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氣氛抑。
這位年輕英俊的國師楚燼,心中的怒火,差點把他燒灼殆盡。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國太師,素有“毒王”之名,在朝野翻云覆雨、人人敬畏,就連天啟的皇帝和太子,都對他禮讓三分,竟會在里翻了船?
不僅被人施下麻骨散,險些喪命,還被那樣一個風放浪的人強上,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進房間,他便迫不及待地命人搬來浴桶,狠狠地撕扯著上的,將自己了個干凈,在熱水中反復浸泡一個時辰,直到那人上的香氣散盡,他還是不解氣,又接連泡了五遍,恨不得燙掉一層皮,這才罷休。
然而,他心中的怒火卻毫未減,反而越燒越旺。
從浴桶中起,他胡披上長衫,雙眼赤紅,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猛地抄起一旁的花瓶,朝著墻壁狠狠砸去。
“砰”的一聲巨響,花瓶瞬間四分五裂,瓷片飛濺,他卻渾然不覺。
接著,他又瘋狂地將屋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桌椅、擺件、字畫……無一幸免。
房間里一片狼藉,碎屑滿地,可這仍無法消解他心中那熊熊燃燒的恨意。
畢竟,保留了二十來年的子之被破,還是一個他素來最為不恥的人所為,又豈能不恨?
盛怒之下,他扯著嗓子怒吼:
“弒魂!”
弒魂聞聲,迅速閃進房間,單膝跪地:
“國師,您有何吩咐?”
楚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仿佛能噴出火來,一字一頓地命令:
“發下追殺令!不管是誰,只要見到那個千面紫剎,格殺勿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剎魂領命退下。
待房間空無一人,楚燼稍稍平復了一下緒,突然想起了救走紫剎的那名白子。
不知道為何,他的腦海中,竟莫名地浮現出一張清冷絕的面孔,那子面紗下之下的廓,宛如夢魘般縈繞不去。
難道,是?
他微微瞇起腥紅的眸子,一掌將案幾擊碎,咬牙切齒:
“雪剎!”
紫剎有千面,而你,卻只有一面!
既然你救走了那個賤蹄子,那就由你手,順藤瓜,將你們這一伙人,一網打盡!
……
攝政王府地牢。
暗,彌漫著一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墻壁上,幾盞搖曳的油燈散發著微弱昏黃的,在這黑暗的空間投下一片詭異的影。
楚燼下了死令,滿世界追殺的子,此刻的滋味并不好。
蔓蘿懸空吊在地牢,繩索捆住的手腕,雙臂被強行拉,臼般的劇痛從肩頭傳來,忍不住發出幾聲痛苦的悶哼。
的腳尖勉強能到地面,卻無法承的重量,只能無助地晃著,每一下晃都牽扯著肩關節,疼得冷汗如雨下。
在此之前,已經領了三十鞭笞,掌刑者平素與好,并未下重手,倒無甚大礙。
只是,這被吊著的滋味,當真是難極了。
尤其,蕭南晏為了懲罰,不許吃喝。
已經被吊了一夜,又又,雙手已經失去了知覺,地牢里的寒氣從腳底不斷地往上鉆,與上的傷痛織在一起,讓的止不住地哆嗦。
饒是如此,蔓蘿的也不閑著,對著空氣,把楚燼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狗日的楚燼,若非你死盯著老娘不放,我也不至于落得這般下場,若是下次被我遇見你,非得把你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接著,又罵蕭南晏:
“呸,你個煞神,冷面無,一天天的,不裝會死!”
罵著罵著,又想到了夕,對著門口小聲嘟囔:
“死丫頭,你這一夜倒是睡得實誠,哪怕給姐捎口涼水呢!”
忽地,地牢的鐵門“吱呀”一聲,發出刺耳的聲響,一束明的刺破黑暗。
蔓蘿下意識瞇起眼,待適應線后看清,來人竟是夜刃。
“呀,夜刃,你怎麼來了?”
蔓蘿眼睛倏地亮起,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掙扎著往前探,卻扯得肩關節一陣劇痛:
“你是來給我送吃的吧,死我了!”
夜刃看著狼狽的模樣,凌的發在額頭,角干裂得滲出,卻能扯著嗓子嚷嚷,忍不住搖頭嘆息:
“你呀!整個攝政王府就數你能折騰。行了,王爺有令,準你出去。”
“真的?”
“那還有假!”
夜刃一邊說著,一邊為解開繩索。
蔓蘿猛地抬頭,腳踝撞在石墻上也渾然不覺:
“那煞神今兒個轉了?莫不是太從西邊出來了?”
夜刃上前白了一眼:
“你整日就知道闖禍,卻累得別人替你消災!”
蔓蘿原本著紅腫的手腕呲牙咧,聽到夜刃所言,眸倏地瞪得滾圓:
“夕?”