數都很有新意，有幾個也很有名，包括《風箏旅社》和《夢幻國度》。
明明看起來纖細弱的樣子，可腦袋裏面創造出來的東西還是會令人驚豔。
程西澤不可否認自己欣賞的才華，也有點被拿住了。
年那天，白薇薇發過來一張照片，是他們幾個好友在一塊酒吧玩的場景。
他一眼就看到裏面的貝書瑜。
沒他在的時候，照樣開心的。
那晚玩嗨了，消費不低。
程西澤直接替們報銷了，白薇薇特別開心的打電話過來，旁邊聲音嘈雜，挽著貝書瑜的胳膊說道，“書瑜，今天我哥報銷，我們一起謝他。”
貝書瑜的聲音在電話裏面聽著有點微醺，只是輕笑道：
“謝謝你啊。”
“程西澤。”
緒特別平淡，仿佛他就真的就是個沒什麽過多集的人。
見面的時候能聊就聊，不見面的時候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緒穩定的要命。
最起碼比他要穩多了。
程西澤得承認，貝書瑜是自己第一眼就喜歡的類型，那雙眼睛一看過來就好像在勾他一樣。
不然那時候他也不會跟玩什麽曖昧游戲，到最後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而且他又不好，頂多是對好罷了。
別的人就算是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興趣。
程西澤能知道自己是喜歡的，但是他不知道貝書瑜對自己什麽覺。
他能因為貝書瑜邊出現其他男人而産生緒波，可貝書瑜整天忙的要命，本沒空理他。
當程西澤意識到自己被貝書瑜拿著了的時候，他就知道確實有點陷進去了。
所以貝書瑜說自己談，他頭腦發熱的就相信了。
現在想想，那種年紀的小男孩兒應該也不是貝書瑜的菜。
那麽有本事，蔣辛怎麽可能征服得了。
他剛回國，就故意拿這招治他，是不是料定他會因為這話吃醋。
好在，他知道那事兒是故意騙他的。
程西澤才沒那麽不痛快。
而就在程西澤低頭看的時候，貝書瑜就覺不自在了。
他視線直勾勾的看，讓人有點下意識想躲避。
想到剛才程西澤的那番行為，淡聲點評道：
“你還真是惡趣味。”
程西澤被的話逗笑。
他像是故意的，又低頭溫地吻了吻臉頰。
“嗯，還是第一次親別人的朋友，覺刺激的。”
貝書瑜被他氣到。
這人是怎麽頂著這張好看臉蛋說些禽話的。
下意識要擡頭，程西澤看向過來的右手，停頓幾秒，“想打我？”
貝書瑜還是有點下不去手。
程西澤握住手腕，把手掌在臉頰上，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平靜看。
“要是打我一掌能讓你痛快點，你就打吧。”
冬日細碎的金黃從窗外照進來，男人發都帶著些許耀眼，俊立的五看似人畜無害，勾勒著的角卻是一看就在打趣人。
貝書瑜收回手，“要是我把你打了，估計薇薇也不會同意，松開，我要出去。”
這回程西澤倒是松開了。
等到貝書瑜走到院子裏面幾分鐘後，程西澤才姍姍來遲。
白薇薇回頭看他，“哥，你怎麽才來。”
程西澤從手裏面接過東西，淡道：“我來吧。”
白薇薇這才注意到他的角好像是破了，踮起腳尖看著那塊，問道：“這怎麽了？”
程西澤：“上火。”
白薇薇：“哦……”
貝書瑜去那邊也沒閑站著，一直在幫忙幹活。
蔣辛勤快的，因為跟其他人不，所以一直站在旁邊。
院子裏面有兩個燒烤架子，蔣辛單獨和貝書瑜在這邊烤著。
蔣辛烤串經驗不足，經常被煙熏到，還是貝書瑜過去教他怎麽烤的。
蔣辛還氣的，熏了一會兒就眼淚汪汪的。
貝書瑜笑著看他一眼，“怎麽還哭了。”
蔣辛：“沒事兒，就是自然的生理反應。”
貝書瑜點了點頭。
蔣辛猶豫了會兒，然後又對貝書瑜說，“有個問題我那天一直沒敢問。”
貝書瑜：“嗯？”
蔣辛：“你為什麽說你談了啊。”
貝書瑜翻著面前的串，“……就是一點私人的原因。”
蔣辛：“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
貝書瑜轉頭看他。
蔣辛：“其實我之前看見過他，那天在酒吧的時候，就是他來接的你。”
貝書瑜沒想到蔣辛竟然能記得程西澤，有點尷尬，“你別說話啊。”
蔣辛：“你放心，我不是大的人，不會說你私事兒。”
說完，他又低頭看著架子上的串，“你喜歡他？”貝書瑜沒回他這話。
像是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張門票。
“對了，那天你不是說想看這個音樂會嗎，我找人給你弄來了，不過就弄來了一張，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去看看。”
蔣辛沒想到貝書瑜還真的給自己弄來了，接過門票，輕聲道：“其實我有時候也覺自己機會渺茫，因為你太優秀了，工作上的事總是你照顧我，我也沒什麽報答你的機會，這次阿姨摔壞了，我就盡點微薄之力，你還總從其他方面彌補我，可是你越跟我客氣，我越覺沒機會。”
貝書瑜：“蔣辛，你條件這麽好，找什麽樣的孩子都有，而且年紀小的和年紀大的都有喜歡你的，你不用在我這一直堅持，其實你特別好，就是……咱倆可能不太合適。”
蔣辛：“我知道這都是那你發的好人牌。”
貝書瑜笑了下，“怎麽能是好人牌，上次你說路上有富婆要包養你，不也是真事兒嗎。”
一提這事兒，蔣辛又害了。
“你怎麽又提這事兒啊。”
蔣辛雖然格靦腆，長得也可，但是做不出來被人包養這種事兒。
貝書瑜：“這說明你長相好，有錢姐姐都喜歡你，所以你想找人談本不問題。”
蔣辛問：“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貝書瑜沉默一陣，“其實也沒什麽固定類型，主要靠覺，不過我確實是把你當弟弟看的。”
蔣辛：“那白薇薇的哥，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貝書瑜：“……”
蔣辛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有些逾越了，“算了，你不用回答我這種無聊的問題，我今天來也沒打算給你造困擾，就是過來蹭個飯，白薇薇都那麽說了，我不來也不合適，畢竟是你假冒的男朋友，以後要是還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你開口說就行。”
蔣辛這次來，也是個意外。
貝書瑜卻是不敢隨便讓他配合自己，不然到時候真把蔣辛整哭了，實在是良心難安。
跳過這個話題，把手中烤好的串遞給他，“行了，烤好了，吃吧。”
在二人一邊聊天一邊烤串的時候，程西澤視線一直淡淡的看過去。
雖然知道貝書瑜和蔣辛那事兒是假的。
可看著二人親的站在一塊，他還是克制住了不痛快的念頭。
而且，他們兩個的也過分近了。
站在那邊有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似乎，還聊的頗為開心。
他臉上沒什麽表，白薇薇湊過來，問道：“哥，你心不好？”
“沒事。”程西澤把烤串遞給，“吃你的。”
白薇薇今天倒是吃的開心，後來又走到貝書瑜那邊，跟他們兩個人聊著天。
梁澈看著程西澤不說話的模樣，走了過來。
“聽說你剛回國沒多久？”
程西澤：“嗯。”
梁澈：“是不是很意外？”
程西澤擡頭，瞇眸。
“什麽。”
梁澈淺笑，“沒想到一回國就看見書瑜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程西澤發現這個姓梁的說話有點怪氣的。
他跟樊子默一樣，對這個戴眼鏡的沒什麽好。
見程西澤不願意多說，梁澈輕笑道：
“聽說伯父伯母快回來了。”
程西澤：“嗯。”
梁澈：“那到時候我會來拜訪的。”
程西澤：“你做好心理準備，他們不一定會同意你們兩個的事。”
梁澈沉默兩秒。
“我會盡量讓他們滿意的。”
程西澤勾了勾，“那最好是。”
十多分鐘後，程西澤遞了一把手中的串，放到蔣辛面前。
蔣辛意外的擡頭看他一眼。
程西澤垂眸看他，“來者是客，吃吧。”
貝書瑜也怕程西澤會多說些什麽，有些不安的看過去。
但好在，程西澤并沒有多說什麽。
他確實照顧蔣辛的。
就是照顧的讓蔣辛有點不自在。
後來程西澤坐在他邊，導致他都沒辦法跟貝書瑜聊天。
他幾次想過去，程西澤又把他拉下來了。
蔣辛最後無奈，只得坐在這邊陪著他和梁澈說話喝酒了。
等到最後離開的時候，程西澤還專門把他送到出租車上。
蔣辛想說自己跟貝書瑜一起走就行，程西澤彎腰對司機師傅說道：
“把他安全送到家。”
蔣辛：“我……”
程西澤拍了拍他肩膀。
“回家早點休息。”
蔣辛：“……”
-
回國休息兩日後，程西澤便回公司了。
公司也積攢了不的事，快要過年，他給手下的人發了獎金。
sugar這一年績好，所以員工年終獎也厚。
于波念叨著快過年了，打算給自己換輛車。
程西澤走過去把禮分給他們。
于波驚訝的看了眼，“老大，怎麽給這麽貴的東西，這員工福利……”
程西澤回頭看他：
“不算是員工福利，算是犒勞你們幾個的。”
大學畢業後，寧飛和于波幾個人都是跟著他出來幹的。
早期也吃了不熬夜的苦頭，程西澤一直記在心裏面，所以對他們一直不差。
正是因為程西澤大氣，所以于波這幾個人才一直願意忠心耿耿的跟著他幹。
程西澤看他，“今年打算換車？”
于波：“對。”
正好程西澤有輛車，沒開過幾次，在車庫裏面也是落灰，打算便宜賣給于波了。
說是賣，其實看在兄弟義上打了不折。
于波一聽說這個，激的過去打算給程西澤一個擁抱。
“老大，我真的是太你了。”
程西澤攔住他，低頭接了白薇薇的電話。
白霜和程英華今天回來。
晚上他回去吃飯，把外面的飯局都推了。
程西澤應了聲，然後掛斷電話。
而白霜一回來，也沒參加圈子裏面名媛太太們的聚會，直奔郁珍那邊去了。
聽說郁珍骨折了，心裏面也是著急，趕忙上門看。
這麽多年了，二人可算是有了聯系方式，心裏面其實一直放不下郁珍。
雖然二人拌擡杠是常有的事，年輕的時候就是這麽過來的，可郁珍這麽多年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得有多苦，也是心裏面清楚的。
等開門看到郁珍坐在椅上的時候，白霜忍不住嘆氣，“你就是不服老，怎麽把自己弄這個樣子了。”
郁珍：“出門打牌的時候，不小心摔倒的。”
白霜：“那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怎麽也沒說自己傷了。”
郁珍：“年紀大了，磕磕也是正常的事，何必一點小事就跟你說。”
白霜氣道：“你從年輕時候就是這樣，有什麽事都不肯別人說。”
郁珍一開始其實也不願意接白霜的電話。
一個是二人現在確實有差距，心裏面也不想高攀。
二是之前每天都固定有牌局要打，結果白霜有事沒事兒總是給打電話回憶過去 ，郁珍嫌耽誤自己正事兒，又不好意思拒絕。
結果一來二去，也就習慣了。
二人確實很多年沒見了，也有很多話要說。
白霜看著這副模樣，心裏面不忍心，“這都快過年了，你跟你兒就兩個人，打算怎麽過？”
郁珍：“隨便過了，每年都是這樣的。”
白霜握住的手，“保姆過年也是要放假的，家裏面這麽多的活，你又不能活，打算讓你兒一個人幹？”
郁珍沒說話。
白霜：“我那天跟我們家老程說看見你了，他還意外的，這麽多年你搬去哪兒我們都不知道，正好過年我們也回來了，你今年就去我們家裏面過，正好一起敘敘舊，老程也記掛著你，總怕你過不好。”
郁珍一開始怎麽都沒同意，怕打擾他們一家人。
後來房門忽然從外面打開了。
貝書瑜拿著鑰匙站在門口，看著屋裏面的白霜，還意外的。
對白霜有印象，就是之前在容院見過的那位阿姨。
說是郁士的舊識好友。
見貝書瑜回來，白霜趕起走到邊，“趕勸勸你媽媽。”
貝書瑜笑著關門，“這是怎麽了？”
白霜：“我前段時間忙工作，都不知道摔壞了，知道了之後趕忙就過來了，這都快過年了，也不方便，我計劃著把你們母二人接到我們家裏面過年，這樣也熱鬧點，結果死活不同意，還是跟年輕時候一樣犟。”
貝書瑜：“阿姨，這確實不太合適，太打擾你們了。”
白霜：“沒什麽打擾的，我們兩家的故事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你那時候年紀小，很多事肯定都忘了。”
這一天，白霜在這邊坐了很久。
郁珍最後被磨得沒辦法，只得答應了。
白霜見答應了，這才開心起來。
貝書瑜倒是無所謂的，依著郁珍開心，頂多是去吃個年夜飯，而且們兩姐妹很多年沒好好敘舊了。
不過得提前準備點厚禮，不然去了也不合適。
……
……
除夕這天。
白薇薇中午起床後趕忙去敲程西澤的門。
程西澤過了好一會兒才開門，挑眉看：
“做什麽。”
白薇薇整理著頭發，“快下樓，媽說今天有客人要來。”
程西澤：“什麽客人。”
白薇薇：“不清楚，我也是剛才給我打電話才知道的，說是以前的朋友今年要過來一起過年。”
程西澤安靜兩秒，然後走出門外。
他一早就醒了，只是在樓上看電腦。
兄妹二人一起往樓下走著。
白薇薇：“不過媽好像重視這個朋友的，說是讓我們一會兒都禮貌點。”
程西澤穿著白襯衫，雙手兜，神淡淡道：
“知道了。”
他們二人走到樓下的時候，門口有些吵鬧靜。
白薇薇估計著邀請的客人來了，正開口打招呼的時候。
門口的人回頭往這邊看過來。
程西澤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門口那人。
對視上的那一秒。
空氣似乎有片刻的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