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著周圍昏暗不甚悉的環境,他的眼神終于清明了許多。
祁境沒想到自己喝多了居然還知道跑拾堂來了。
回想起穆清莛把他弄進來,還給他喝了解酒茶的景,他眼神微黯,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
現在對他,應該還念幾分過去的分的吧?不然還管他死活干什麼。
如今祁家已經發布了聲明,了祁家的族譜,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回旋之地了。
他還能做什麼?還能期盼什麼?
正如老爺子前些天所說的,已經不會回頭了,再繼續作,你們最終的結果只會是路人,連基本的兄妹關系都不會有。
而最起碼作為兄妹,他還能時不時見到,給予力所能及的照顧,彌補自己過去對造的傷害。
祁境仰頭靠在沙發上,深深地閉上了眼。
一切都回不去了啊......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幾乎要再度睡過去時,門口傳來腳步聲,隨著“啪”的一聲輕響。
休息間的燈亮了。
刺眼的白熾燈讓他有些不適應,好一會兒再睜開眼時。
穆清莛已經提著兩個盒飯走了過來,擺在茶幾上。
眉梢帶了點忙碌過后的疲憊,淡淡瞥了他一眼,“去洗把臉,吃飯。”
說著,便拿出盒飯,自顧看著手機吃了起來。
祁境起去洗手間里簡單清洗了一下,看著鏡子里自己不修邊幅的樣子,不滿地嘖了一聲。
他這輩子也就這一次這麼邋遢了。
出來后,他才看到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祁境皺眉,“你經常這個點數吃晚飯?”
穆清莛一邊吃著,一邊手機回復著一個貴婦太太有關家里古董防塵護養的咨詢,含糊不清道,“說不準。”
收工早吃得早,忙得晚就吃得晚,沒有定數。
的工作室從開業到現在能在短短幾個月聲名鵲起,紅紅火火,不只靠人脈和資源就能做到的,這其中付出多努力和力,旁人本無法知曉。
祁境打開外賣盒子,自然而然地跟著吃了起來,并難得別扭地說了句叮囑的話,“孩子要注意,別太拼。”
穆清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調侃道,“這麼快開始代兄長的角了?”
祁境,“不然呢?你又不肯給我當老婆。”
穆清莛撇了撇,“你可以認我做姐姐。”
祁境就比大兩個月,兩人的年紀其實不相上下。
那些年里,曾一度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個姐姐,總是跟在他后管這管那的,回頭想想,他那時候不耐煩也正常。
祁境冷哼,“想得。”
做兄長,他還能聽他一聲哥哥。
要是做小弟,以的本事,他這輩子豈不是都要被制得死死的?
吃過晚飯后,穆清莛還有事要忙,毫不客氣地擺手送客了,臨別時,還豁達地開導了祁境幾句。
“一個人而已,多大點事兒。”
“搞錢搞事業不香嗎?”
“以后你接手了整個祁家,大權在手,要什麼燕瘦環的人沒有?何苦執著于我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佳人?”
“你們男人不常說人如服,兄弟如手足的嗎?失去一件服而已,又不是讓你奔了。”
祁境聽得角搐,差點沒被奇葩的言論氣笑,但心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崩潰了。
要是失去的真的是一件服,他何至于此......
漫無目的地走出拾堂門口,祁境沒注意到門口緩緩停下一輛賓利。
當他下了臺階,一眼跟剛下車的燕昀錫對上時,手里的拳頭瞬間就了。
敵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原本去臨城要出差到第二天上午的,但燕昀錫不想過夜,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連家都沒回,剛抵達穆清莛的工作室,就遇上了祁境。
祁境猩紅著眼,滿腔怒火,恨聲,“你來干什麼!”
燕昀錫瞇了瞇眼,不僅毫不懼,反而還風輕云淡地說了一句,“找朋友。”
祁境哪里還忍得住,一拳就揮了過去,“我你馬了戈壁¥#^%!”
實驗室里,穆清莛還在加班用顯微鏡比對青銅斷裂的紋飾走向。
助理小秦大驚失地跑了過來,“打起來了!帥哥們打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