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面不改的臉，前不久剛被夏淺嘲諷過演技超爛的楚辭嘆為觀止。
“看什麼？我臉上有飯店名字還是有菜單？”
夜無咎側頭看著楚辭，眉梢微揚。
楚辭移開視線，從發出到在酒店包廂坐好，再沒朝他的方向看過一眼。
只是心里吐槽，沒看見陸景川的時候說有飯局，看到陸景川過來，飯局忽然憑空消失了。
要不是知道兩人取向都沒問題，楚辭都有點懷疑，他倆才是真。
陸景川先點了幾個楚辭吃的，然后將菜單遞給夏淺。
夏淺對陸景川不滿，自然不會替他省錢，噼里啪啦點了一堆，什麼最貴點什麼，還心的轉頭問夜無咎。
“夜總，您看看有沒有要添的。”
擺明了要宰陸景川一頓，夜無咎又出了名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他屈尊降貴的手，點了兩瓶羅曼尼康帝。
餐桌上，夏淺一點沒有吃人短的自覺，陸景川夾菜轉桌，陸景川敬酒不喝，主打一個叛逆，恨不得把嫌棄寫臉上。
陸景川給楚辭夾菜，問，“陸總給別的人夾過菜嗎？”
陸景川給楚辭剝蝦，問，“陸總給別的人剝過蝦嗎？”
陸景川給楚辭遞水，問，“陸總給別的人遞過水嗎？”
一個問句走天下，句句正中要害。
一頓飯折騰下來，夏淺有沒有消化不良楚辭不知道，反正是有點消化不良了。
尤其旁邊還有一個煽風點火的夜無咎。
“夾過。”
“剝過。”
“遞過。”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不知道的還以為提前排練過呢。
散場的時候，夜無咎甚至主加了夏淺微信。
等人走了，夏淺沒出息的抱著手機，“以后我也是有夜總聯系方式的人了。”
“他的聯系方式是什麼免死金牌嗎？這麼激？”
楚辭不理解。
夏淺理所當然，“你不要凡爾賽。”
“你知道加夜總私人聯系方式有多難嗎？我爸那個老狐貍都沒有，我有，你說牛不牛？”
楚辭：……
夜無咎的欠時常讓忘了他的份，不過最近幾天脾氣似乎好了不，至跟說話沒那麼夾槍帶棒了，對夏淺更是溫和如同被臟東西附一樣。
送夏淺回家后回去的路上，楚辭過后視鏡看一眼側人的眼睛，“夏淺說話口無遮攔，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能有一個真心朋友不容易，護著你，我開心還來不及。”陸景川嘆氣，“倒是你，現在越發和我見外了。”
楚辭默然兩秒，低頭不語。
陸景川知道的心結，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
“這是什麼？”楚辭疑。
陸景川又往前遞了遞，“打開看看。”
楚辭接過，打開，上面赫然寫著‘陸氏份轉讓協議’。
合上文件遞回去，“我不能收。”
陸景川不接，“楚楚，我知道你因為李青檸的事對我心存芥，但我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這份份轉讓協議沒有任何道德綁架你的意思，只是對你的補償，爸媽都知道，也支持我這麼做。”
楚辭抿著，不語。
知道陸家人很疼，這些年一直把當親兒看待，如果換六年前，甚至六年間的，都可以接的毫無心理負擔。
可是現在，這份文件放在手里，只覺得燙手。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無言的沉默在車廂里漫開。
陸景川垂眸，“你不用急，先拿回去慢慢考慮。”
車子在楚辭門口停下，拿著文件下車，目送陸景川離開后才回去。
天還亮著，這個時間點錢媽也回去了，偌大的別墅里只有自己，楚辭走到父母的臥室，將自己在他們昔日的床上，那難以名狀的難過終于在心口漫開。
不知何時睡過去的，做了一個很雜的夢，夢里，李清檸，陸景川的臉反復橫跳，夾雜著宋姨媽的勸說和陸伯父嚴肅的神，最后，是媽媽著的頭，讓遵循本心，開心就好。
陸景川確實沒催著盡快簽協議，只是后來的一段時間里，頻頻朝楚辭學校跑。
他開著豪車，人也扎眼，每天捧著花過來接人，很快，整個學校都知道管弦系新來的老師是陸氏集團的未來。
可是楚辭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對他越好，楚辭越想逃避，怕自己給不起陸景川想要的。
下課回去的路上，小余抱著書跟在楚辭后面，滿臉冒著紅泡泡，“楚楚姐，陸總對你也太好了吧！”
“管理著那麼大的公司，還天天過來接送，咱們辦公室都快被陸總送的花淹沒了。”
小余出手夸張的比劃著，楚辭抑的緒被可的作驅散幾分，的腦袋，“你還小，以后也會遇到對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小余覺得有點難，有點克男人，那些男人一和在一起就鞋也穿不起，飯也吃不起了。
不過沒掃楚辭的興致，而是悄咪咪跟楚辭嘀咕，“楚楚姐你不知道，之前你訂婚時間忽然延后，也沒說時間，大家都猜測你和陸總是不是出問題了。”
“所以你剛回來上班那兩天，我們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在你跟前提半個字，怕你傷心。”
小余說著，似乎想到那幾天的折磨，長長舒口氣，“好事多磨，現在看你們這麼恩，我們也放心了。”
楚辭也能覺到辦公室氣氛的微妙變化，只是休假時間太長，手頭工作太多，每天忙的暈頭轉向，沒想到居然是因為自己。
邊的人尚且這樣猜測，圈子里等著看笑話的恐怕更多。
難怪陸景川又是給份轉讓協議，又是高調接送，原來是在給撐腰。
楚辭正想的出神，手機響了，低頭掃一眼楚懷清三個字，神冷淡掛斷。
自從上次醫院鬧事被趕出去后，楚家人就沒再聯系過，只是從沒停止擾陸家。
之前他們求的那個合同，陸家已經和夜氏簽了合同，現在來找，不知又打什麼歪主意。
剛掛斷的電話又鍥而不舍的打過來，楚辭眉心微蹙，讓小余先回去，自己走到一個樹蔭下，點擊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